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睡到早晨4点钟,雪清已经睡够了,醒来了,她要起来上厕所,她从床上爬起来,忽然感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原来是她的老板张世元。她真气得不行,她心里大骂这个流氓,他竟敢与自己同睡一床,她觉得多丢人啊!她怎么能同一个陌生男人同睡一床呢?他是怎么睡到这张床上来的,他为什么不走,要与她同居一室,这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这事传出去,她有八张嘴也说不清,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没有任何事,人家会相信吗?她看到事已如此,只有忍气吞声,不能再声张了,声张了反而会败坏自己的名声。这时她想赶紧逃出去,这里对她来说真是一个魔窟啊!她一爬起来,张世元也醒了,也跟着爬起来。这时,她发现张世元睡在床里边。天啦,张世元要睡在里边,肯定是从她身上爬过去的,她的身子肯定被这个流氓沾污了!
可是她却一点也不知道,她想到这里,竟然哭了起来,她以为自己一哭,老板肯定不会再留她了,可是她真的想错了,雪清的命运从此以后又要跌入一个可怕的魔谷了。
雪清爬起来,发现自己的外衣外裤都脱了,只有短裤和紧身的内衣还穿着,她更加明白了一切,她这时真是怒从胸起,悲从中来,又不敢大声发作,她真恨自己为什么会糊里糊涂地跟着一个男人跑,偌大一个西银市,难道找不到一个工作,非要找到这样一个单身男人家里来吗?她又责怨自己太粗心和疏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稀里糊涂一错再错呢?
她穿好衣裤准备去上厕所,西银市初夏的公交车是早晨5点就开车,雪清想在上完厕所后,马上找公交车逃走。这是她唯一的想法。但是张世元是一个比猴子还精的人,他的心眼特灵活。他也跟着起来了,并且嘻皮笑脸地对雪清说:
“昨晚睡得好吗?你看我这人怎么样?”
雪清听到这话,有苦难言,哭笑不得,真是哑巴吃黄连啊!
精明的张世元也跟着她去上厕所,雪清真气得不行,满腔怨怒地对他说:
“我上厕所,你跟去干啥?”
这个嘻皮笑脸的赖皮又嘿嘿一笑:
“你不知道厕所在哪里,我带你去,正好我也要上。”
于是他又陪着她去上厕所。等雪清从厕所出来,他果然站在厕所旁边在等着她,他真是精得像妖怪,对她寸步不离,雪清怎么能逃出这个“魔掌”呢。这时候,有一个与他认识的人来了,看到他站在一个女人旁边,对他说:
“小张,这是你的谁呀?”
张世元得意洋洋地说:“是我媳妇,昨天从家里来的。”
雪清真想当面去戳穿他,但是她又顾及自己的面子,只好什么都不说。张世元又把她领到店里,这时候,雪清恼羞成怒,气不打一处来,对他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要脸?谁是你媳妇?你撒泡尿自己照照,你是什么人?你配做别人的丈夫吗?”
这时,张世元既不气,也不恼,却耍起无赖来,他拿着一块洗脸毛巾,单膝下跪,把毛巾高高地举在头顶,像演员演戏一样,拖长声音说:
“娘子,请洗脸。”
雪清遇到这样一位恬不知耻的男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恨不得去打他一个耳光,又见他有点可怜。他居然得寸进尺,又像一个小丑,装腔作势地说:
“娘子,你说你不是我媳妇,昨天晚上你怎么与我同床共枕呢?”
雪清听他说这种话,真气得手脚发抖了,他耍了流氓,还要张扬出去,真是个大大的无赖,她背起跨包就走。说时迟,那时快,张世元又一个箭步赶到门外,对着街坊喊:
“小猪,小狗,快来帮忙呀,我媳妇要走了,帮我拦住她!”
他这一喊,仿佛雪清真是他的媳妇了,街坊的人都用怪怪的眼光看着雪清,雪清真是骑虎难下,有口难辩,她只有回到屋里,呆呆地坐在那里,她心里好苦,好闷,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她是如此倒霉。被学校除名了,什么特权也没有了,什么光环都失去了,两手空空了,连找个工作都不顺利,工作没找到,却落到了一个流氓男人手里,
难道她真要做这个无赖的妻子,跟着他去过日子吗?
她心里实在糟透了。
命运啊命运,你真的是如此残酷,对一个受尽磨难的女人,如此不公平吗?
当雪清在发愁苦思的时候,张世元的店子里走来了一个约40来岁的女人,她长着一脸横肉,浑身肥胖,脸上皮笑肉不笑,她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