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弦六落,鼓七合,尺八九歌,十三弦来樱花若若」】
「九分茶究竟何种意境?」露琪亚在心中暗暗忖度,轻轻呢喃着白哉所述的茶魂,一脸痴迷的样子,似乎有所悟,也忘了去回应白哉这段难得的虽然很长但绝不会有第二遍的讲解。
“露琪亚。”望着她认真的样子,白哉终于打断,“可记得樱园的樱花?”
“是!”露琪亚轻轻的答道。「散落,千本樱」。不知为何,想起了大哥千本樱的发动语,以及沸沸扬扬的樱花瓣。接着,露琪亚的脸上漾起淡淡的笑容。“很美呢!”于是经不住赞叹道。
白哉指了指茶具,淡淡的说道,“如此,你便再试试。”
“是。”露琪亚应着,隐隐约约感觉白哉意有所指,「大哥在要我冲茶之前提到樱园的樱花……」然后露琪亚看到白哉径自走向茶室一个小角落,取处一物。
“开始罢。”未见白哉转身,露琪亚已闻其音。
在脑海再次回忆了普雅的茶艺以及自己之前的冲茶点滴以后,露琪亚舞步轻起。与此同时,一个悠扬的音调在茶室响起。只见白哉双手抬起,手执尺八,眼神朦胧,虽不知他思绪何处,表情依然如同冰山一般,可细看总能感觉到很是温柔,想是回想起某些温存心间的事情了。露琪亚随着这一声悠扬,双脚离地,青色的衣袖也随着她的旋转而飞扬。曲声迂还,露琪亚双脚落地,洗茶,回身,而又封茶。
本该分杯、分壶、封壶的,却因白哉曲走三峰三谷,露琪亚便随着这曲,将茶三冲三分:一冲腾空之时露琪亚终于发现,从洗茶那时就在茶室飞舞的片片樱花瓣原来是从白哉的尺八而来,一落一分茶;当白哉最高音时,恰逢二冲二分,由于腾空高度高,以及旋转时间长,在转到白哉那面之时,露琪亚看到那最悠长的旋律飘至茶室顶空化为漫天樱花瓣跟着她慢慢落地,她回身便二落二分茶;待到三冲腾空之时,那迷人的樱花已经如同露琪亚和服的裙边和袖边一般,随着她起而起,旋转而旋转,落地三分茶之时,樱花瓣便向茶室四角散去,当樱花散尽、三落三分茶最后一滴斟满那刻,白哉悠扬的乐曲也正好结束。
白哉有些看呆了,内心如此震撼却只有不到一秒的惊愕,转瞬即逝。
“白哉……大哥。”倒是露琪亚先开了口,转身又指着刚才的三次分茶。
“初茶、浓茶、薄茶。”白哉一字一顿的说道,「未习茶道,却能三分茶,茶魄之精炼怕是普雅也要称赞了。」
“兄长大人,请茶。”露琪亚恭恭敬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