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远依然记得那年冬天,刚下完第一场雪,虽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暗香浮动,但天气依然冷的让人受不住。马车内一鼎小香炉正袅袅地吐着云雾,满车弥漫着纯正淡雅的沉香味。
许承远拿着香匙从香盒里挑出一些沉香末放入香炉内,不一会,车内香气更加浓郁了几分。
“吁!”正当许承远品味这香气的时候,拉马车的马匹猛的一惊,险些把车内人甩出去。
“发生了何事?”许承远看了一眼凌乱的马车,正值青壮年,年轻气盛的他不免有些恼火,隔着车门厉声问道。
“殿下恕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小奴才把马儿惊了,这才……”
“不知是誉王殿下的马车,惊着了殿下,是奴才该死,是奴才该死!”车外一人穿着便服跪在一片雪地上,声音中略含胆怯。
“你是谁家的奴才?”许承远虽端坐在车内,但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认识自己马车的也就朝中之人,怕是哪位大人家的奴才,近日正在定太子之位,若是惹得哪个大人不高兴,自己这太子之位还要不要了!况且这次出门,也是为了此事!
“你先平身吧。”
“多谢誉王殿下!”车外的小奴才立即从地面上爬起,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泥雪,躬了躬身,“奴才是右丞相府的,方才是奴才莽撞,望殿下恕罪!”
“原来是云弟家的奴才!”许承远打开车门,探出头,抬了抬右手,示意他可以直起身了。“回到府中后,告知云丞相,不日便登门拜访,还有,记得和云弟说,到时候定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是!奴才记得了!”小奴才作了个揖,目送着许承远的马车缓缓向远方离去。
那方向,不是秋太师府的方向嘛?这誉王跑到太师府中作甚?小奴才挠了挠头,不再纠结。
话说,把秋小姐的信给二少爷才是正事啊!
“誉王殿下,劳您跑这一趟,因犬子身体不适,只能由老身接待您了。”秋老夫人扶着婢女的手向许承远请安。
“老夫人客气,此次我正是来探望太师的,来人,把东西搬进来。老夫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老夫人收下。”
“誉王殿下客气,沅沅,出来跟誉王殿下请安,藏在奶奶身后作甚?”秋老夫人拍了拍身后人。
“沅沅?可是太师的大女儿秋沅沅?”
“殿下叫我?”秋沅沅从秋老夫人身后探出小脑袋,疑惑地看向许承远。
只一眼,一眼沉沦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明明在宫内见过那么多或美艳或妖娆或清纯或稚嫩的脸,偏偏就是她,一眼便让自己忘记自己是谁,自己身处何处,难道这就是喜欢?
许承远忍不住用右手抚上自己的心房,心还在狂速地跳动,耳廓已微微发热。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喜欢上一个人了,自己喜欢上秋沅沅了!
“殿下,殿下!”秋老夫人看着许承远面色不对,急忙唤到。
“嗯?”许承远一惊,从混沌中醒悟过来,“秋老夫人唤本王何事?”
“老身见殿下面色似有不妥,不知是否要传太医给殿下瞧瞧?”
“不必,本王无碍,老夫人不必担忧!”
“不妥,沅沅,快去你父亲房内把刘太医叫来。”秋老夫人看了看身旁的秋沅沅说到。
“啊?”
“啊什么啊,快去,一封信就把你搞得痴迷啦,还不快快把你的信收起来!”秋老夫人低声调笑道。
“祖母!”秋沅沅羞了脸,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殿下,请这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