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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永乐公主

两天后。

皇宫,倾羽殿。

“羽儿,这就是救了你的那位姑娘。”凌闫看到紫璃果然如期而至,欣喜地把就站在不远处的紫衣,戴着乌纱帽的少女介绍给已然苏醒痊愈的永乐公主——凌倾羽。

“民女苏璃烟,参见公主殿下。”紫璃微微行礼。

凌倾羽是真的没想到,救了她的居然是跟她年龄相仿的少女。

“哎呀,纠结这些莫须有的礼数做什么。”凌倾羽佯装不满,“父皇,恩人的奖励都办妥了吗?”

凌闫笑:“那是自然,来人,拿上来。”

一个长相极为阴柔的公公,身后跟了两个小侍女走入了大殿。

“郭公公,把金币拿上来!”凌闫扭头吩咐。

郭公公从两个小侍女手中端着的紫檀木托盘上拿起一个深棕色的袋子,交给凌闫。

“苏姑娘,”凌闫把沉甸甸的金币袋子交到紫璃手上,“这是朕承诺的万两金币。”

紫璃低头:“谢皇上恩赐。”

凌闫挥了挥手示意紫璃无需多礼,继续道:“至于册封一事,一大早朕便拟了圣旨下去,认你做干女儿,封号宁善公主,且遇见朕,太后,妃子们都无需行礼,不知可否满意?”凌闫一眼便看出这是个性子极为倔强的女子,对于要行礼的事儿是非常不满的,所以也就善解人意地加了一条。况且,太后也很喜欢凌倾羽,这次紫璃治好了凌倾羽,太后就更没异议了。

紫璃打着哈哈:“圣上的安排,民女无敢有过多异议。”

凌闫接着道:“朕答应过你的一个承诺,说吧,你想要什么?”

紫璃额头一阵冷汗:又是承诺!夜千绝和北云轩都给了她一个承诺,怎么又来一个?

“不用了,”紫璃摇头,“要不,等我需要的时候再兑现吧!”

凌闫笑:“那好吧。”

凌倾羽一见奖赏完毕,趁着空闲凑到凌闫身边:“父皇,我想和宁善公主去宫里走走。”

凌闫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对,看到两个孩子走在一起,他倒是也乐见其成。

皇宫御花园。

“呐呐,我可以叫你璃儿吗?”凌倾羽和紫璃在一座典雅的小凉亭里坐下,一边赏景一边品茶,优哉游哉得很。

紫璃耸肩:“随意。”

凌倾羽在宫里早就憋得闷死了,好不容易有个伙伴陪她玩了,不好好珍惜这次机会怎么可能?

“璃儿,那你为什么要戴着一个斗笠遮住脸啊?”凌倾羽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很纠结这个问题。

紫璃:“方便办事。”

凌倾羽更好奇了:“呐呐,可以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紫璃:“很重要吗?”

凌倾羽一时无言以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回答:“嗯……不是很重要啦……就是有点好奇而已,那个,不行就算啦!”

紫璃抿了一口茶,半晌,才回道:“等时机到了,自然会摘。”

紫璃说的是实话,毕竟她与凌倾羽才认识,虽然对这个还有点天真幼稚的女孩抱有好感,但这短短的相处还不足以让她放下戒心。她紫璃现在实力还太弱,想要对付那个不仅家族势力雄厚且底蕴十足的丞相紫府,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要是现在就被紫家的人发现她还活着,肯定会再次对她下手,那到时她就与任人宰割的羔羊无异了。

“真的?”凌倾羽原本失落的小眼神瞬间消失,满眼星光乱闪。

紫璃点头。

“你的病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久留了。”紫璃拍了拍裙上的灰尘,起身告辞。

凌倾羽头顶乌云又开始笼罩:“那么快?你要去哪呀,我也想去。”

紫璃的声音变得严厉:“不行,你是堂堂正统公主,怎么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凌倾羽有点被吓到:“我……我只是想去见见世面,十几年了,我都被父皇关在皇宫里。每次听到那些负责去外采购一些用具的侍女丫鬟们讨论外面的情况时,我的心都痒痒的。”

紫璃依旧保持自己的立场:“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带你出去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经过你父皇的同意。”

凌倾羽一见有戏,连声道:“好嘞好嘞,我这就去!”其实他也是你的父皇啦……凌倾羽在内心默默补充了一句。

紫璃一路跟着凌倾羽去龙阳殿——皇上办事的地方。

看着眼前一蹦一跳的女孩,紫璃无奈地扬起嘴角。

皇帝如今把凌倾羽关在皇宫里的用意,凌倾羽不清楚,认为与软禁无异,但她还是知道的。皇帝这是在把凌倾羽往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的方向去培养的。这也不是说不好,可毕竟凌倾羽还小,正是好奇心最强的时候,她相信,这次只不过是正好碰上她提前了一下时间而已,凌倾羽可不是那种会愿意一辈子呆在皇宫里的姑娘,迟早有一天她会去皇帝那边商量的。要是凌闫同意也就罢了,万一不同意,她可能还会做出偷溜出宫的荒唐举动。她认为,既然身为堂堂公主,不应该只会琴棋书画绣花歌舞,不然则与其他大户人家或平民百姓那些深闺浅出的寻常女子有何无异?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那种能歌善舞,矫揉造作的女子了。她想,既然这是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那实力总该得有。所以,不论这次皇帝答应与否,她都会想方设法让凌倾羽出去见见世面。

送了凌倾羽进去,紫璃干脆就站在外面等。

话说皇宫里不应该有许多皇子公主,妃子奴仆的吗?怎么一段时间下来她一个也没见着?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后,门开了。

凌闫和凌倾羽缓步走了出来。

凌倾羽满脸激动地站回紫璃身边。

紫璃知道,事儿成了。

果不其然,凌闫先是慈爱地看着凌倾羽一会儿,随后看向紫璃:“宁善,羽儿是我在所有皇族子嗣中最疼爱的公主,这次她主动来找我请求能让她出去见见世面,我也知道了,我困得她太久了。”或许是因为太过真情流露,凌闫连“朕”这一字也省了。

“我想,她身为一个公主,不应该只会些寻常女子所会的,那样她便一无是处,与普通女子一般无二。这次,我就把羽儿交给你了。你也看出来了吧,我给羽儿封号永乐,也是我对她的一种心愿,希望她能永乐。我看你就与常人不同,总觉得你很神秘,让人看不透,似乎你的未来也无可限量。尽管我知道我不能,也不敢拿羽儿的未来做赌注,但我的身边更没有机会找人去认真带她一路,所以,我想来想去就只能拜托你了。宁善,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你一定可以教会羽儿更多的人情世故。或许在别人看来,你才十几岁的样子,怎么会懂那么深奥的事理,但这就是我的第一感觉,我相信你能听懂我的话,也一定能帮到羽儿。”凌闫似乎有点感性了,越说,声音越是低沉。

紫璃不禁有些感慨,在这个毫无亲情可言,人人都居心叵测的皇宫里,居然还有这么深厚的父女之情。

尽管他们看不见,紫璃还是微微一笑:“交给我吧,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全新的凌倾羽。”

凌闫也释怀了:“罢了罢了,这孩子就是闹腾,闲不住,走了也好,皇宫里好歹也能清净些。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去吧,如果遇上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谢皇上。”对于“父皇”这个词,紫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陌生的,而且她还没那么自来熟,心底唯一一个被她当做如亲生父亲般的人,就是现在那个不知远在何方,生死未卜的师傅。

看着两人远去,凌闫心中并不是没有不舍与担忧。虽然宁善确实比同龄人要成熟,心思要更缜密,但毕竟也还是个与羽儿相差不了多少的孩子,说完全放心肯定是假的。不过,他愿意赌这一把,他心里的念头一直坚信着,宁善,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的。

许多年后,凌闫再次回忆今日的选择,不由庆幸万分,也对当初自己的抉择深感自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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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

墨瑾尘,北云轩,慕岚夜,紫幽:“……”

慕岚夜首先盯着凌倾羽,开口问道:“璃儿,这,这是……”

紫璃把刚刚一直娇羞地往她身后躲的凌倾羽一把推出来:“我跟你们说过的,救她一命的永乐公主。她父皇让她出来历练一下,就跟着了。”

凌倾羽各种惊喜。原来,原来璃儿有伙伴,还不止一个,而且,而且长得还是个个……

紫璃无意间瞟到凌倾羽眼里桃心乱闪,连忙挡在她身前,介绍道:“那个穿黑衣服的是墨瑾尘,蓝衣服的是北云轩,白衣服的是墨瑾尘,白裙子的是紫幽,他们都是我同伴。”

紫幽小姐正好闲的慌,虽然客栈里还有三个美少年陪着她,但那性格,看到璃儿和他们交谈那叫一个亲切,原以为很好说话,可对她呢,整天下来好像都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们连个眼神都懒得甩给她。这次又多了个同伴,自然是激动得不得了,看到对方虽然是公主,但并没有任何架子,反而很可爱,于是乎,紫璃就趁机把凌倾羽甩给紫幽让她俩去自个儿蹦哒,她留下来与其他三人商量一下今后的一些计划了。

墨瑾尘首先提建议:“要想根除紫府确实很困难,我认为,可以先从资金来源方面入手。”

紫璃一点就通:“你的意思是,可以先建立起我们自己的势力,慢慢吞并紫家名下的一些产业,然后断绝他们的收入?”

墨瑾尘点头。

北云轩和慕岚夜也纷纷表示有理。

墨瑾尘问紫璃:“我们分头入手吧,趁现在有时间,可以抓紧准备了。”

北云轩插了一句:“还没想好先建什么呢?”

紫璃豪气地一挥手:“那还用说?当然是先要从青楼入手了!”

墨瑾尘立刻一步上前塞了一块绿豆糕堵住紫璃的嘴。

“唔唔唔……”某女无力地挥着小爪子。

慕岚夜担忧地开门看了看外面吃饭的人,一切正常,又重新回房关上门,舒了一口气:“璃儿,你可是女子家,怎么能随意说青楼呢?会让人误以为你……”

一口吞下绿豆糕,紫璃余犹未尽地添了添唇,不以为然:“你们男子不是还去逛吗,有什么好不能说的。要说这京城,生意最火的还不是青楼这等风尘之地?”

慕岚夜无言以对。

“好了,建造势力这种大事是急不得的,那就先从青楼入手吧!”紫璃猛地一拍桌子。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被稀里糊涂地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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