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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金发编织的梦8

伦敦是典型的海洋气候,冬暖夏凉,一年四季阴雨连绵,最适合草类的生长。

这处荒郊野地常年废弃杂草疯长,长得倒不算高但绝对茂盛。如果有人走在草地上,一脚踏上去就会把杂草压弯——沿途已经有一条人为踩出来的小道。

亨利在前拿着手电筒带路,Sherlock在中间,Helen一如既往落在后面。

借着手电筒的苍白光芒,Sherlock观察着四周。根据这条小道的面积、杂草伏地的状况,以及上面的纷乱脚印,他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来过现场的人有多少。

十六个警丶察,三个目击者。

沿着小道,很快三人就来到一个土坑前。依靠着周围几棵树,警丶察们围了一圈的警戒线。

亨利停住脚步,侧身把土坑让给身后的两人看,“就是这发现的。埋得不深,就是离大路远了点。”

“既然离大路那么远,那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Helen走上前蹲在坑边,摸了摸泥土,干的。这几天没有下雨,昨天还是难得的晴天。

“好像是几个年轻人,约好要在这里露营,晚上睡觉之后被狗吠声吵醒,他们过来看到土里露出来的人手,就吓得报警了。”亨利懒懒地说道,“我比较晚到现场,不是很了解,那些照片还是别人拍了发给我的。”

Sherlock抢过亨利手上的手电筒,蹲在Helen旁边,亨利毫无反抗之力,无奈地摊摊手。

“咳咳,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亨利觉得自己像个摆件立在这里毫无存在感。

他无法理解,明明两具尸体都已经运到停尸房那了,Sherlock还非要他带他到尸体发现地,这里只剩下一个土坑,能有什么用?

那边Sherlock完全把亨利抛在脑后,反正亨利的作用只有带路而已。

“好的,亨利警官路上小心。”Helen乖巧地道别。

王八蛋Sherlock,枉我辛辛苦苦甩了同事偷偷带你来现场,你就这样对我,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亨利摸摸Helen的头,瞪了眼Sherlock,愤愤地走了。

Helen看着亨利离开的背影,目光冰冷。瞬间她无措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刚刚亨利摸她头发的时候,一股厌恶感汹涌而出,暴虐的念头充满了整个脑子,脑海中有个声音要她折断亨利的那只手。

原来的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是特工、杀手、罪犯……还是别的什么?

一时间恐惧、疑惑……各种滋味让Helen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哈哈哈哈!”那边Sherlock突然站起来大笑,又倏地敛容,“可以走了。”

Helen闷闷地应了一声,神情恍惚。

此时,对于Sherlock来说,案子的乐趣要比Helen的要大得多,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在得到了想要线索之后,带着她离开了现场。

……割……

黎明前的天空黑如墨汁,厚重的云层狠狠地往下压,笼罩着整个伦敦城。

灿金的光以势如破竹之势穿透云层,先是一束,紧接着又是一束,接二连三的,整个黑幕被撕破。

Helen坐在床边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的天空出神。她从回来后,就一直坐在那发呆。

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清楚地明白到她的处境。她以为自己只是个遭到意外失去记忆的普通人,可是今天,不,应该说一直以来,这个身体残留的反应就表明了她没有那么简单。是她忽略了,下意识地忽视掉她的异常。

现在该怎么办?是去找回那些记忆,还是装作不知道地就这样得过且过?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告诉别人,她的事,她自己会解决!

Helen垂下眼帘,青黑的痕迹在白皙地脸庞分外明显。昨晚她基本上就没怎么睡,连日的疲惫让她憔悴不堪,明明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她却总是有种淡淡的倦怠感。

昨天忙活一天,连晚上也被叫了出去,可是等下还是要去上班,Helen觉得她会未老先衰,十有八九都是因为给Sherlock当助手。

原本她还觉得Sherlock给的薪水好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看来,那压根不是工钱,是她的买命钱。

眼看着上班时间差不多了,她叹了口气,准备动身去实验室了。谁让她现在身无分文,要是没有Sherlock,她就只能去乞讨了。

手握在把手上要出门的时候,Helen忽然有一种不好预感。

果然不出她所料,等她差不多走到目的地了,就远远地看到Sherlock等在校门口。他身穿昨天的衣服,目光再炯炯有神也掩饰不了苍白的脸色,看来他跟她一样回来之后都没有睡觉。

Sherlock堆起笑容,神秘兮兮地说:“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哦。”Helen一脸冷漠。

……割……

Sherlock觉得好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

这里是一家高级商场的化妆品专卖店①,装修得典雅精致,人流量不大但是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上流人。

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明显认识Sherlock,一看到他就热情地迎上去,嘴里喋喋不休。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好久不见,Sherlock,我可想你了……”

Sherlock没有丝毫不耐烦,脸带些虚假的笑容,看来已经自动屏蔽了面前的魔音。

Helen在他背后悄声问道,“你怎么认识他(这么啰嗦的人)。”

他侧身对她小声回答,“以前帮他解决了一点小麻烦。”

她心想,看那男人的热情劲以及隐隐的畏惧,应该不是小麻烦吧。

Sherlock跟男人说了一声,要向他借个化妆师。他一口应下,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暗暗擦了额头上的汗。

虽然Sherlock这次什么多余的话没说,但是在他那有如实质的目光下,他还是觉得自己已经被看穿了,大概连昨天吃了什么拉了几次都被他看出来了吧。这种在别人面前裸奔的感觉可不好受,男人吁了一口气。

半小时不到,Helen已经在专业人士的操作下变得焕然一新。

然而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Sherlock又在故技重施,她现在这个造型明显是模仿那张照片上布莱兹妈妈的样子。不仅把她的轮廓从鹅蛋脸修成了方形脸,为了让她看起来年纪大,化妆师还在她脸上加了些细细的纹路。

“你这是又要我勾引谁啊?”Helen难耐地扯了扯领口,这件成熟性感的低胸长裙如果穿在别人身上,她想她还是会赞叹一声的,但是现在穿在自己身上,那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不知道。”Sherlock撑着自己的下巴,恍若发呆。

Helen挑眉怀疑,“你会不知道?”

“看看哪条金鱼上钩了就知道了。”他瞥了一眼Helen又把目光投向眼前,“不用遮了,你那小于伦敦百分之九十女人的胸根本不用遮。”

Helen咬牙恨恨地放下手。没关系没关系,至少她还击败了百分之十的女人。

“剩下百分之十还在读小学。”

Sherlock张口还想继续说,被迎头砸来的高跟鞋砸个正着,小巧的鞋子还在他的脑袋弹了一下。

……割……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那个绑架犯就在这附近?”Helen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叉着餐盘上的沙拉,完全没有食欲。

Sherlock带着化好妆的她又来到了昨天的酒吧附近,然后让她在附近几条街晃悠了一个上午!

她穿着不习惯的高跟鞋走得脚都要断掉了,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才在Sherlock的示意下,能够吃顿饭休息休息。

这是个两人座,Sherlock坐在她对面,依旧双手合十抵在鼻尖。

他想起来昨天布莱兹抢的太快,Helen并没有看清他拿出来的那张布莱兹母亲的照片。上面的主角不止有那个一脸温柔娴静的女人,还有被她揽在怀里的布莱兹——遗传特征不要太明显,两人都是金发蓝眸的模样。小时候的布莱兹还没有长大后的风流相,他望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眉眼间尽是青春张扬。

还有一个人就在两母子的背后,依稀能看出来是个小男孩,只露出了一个上半身,面容神情看不清,只能看到那一头微卷的褐发。

看到他的一瞬间,Sherlock直觉告诉他,这个男孩就是关键,也可以说罪犯八成就是他。

“能不能用你空空如也的大脑想想,既然布莱兹喜欢和金发女**往的癖好是因为他的母亲,而失踪的三人有两人都跟他有关系,可是布莱兹又不是凶手,所以,”说道这里,他停下来看到窗外的熟人经过,又回头继续,“凶手肯定是布莱兹附近的人。对于金发女性的癖好的原因也可能和布莱兹的母亲有关。”

“哎!有道理!”Helen坐正,惊叹地说道。

下一秒,她又塌下去,无精打采,“可是我早上勾引……不对,是吸引了那么多的男人,哪个才是凶手?”

她忙活了一上午,有十几个男人看她徘徊着还以为她有什么困难,上前勾搭。可是没有Sherlock的下一部指示,她只好笑笑,说她在等男朋友。一般这样应答,对方就会知难而退了。

这十几个男人都没有给她危险的感觉,不像是那个杀了两个人,还抓了一个现在生死不明的罪犯。

“都不是。”Sherlock勾唇一笑,“我们要改变策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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