亚索边走边在心中暗暗高兴,他心想,原来外边的人们也很乡亲们一样热心善良嘛。
亚索正沿着小路走着,他突然发现前边好像有一队人跑着过来了。亚索仔细一瞧,原来是十几个士兵正迎面过来。他正好奇地看看这些人,结果还离着十几步,为首军官“噌”的一声拔出了剑,高喊:“抓住他!”士兵们猛地冲了过来。
亚索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一群人按在了地上,一顿暴打,然后亚索感觉脑袋猛一震,两眼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
达瓦利克平原上,庞诺斯大肆掠杀达瓦利克部族,希望能把诺弗丁的神授士引出来,但他的的期望落空了,他没有看到诺弗丁神授的现身。
愤怒的庞诺斯下令抓捕每一个抓得到的达瓦利克人,并把他们集中到达瓦利克人供奉诺弗丁圣山的圣坛前。数天之内,就有数百万达瓦利克平民被甲幻公会的军队抓了起来,送往圣坛。
随后,庞诺斯执政官再次放言,如果杀害卡莫隆索总督的凶手不在明天天黑前出现,就把这些人全部用来祭奠哥迪曼总督的亡灵。
甲幻公会的军队把这些悲惨的人驱赶到这里,一路上又不给他们食物和水,本来就饱受疾病和饥饿的达瓦利克人如何受得了,通往达瓦第圣坛的每一条路上,都堆满了达瓦利克人的尸体。
达瓦第圣坛前,哭声震天。数百万人拥挤在圣坛前的低地里。又饥又渴、又累又怕的达瓦利克人,不管男女老幼都哭成了一团。他们边哭边吵,部族之间相互责备,又一起痛哭流涕地向圣坛乞求神的再次降临。
恐怖的奥克莱姆圣脉也到达了圣坛,他相信那个诺弗丁神授一定会出现。
达瓦第圣坛设在诺弗丁山脉的一个巨大的山麓前面,这个巨大缓坡后边是诺弗丁山脉的一个缺口。透过这个缺口可以遥望到诺弗丁山脉的无数巍峨雪峰。月亮将从那里升起。
与巨大的山麓和圣坛低地相对的是一座不高的山,甲幻圣军的大营就建在那里。奥卡莱姆圣脉和帕雷克左道太授坐在山顶大帐前的瞭望台上,那里可以俯瞰着整个谷地。
谷地里,数百万达瓦利克人跪满了圣坛四周。
“这些野蛮人,为了吝啬一些供奉,现在连小命都要丢掉。真是可笑。”帕雷克抚着自己灰白的长须,毫无怜悯地看着山脚下的达瓦利克人。
“违背了公会的意志,当然就只有死。”奥克莱姆圣脉面容霸气刚毅,身材异常高大,是奥幻公会甲施战力的代表。
“哈哈哈,这些可怜虫也算倒霉,底洛米是害了他们,而不是救了他们。还说达瓦利克毁灭公会,真是可笑。”
“哼,在公会面前,激起越大的叛乱,只会付出越大的代价。”
“不过,督甲大人,底洛米杀死哥迪曼的事情还是有些蹊跷的,底洛米怎么会如此无端地杀死哥迪曼丰学呢,难以想象,他是为了那些达瓦利克人。真是想不通。”老帕雷克皱起了眉头,这个疑惑一直让他有些困扰。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哥迪曼丰学死于‘银刃’,死于他之手,我-要-他-死!”
身材高大魁梧的奥克莱姆圣脉站了起来,他走上用巨石和血肉垒砌高台,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笼罩着整个即将变成屠宰场的草原。
太阳的余光慢慢从诺弗丁山脉群峰的雪顶中消失了,璀璨的繁星开始爬满了残留些微蓝色的夜空,高悬如巨银盘的圆月散发出皎洁而神秘的白色月光。
广阔的草原上寒风掠过,让人一阵阵哆嗦,远处闪耀着月光的亿万雪山如同月光女神尖利的冰爪。
“哼,来了是吗?”
奥克莱姆轻蔑地看了一眼圣坛后的诺弗丁山,他知道,那个人已经来了。
“公会意志高于一切,接受审判吧!达瓦利克!”
奥克莱姆圣脉那低沉而充满裁决力量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诺弗丁山前的谷地里,几百万达瓦利克人听到了这骇破人胆的恐怖声音后,爆发出憾人心底的惊恐尖叫。他们发疯似想要逃出谷地,但面对他们的只有各重甲学士们无情的剑刃,一个人都冲不出这个死亡的牢笼。
圣军中各阶的幻习士幻授士们聚集在谷地周围的山坡上,酝酿良久的贝卡能量爆炸性涌出,无数骇人的杀人幻法被释放在可怜的达瓦利克人身上!
一场残忍的屠杀。
无数手无寸铁的平民痛苦惨烈地死去,稍有怜悯之心的人都无法直视这残酷的画面。
眼泪、呼喊、求饶、祈祷都被血肉横飞的尸体淹没了。
奥克莱姆看着山下,他也知道,那色彩斑斓的幻光里包裹着怎样肮脏的行为。
但在他看来,这些人对荒泽大陆来说不值一提,却有可能激怒那个神授。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耐多久呢,包庇达瓦利克的神。”奥克莱姆的虎目中翻腾着浓浓杀意。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声音和幻法的光芒都渐渐消失了,只剩下谷地里破碎的圣坛,百万伏尸和浓重的血腥气味。
“恩?他为什么不出手?”巨石台上的奥克莱姆把目光投向诺弗丁山脉的雪峰,他预感到这个人和之前猜想的不一样,难道底洛米不是为的达瓦利克人吗,那他为什么要杀哥迪曼,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想干什么?
奥克莱姆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圣脉全身的肌肉开始透光膨胀,这是战斗的准备。
————
“这堆蚂蚱。”谷地里,庞诺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全部烧掉!”他大声下令把谷地中的尸骸烧毁。
甲学士们走下血池,堆起并焚烧那些让人作呕的破碎尸体。
突然,甲幻们听到一声颤抖的惊讶声,他们顺声望去,只见一个甲学士正拽着一具圣坛下的尸体,他有些惊恐地抬头看着什么东西。
甲幻们纷纷抬起头来,他们先是紧张地握住武器,然后每个人都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
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立在破碎的圣坛之上,慢慢散发出可怕的力量。他身材不算高大,藏在斗篷里的脸也看不太清楚。
然而,恐怖的事情是,他背后的星夜。
甲幻们从来没有觉得他们头顶的天空有这么浩瀚广阔过,夜空的黑色从来没有如此地深邃过。
这无底洞一样的黑暗仿佛有一种强大的吸力,让人不敢直视。
每个人面部颤抖,眼球却无法挪开,甚至这吸力让人眼中的星空变得怪异而扭曲,身体都因之而有撕裂感。天空的每一颗星星都像在下堕,极速地下堕!这密密麻麻的,或大或小的星星,在扭曲的黑暗中,像是黑色的海啸卷起了无数金色的沙粒,伴随着狂暴的轰鸣,从天涌下!这强烈而无比震撼的冲击力,这毁天灭地的力量。足以毁灭任何人心中反抗的勇气。原本宁静皎洁的圆月,此时在扭曲的夜空中变成了一个狞笑的女人,她黑色的眼和怪异的笑声让甲幻们感觉视线开始模糊、耳朵也开始嗡嗡的耳鸣,手脚莫名地僵硬,心脏疯狂地跳动像是要炸开一样。
这这一切恐怖的景象和身体的痛苦让甲幻们的心底都有一声极度的惊叫要爆发而出,可是嗓子眼却活生生地把它压在喉底,颤抖从脖子蔓延到全身的每一根神经!
高处,暴怒的奥克莱姆圣脉发惊天的巨吼:
“阿尼娜!你敢叛变中幻!”
这撼动动天地的声音回荡在诺弗丁的巍峨群山间和辽阔的达瓦利克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