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望着小狸,巨嘴开阖,瓮声道:“你,你没事吧?大家都好担心你。”“还好,差点毁了千年道行,多亏了这苏牧,否则我失血过多,又被元十三郎追上,若无他相助只怕就回不来了。不过,那元十三郎也没讨了便宜,被我重伤,估计没百年光景也恢复不了。”当下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大鱼冷哼一声,巨大的鱼尾在水中不停摆动,激起层层浪花:“该死的元十三郎,真是一个白眼狼!亏了大长老当初还多次指点它。不过你说它要修养百年?那是说它正常修炼还是利用那吸取他人修为、精血的恶毒功法?”小狸闻言略略思考片刻道:“那种邪恶功法反噬极强,它如果敢频繁使用只怕还没等它伤势恢复,就会压制不住反噬全身经脉尽废。所以八十年的时间应该还是会有的。”
大鱼巨头连点,水花四溅:“那又可以平静八十年了!不过苏牧这小子不错嘛,够狠的啊!”
“嗯,苏牧的确不错,虽然他现在恶疾缠身,但是运气不错,不仅是能遇到我,进了咱们这琅圜福地,而且他竟然遇到了那条河,吃到了传说中的元鱼。”提到苏牧,小狸也忍不住赞道。
“什么?他竟遇到了无定河?还捉到了元鱼?真是有大气运之人啊!真让我羡慕嫉妒恨啊!”
小狸笑笑道:“沾他的光,我也吃了几条元鱼。说来奇怪,那元鱼几乎完全是元气化作的实体,一条元鱼所含元气何等惊人,就连我重伤之下连吃两条就再也吃不下,要运功消化半天方可。可是他一个凡人居然连吃十数条竟然毫发伤,换了其他人早经脉爆裂而死了。”大鱼听得长大了巨嘴,双眼放光:“你,你难道没趁机捉一些来,放到咱们这水潭着,让它吸收元气,生长繁殖?”狸猫神色黯然的摇摇头:“我趁苏牧昏睡的时候也试图捉几条,可是他伸手就可以捉到,我在河中却一条都看不到,更别说捉了。真是气死人了!”那大鱼闻言道:“果然和传说中描述的一模一样,只有每次见到无定河的第一个人才能看到河中的元鱼,而能轻易捉到那只能说明他对元气的亲和力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有大气运,又对元气有惊人的亲和力,这个苏牧果然不一般啊!只可惜那些元鱼了。”
小狸忽然狡黠的一笑道:“他的水囊中可还养着数条呢!不过苏牧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我先去恢复点功力,其余的事有时间再说。”说完,不等大鱼反应过来身形晃动,消失在花丛之中。“喂,喂!你别走啊,刚才你说什么?真的有元鱼?啊!啊!啊!”望着小狸的背影,黑色大鱼闷声吼道。说完两只巨目瞪着昏迷的苏牧,那神情恨不得一口将他给吞了。过了片刻,终于是轻叹一声,吐出一个巨大的气泡,身子缓缓沉入水中。
苏牧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水潭边,身体一切正常,没有一点损伤。居然没摔死,看来自己开始转运了。他抬头望天,朝阳初生,碧空如洗。这让苏牧有些怀疑,难道自己没有摔落山崖?我记得山崖间白雾弥漫,根本看不到蓝天啊。四周一片静寂,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苏牧感觉肚中一阵长鸣,就于树上摘了几个果子吃了,没想到入口香甜,一股清凉之气顺喉而下,立即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苏牧不觉又摘了几个果子,揣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苏牧四处打量,寻找出路,此处虽然美不胜收,宛如人间仙境,可是却看不到人影,如何能治好自己的病呢。
苏牧正四处张望,忽然水潭之中无风起浪,水花滚滚,从中浮起一条巨鱼来,望着那足有两间屋子大小的鱼头,苏牧惊得倒退数步,靠在一株矮树上方才不至于跌倒,心中电转:这天姥山真是奇山啊,巨狼、巨熊、巨虎,还有眼前这比前世鲸鱼打了十数倍的巨鱼,还真都是一个巨大啊!苏牧正惊叹乱想,却见那大鱼张开巨口口吐人言:“哈!苏小子,你终于醒了。赶快过来。”
苏牧这一下惊上加惊,老天又在拿自己开玩笑了,张口说话,这是鱼精啊!未遇仙先遇妖,这是要命的节奏啊!老天,能不能不折腾了!大鱼要他过去,他哪敢过去啊,就自己这小身板还不够给它塞牙缝的。忙拱手施礼道:“这位鱼大仙,小子这厢有礼了,不知大仙喊小子何事?”
大鱼极不耐烦的道:“苏小子,不要给我拽文了。你可知道你从万丈悬崖掉下,为何毫发无伤?”苏牧忙说道:“小子正在纳闷呢,难道是您救了我?”
“哈哈,算你小子聪明,要不是本尊救你,你早已粉身碎骨了。”
“如此,多谢大仙救命之恩”苏牧说着深施一礼。
“苏小子,不必多礼,常言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知我这救命之恩你打算如何报答呢?”大鱼说完鱼尾一摆,激起数丈高的浪花,溅了苏牧一身,顿时苏牧就成了个落汤鸡。
苏牧看着湿透的全身,也不知如何回答。但他忽然想到这大鱼居然知道自己姓氏,又救了自己,自然不会吃了自己,而自己一介凡人又有什么东西来报答它呢?也许它只是戏弄自己一番罢了。于是苏牧对大鱼再次拱手道:“小子一介凡人,身无长物,只有这一条贱命,如果大仙喜欢就那去吧!”
那大鱼巨头摇摆:“本尊既然救你哪有再取你性命之理,况且以本尊之操守岂能做出挟恩相报之事,刚才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罢了。”说完巨嘴大张,一股温热气流围着苏牧一转,顷刻间苏牧全身一片干爽,全身上下再无半点水滴。苏牧一边惊叹这巨鱼的手段,一边道:“是小子唐突了,还望大仙不要与小子一般见识!”
大鱼却道:“本尊虽然不需你报答,不过本尊多年未离此地,总吃这潭中之鱼也吃的腻了。看你身上水囊中有几条小鱼倒可以让本尊换换口味,尝个新鲜。”
苏牧这才想起水囊中的确还还有几条银鱼,忙将水囊解下,打开塞子,将囊中银鱼尽数倾倒在水潭之中,竟然还有八条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