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恩俊去探望母亲,人没到病房,就听见里面的声音。
“妈妈一直希望抱孙子,四少奶那么一跳,就跳掉了。”
“叶医生说四少奶年纪轻,还有机会生二、三十个。”
“三少奶,话可不能这样说,要是四少奶以后生的都是女儿,生一千个也没有用,现在这个是成了形的男孩,方家的继承人,不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只是替妈妈感到可惜!”
这时,又传出夫人的哭声。
方恩俊推开房门,红着脸,指住何孝珍说:“你刚才说什么?田欣不要命,为了把孩子弄掉,故意从楼上摔到楼下?你不去看看她多么伤心?还有,为什么硬要把传宗接代的责任压在她身上?你不是方家儿媳,你没有责任生儿育女?是因为你娘家富裕,有免育权,你那么孝顺,那么喜欢男孩子,你是方家媳妇,你自己为什么不为方家生个孙子,好让妈妈开心一下。”
何孝珍说:“哎哟!四少爷,我们俩叔嫂一向感情不错,自从你结了婚就看我不顺眼了。四少奶到底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
方恩俊说:“田欣从来不说人是非,不像你老在别人背后说长道短。”
“四少爷说我搬弄是非。”何孝珍“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妈妈,你来评评理。”
“好了,别吵了!”方逸世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在生气:“你没看见你妈妈正在伤心?”
何孝珍抿抿嘴,盯了方恩俊一眼,嘴巴停下来了。
裴珠贤告诉方夫人,她熬了一天很疲倦,要回家睡觉。
徐晋美溜出去看田欣。
“小俊,过来。”方夫人向小儿子招手:“四嫂怎样了?”
方恩俊坐在床边:“她身体有点虚弱,情况还不错,正在吃粥,妈妈,真对不起你,我们??????”
“傻孩子,谁会怪你们。正如你说的,难道四嫂不要命,从楼上跳下来弄掉孩子?我想过了,是楼梯的地毯不好。”方夫人对丈夫说:“你吩咐芬嫂,在四嫂出院之前,把两道楼梯的地毯全部换新,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一定要安全,妥当、别忘了??????”
“妈妈!”方恩俊扑到妈妈身上哭了起来。“叶医生要他忍,他可忍不住了!”
“不要难过,你迟早会做爸爸的,你才二十四岁嘛!你二哥已经三十八岁了,他到现在还没有孩子都没有哭呢!”方夫人安慰儿子,自己却忍不住也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