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抿唇一笑,“我没事了,现在来打一架都没有问题。”她们的身子异于常人,虽然知道这次的创伤不简单,索性被小主子的血压制住了,手缓缓地捂上了心口的位置,她是个药师,她很清楚她的身体,那些毒素已经完全的侵入进了她的血液中,过不了一个时辰,她就会毒发身亡,在死之前,好歹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啊,这样死的才不亏嘛。
“安瑾,你回去,不要勉强。”花冢沉下声来吼道。
可是安瑾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握着剑往前走了几步,“你们拦不住我的。”只是一瞬间,安瑾的人就到了那匹不明来历的人士面前,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剑,像砍萝卜一样的砍下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几个妖将的脑袋。
“往后退,这群小喽啰还不够我塞牙缝呢。”案几你的眼眸中浮上了嗜血的红光,嘴角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而留下了暗红色的血迹,可是她不管了,今日她豁出去了。
手中的剑像是死神手中的镰刀一样收割着一个个送上来找死的家伙,不行,眼睛很模糊了。
明姝和花冢还有宫中的侍卫也都没有闲着,都冲上来减轻了安瑾的负担,安瑾的眼睛尽管很模糊了,但是下手那叫一个准啊。
敌人都消灭的差不多了,他们这边也差不多了,由于实力上的差距,侍卫被斩杀了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哟哟哟,在切萝卜啊,怎么不等我一起啊。”笑嘻嘻的话语让安瑾笑了笑,专注的看着前方模糊的人影,没有回头,“清弦,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在死之前都见不到你呢。”
清弦撇撇嘴,从屋檐上跳下来,一巴掌拍上了安瑾的肩膀,“说什么呢,你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瑾突然倒地的动作吓了一跳。
“安瑾,安瑾,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吓我啊,你知道的,我这人经不起吓。”清弦急忙蹲到了地上,看着安瑾嘴角的黑色血迹,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安瑾,安瑾,你醒醒啊,不要睡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死安瑾,臭安瑾。”清弦的眼泪不停的掉落,恐慌一下子将她掩埋。
“别摇了,好难受,清弦,一直以为你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没想到你也会流眼泪啊,真好,你的眼泪我是第一个看见的,可以……咳咳,可以向蝶萼她们炫耀了。”越到后面,安瑾的声音越发的小了,直至听不见为止。
清弦愣住了,没想到安瑾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你傻啊,想要我哭,直接让我吃辣的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在离别的时候才说这句话。”清弦有些语无伦次。
她不会告诉安瑾,其实她还在一个人的面前哭过,那就是静瑶,可是她不能告诉安瑾。
感受着怀中安瑾的消失,清弦嚎啕出声。
同时,城楼边在战斗的几人也是感受到了心中一样东西悄然的离去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但都同时望向了皇宫的方向。
“安瑾。”
白鸟回头看见一缕白色的烟雾从皇宫中渺渺生气,然后消失在了灰暗的天空中,抿唇,那是安瑾的魂,安瑾她已经到了极限了。
仓虎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缕烟雾一个不察,就被身后的神兵一个偷袭,刺穿了左胸膛的位置,可是在他刺穿了仓虎身子的时刻,一把剑也将他劈成了两半。
“仓虎,振作一点,我们要为安瑾报仇。”流舞一把抓住了仓虎的肩膀,嘴上虽是这样说,但是她心里的悲伤和愤怒却是无人知晓的,只能将这种悲伤和愤怒如数的散在了那些神兵魔兵的身上。
仓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边的气温低沉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将左胸膛处的那三叉戟拔了出来,一点表情都没有,扔在了地上,上面沾满了他的血迹。
流舞大骂他疯了吗?这样做会让他大出血而死的,可是仓虎的回答让流舞接下来的话全部吞回到了肚子里。
“她已不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仓虎如实说道。
流舞一震,仓虎对安瑾的感情和主子对将军的感情都是一样的,都是不相上下,主子和将军是轰轰烈烈,而安瑾和仓虎的就像是细水长流,不黏不淡。
沉默了半响,流舞闭眼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我尊重你的选择,安瑾她会寂寞的。”说完,一剑砍下了旁边想偷袭的人,心中的悲楚无处发泄,安瑾安瑾安瑾……
“魅千娆,你卑鄙。”天剑上带着磅礴之气,避开了魅千娆,划伤了他的脸庞,静瑶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然气得不轻。
魅千娆不管脸上的疼痛,反而一脸轻笑的看着静瑶,“这样一个个将你身边的人杀死,你才会回到我的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能借助她的力量找到天王诏书,也只有这样,她才完完全全的属于她。
“休想,魅千娆,我死也要将你们拉下地狱,为安瑾报仇。”说着,天剑上凝聚了更多的斗气袭向了魅千娆,魅千娆也不敢含糊,知道这次静瑶时动了真格,要是还想刚才那样试探性的打斗,他想,静瑶会剥了他一层皮的吧。
冷墨殇这里,即使是倾翎悠和夕月痕也无法将他拿下,但是冷墨殇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被倾翎悠和夕月痕两个人压制住,脱不开身。
城楼之上和城中也是混乱一片了,人人都加入了战争当中。
白鸟发现他,悲催了,现在的静襄逸是个十一二岁的人,他一个七八岁模样的能抱得动他吗?想幻化,人也没给他时间啊,轮着斧头就冲他脑袋上砍,怎么着,西瓜也不是这样砍的吧,况且,他这是脑袋,不是西瓜。
白鸟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着静襄逸往地上一滚,躲过了那斧头,可是又很不幸的是,他的头撞在了城墙之上,要不是因为要顾着怀中的静襄逸,他真想松开手揉揉被撞的地方啊,痛死他了。
望着城楼上混乱的场面,笙歌突然扯开嘴唇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如夏阳,干净没有任何世间的喧嚣,念若有种背脊发寒的感觉,但是她手中的剑没有移开过笙歌半分,“念若,你斗不过我的,只要我还有这张脸在,你就不可能伤害到我,那个人将我完完全全的当成了歌儿。”感叹般地摸上了那张妖媚的脸,笙歌的眸子中透露出一丝丝浅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