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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吻

老师叫到若谷的名字,大概是受冷晨的影响,若谷一整天心情都很低落,走上三尺讲台,看下面一目了然,同学们一双双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远远的看到冷晨孤寂的低着头,若谷深呼吸一口气:“我从千里之外的小镇来到这座城市、这个校园、这间教室,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想家、想妈妈,我听不懂老师用方言讲课,我在想天啊,我该怎么办?是老师和同学热情的帮助我渡过难关,军训时我晕倒在地,教官和同学们细心的关照我……我不再感到孤独,对于我来说,学校就是我的家乡!班级就是我的家!老师就像我的妈妈!”虽然很短的几句,若谷却是含着泪水演讲的,班级有一些乡镇的孩子,也不能经常回家,若谷的话说出了她们的感受,暗自抹泪,无不感动。

“冷晨!”老师接着叫冷晨的名字,冷晨不想演讲,却被李老师几次鼓励最终站上了讲台!

冷晨始终没有抬头,声音也低低的:“家,对每个人的意义都不同,有的人认为家是热闹的,有的人认为家是温暖的,有的人需要家是包容的,有的人希望家里总有一盏灯照亮自己……而我,我希望家是完整的……对我而言,学校、班级、我的家就是我生活的三点一线,这条线一直延长,看不到边……”

冷晨回到座位,教室里好安静,同学们都回味着冷晨的话,而若谷早已泪如珠帘,感觉过了许久,刘小宝打破了沉寂,自告奋勇的要上台演讲:“老师,我想再补充几句!”同学们立刻破涕为笑,刘小宝就是班级的开心果,他不去说相声都浪费了!

“那好,你继续补充吧!”李老师也活跃着气氛。

“我觉得学校就像一个足球场,班级就像球门,我们就像踢一场球赛,老师是裁判,表现不好就黄牌警告,再敢嘚瑟就红牌拿下!”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就连冷晨都没忍住,若谷看到冷晨脸上的笑容,感慨班级有刘小宝真好!

放学了,又是一个周末,若谷最怕过周末,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兴高采烈的的背着书包奔出教室,若谷羡慕的目送他们!

“若谷,怎么不走啊!”陈晓见若谷依旧坐在座位上,关切的问她:“想家了吧?周末咱们一起出去玩玩怎么样?”

“好啊,可是你不用在家陪爸爸妈妈么?”虽然这么问,若谷心里却很期待。

“没关系,周日陪他们,周六咱们去爬山好不好?叫上冷晨,还有韩旭!”提起韩旭陈晓高兴的手舞足蹈。

若谷期许的目光看着冷晨,冷晨微微一笑:“好啊,我跟韩旭说,他肯定去!”说完朝若谷挤眼睛,若谷明白他的意思,捂着嘴偷偷笑陈晓。

“那就明天校门口集合,咱们去爬象山!记得骑车哦!哈哈,那我先撤了!”陈晓乐颠颠的出了教室。

“今晚你回家么?”待教室里只剩他们俩的时候,若谷问冷晨。

冷晨有点吃惊:“哦,不回了,明天不是去爬山么?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随便问问!”若谷本想约冷晨谈一谈,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食堂吃完饭天就黑了,像往常一样,冷晨送若谷回宿舍,一路俩人走的很慢很慢,可还是觉得路这么短,走到公寓楼门口,若谷欲言又止,冷晨依依不舍:“要不要再去操场走一圈?”看到若谷害羞的点点头,冷晨心里别提多开心,就这样两个人走到操场,操场没有灯光,看不清台阶,冷晨拉着若谷手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沿着跑道边走边聊。

若谷试探的问冷晨:“今天班会你看起来很难过,能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么?”

……

冷晨沉默许久才回答:“我哪里还有家,只不过是个空房子而已……”冷晨抬起头仰望天空,看那点点繁星是那么渺小,叹口气继续说:“我爸妈离婚了,现在他们各自有了新的家庭……”若谷听得出冷晨有多么无奈,又是多么不舍,可是他却改变不了一切,虽然这事早就听说过,可是亲耳听冷晨哽咽的说出来还是感觉很心疼,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无力的,看着低头不语的他,像个委屈的孩子,坚强的硬撑着,若谷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他,此刻只有拥抱才能给他力量,这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取代的,冷晨整个人吃惊的僵住了,远处传来悠悠的歌声:“就让我们拥抱彼此的天真,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两个人的微温靠在一起不怕寒冷……”

冷晨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然而此刻,心爱的女孩正紧紧的拥抱着自己,这温情使得他冰冷的心瓦解冰消,把头埋进她的发丝,放声痛哭……这是他第一次释放自己的内心,眼前的她不是别人,是冷晨最最信任的人,最想倾诉的人……

“没有人在意我的喜怒哀乐……我没有家了……只要他们幸福就好……”若谷轻轻抚摸冷晨的背:“还有我……”,她知道他太需要释放,积压在心里太久了,已经变成了不可触及的痛,每每想起都会让情绪落到谷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晨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才意识到若谷站太久了,瘦小的她竟然更够给自己这么强大的力量,擦干泪水,不好意思直视若谷的眼睛:“谢谢你,若谷,有你真好!”冷晨轻声细语,目光渐渐迎上若谷清澈的眼睛,她在微笑,弯弯的眼睛,好美……冷晨情不自禁的靠近她的脸庞,越来越近,近到鼻尖触碰到她的鼻尖,麻酥的感觉遍及全身,感觉到彼此热切的呼吸、击鼓般的心跳,冷晨恳求的目光捕捉到她眼中的应允,迅速传递到他火热的唇,火热触碰到柔软,吻化了两个人的心……若谷此刻感觉自己轻轻的飘了起来,飘到一片绿油油的芳草地,四周一簇一簇白色的小花围绕着自己,她又飘向天空,软软的云暖暖的包裹着自己……

双手捧着羞红的小脸,冷晨舍不得的离开她柔软的唇,此时的夜晚寒气袭来,若谷打了个寒战,冷晨要脱掉外套被若谷拒绝了,冷晨实在穿的也不多,可是两个人依旧舍不得分开,冷晨敞开衣襟,把她裹进怀里,小脸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按耐不住急促又有力的心跳……

操场关门的声音打破了这美好,不好,要锁门了,从来不知道操场还会锁门,两个人飞快奔向门口,可是锁门的大爷早已经走远了,冷晨若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哭笑不得,怎么办?只能翻过去了,可是这铁门太高了,若谷怎能翻得过去,那总不能在操场冻一夜吧,冷晨让若谷踩着他的背然后推着她往上爬,爬到门的上方让若谷等着他,他身高腿长几下就翻了过去,过去之后再扶着若谷翻下来,总算是不用挨冻了,送到公寓楼楼下,俩人恋恋不舍的跟对方告别……

回到宿舍,两个人都难以入睡,各自回味着那酸酸甜甜涩涩麻麻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若谷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白色运动装,黑色羽绒马甲,马尾利索的卷起,清新素雅,背上双肩背包,下楼便看见冷晨靠在门口的树上等她,冷晨也是一身运动装扮,蓝色运动服黑色马甲,清晨的阳光照在那张俊秀的脸上,朝气蓬勃,帅极了,冷晨朝若谷招招手,若谷羞红了脸颊朝他走过来,俩人骑上自行车买了些零食水果,校门口吃早餐,刚吃完出来就看见陈晓韩旭两个人,四人骑车,一路欢声笑语前往象山。

冬日的象山景致虽有些荒凉,亭台楼阁没有了绿色的衬托也有些褪色,但这些丝毫不影响四个青年的美好心情,一口气爬上山顶,俯瞰江城尽收眼底,在这里,没有城市车水马龙的喧闹,没有数理化的烦恼,有的是清新的空气,寂静的山野,和偶尔几声叽喳的鸟语,让风吹散所有的烦恼,让我们尽情欢笑……

四个人玩累了,在山顶亭子分享午餐,韩旭、陈晓两个人都属于阳光开朗的性格,两个人一唱一和互相打趣说笑,冷晨的脸上也洋溢着快乐,真是美好的一天,直到夕阳西下,四人才骑车返回……

千篇一律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临近期末,登山之旅仿佛还在昨日,今日却要投入到紧张的复习阶段。

早上醒来天灰蒙蒙的,若谷出了公寓门发现零零落落飘着雪花,好熟悉的情景,此时家乡已经一片雪白了,昨日收到爸妈的来信,让若谷放心学习,不要惦记家里,家里一切都好,还说寒假票也不好买,加上不放心若谷自己坐车,过年就不要回来了,等暑假再回来吧!随信寄来爸爸妈妈和妹妹站在冰灯前的合影,若谷看着照片,心都飞回了家,好想他们啊!

课间操的时候,操场的雪已经很厚了,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这在若谷眼中再平常不过了,她就是在雪天出生的,可是对于江城的孩子们,雪是难得一见的,学校特批今日取消课间操,让同学们尽情的玩雪,教学楼前,操场上到处都是堆雪人,打雪仗的,热闹极了……

思乡的人越是身处快乐越是容易感伤,若谷坐在操场看台上,偷偷的想家,一不留神,一个雪团飞过来,打到她的身上,下面操场上的刘小宝笑得前仰后合,若谷连忙团个雪球回击,却没打到,刘小宝正得意,一个大大的雪团扔进他的领口,冰的他赶忙抖掉脖子里的雪,才发现打自己的正是冷晨,两个人开始拉锯战,若谷也加入其中,陈晓也跑过来,四个人互相攻击各自为战,直到累的躺在雪地里走不动了,嘴巴也冻得张不开了!陈晓的耳朵冻了,又热又痒,若谷淡定的抓起雪给她搓了又搓:“在我们那冬天经常会冻伤,只要用雪搓会就好了!”过了一会果真不痒了,众人皆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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