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变异的黑熊,身上的毛发硬得像刺一样,两只眼睛圆溜溜盯着逍无尘。迈着大八字步,一抬一落,整个山谷都跟着震动。
走近了,挥起粗得像柱子的前爪,抓向逍无尘的脑袋。
这爪子就像一根巨大的铁锹,逍无尘眯着眼睛,全身汗流如注,那敢硬碰,朝右翻了一跟头。
熊掌带起的风冷飕飕地呼呼地吹过,扫过双脚,顿如刀割。逍无尘一落地连跺几下,才缓过神来。
黑熊呼呼地又追了过来。两只前爪,一左一右包抄过来。
逍无尘只在往下一蹲,然后挥起双掌切向黑熊的下肢,一边朝外窜去。
黑熊的皮真厚。沧浪九掌的掌光,只他的脚背上削了几根刺。
他望着逍无尘跺了跺脚,算是一种嘲笑吧。
逍无尘气得脸色发紫,连弹几团火焰,射向黑熊的胸前。
黑熊一看,前爪交叉哗哗地狂扇,一边笨拙地左右移动。火焰从前爪前穿过,掠起一缕黑烟,然后掉在地上。
逍无尘一看黑熊让火焰着点烧着了,战意大增。两只手不停地对着黑熊狂射,体内的真气更是疯狂地运转起来。
黑熊嗷嗷地叫了起来,两只眼睛瞅着逍无尘,左闪右避直冲过来。火焰射过来,张嘴斜吹一口气,将火焰吹掉地上。
逍无尘大惊失色,扭身就跑。黑熊使着眼睛溜溜地转了两圈,然后猛然蹲地,再纵身一跳,从逍无尘的头顶跃了过去。一落地,左腿往右一跨,右腿往左一踏,挡在到逍无尘的面前,抬起一只爪子朝逍无尘的头顶拍下。
望着如天傝了一般的天空,逍无尘面为死灰,心却静水止水,处之泰然地用脚一蹬,身子往后一倒,滑从黑熊的下肢,同时两手狂聚真气,一条火链子,三息就拿在了手上,朝左边的腿上一甩,再用尽全力的力气一拉,将黑熊的下肢硬生生地空出半尺宽的缝隙,侧身钻了过去,再趁着黑熊呆诺木鸡,还没反应过来,再高高跳起,双手一合,对着黑熊的后背,一掌劈去。整个过程行如流水,一挥而就。
黑熊踉跄一下,并未倒去。跺了跺脚,刚把火链子甩在地上。战意滔天的逍无尘身形闪如电光,左掌聚起一股狂暴的真气团对着黑熊的后背砸去。同时右手一条长半丈的火链子拿在手中,卷向黑熊的小腿,再双手握紧,咬牙冒起青筋,用力一拖。
弯成斜坡的黑熊,一下倒在了地上。
逍无尘见机用力一蹬,跳到黑熊的脑袋的旁边,手掌如刀,对着黑熊的脑袋狂劈。
只见白光纵横交错,血肉四涧。片刻,黑熊的脑袋只剩下一堆碎肉。
逍无尘悠悠地站了起来,两目直射向黑衣人。脸上,鲜血,碎肉,到处都是,不断地往下流。
黑衣人惊恐地退了起来,走了三四步后,忽然一振,眼睛里流出两滴不甘的泪水,然后一声狂吼,冲了过来。
逍无尘举步生风也狂奔起来。
黑衣人掠到逍无尘的跟前,右一拳刺向他的前胸,左拳斜冲上来,完全是在搏命。
只是他的速度在逍无尘的眼中就如慢动作一般,举起左掌挡住他的右拳,右脚用力一旋,侧身晃出他的拳影范围。同时伸出右掌劈在他的前额,将他的脑袋削成两半。
望着黑衣人徐徐倒下的身体,逍无尘如满弓的心神才缓缓松下一口气来。
刚才这一战,可谓是胆战心惊。脸上不知是什么鬼样,去参加精选,估计一踏入正殿,就会让护卫们当作怪兽一举击杀。
想起储物戒还有一些水,连忙钻向不远处的林子里洗脸去了。至从跟黄十一那次之后,逍无尘就在储物戒中备了几大坛的淡水。生怕会遇到现在这种情况。
逍无尘从林子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才想到了什么时辰。
这一看,心是狂跳不至,午时都过了。
瞧了瞧地上的黑衣人,暗道了一句,就让别人来收吧。然后提着长袍,快步流星地往天门殿赶。
一到殿门口,让四个身穿青衣人的人给拦住了。
“你,谁呀,给我站住。不知道这是山门重地,不得喧哗,急走吗?”领头的是一个单眼皮的青年,不待逍无尘回话,又指着逍无尘的衣服又教训起来,“你是什么人,敢乱穿逍遥派的服饰,给我拿下。”
后面的人一听,立即使出一招擒拿手,锁向逍无尘的双臂。
逍无尘是真急了,顾不上说话,往后一跳,避过护卫的身形。拿出储物戒中赵承武给的玉牌,高高举起。
护卫们看着逍无尘手中的玉牌白璧无瑕,润泽透明,周身笼罩着淡淡的红光。立即吓住了,浑身发抖,颤声地问道:“不知尊驾莅临,还请恕罪。有何吩咐,尽管直说。”
逍无尘瞪了一眼这几个,却没有功夫跟他们啰嗦,直吼道:“在那进行精选呀?”
护卫们一听,立即威武起来,单眼皮指着一个宽鼻阔嘴的人说道:“前面开路。”一边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宽鼻阔嘴的人撕天嗓子,大吼一声:“尊使亲临,闭人回避。”
逍无尘一听诚惶诚恐地缩了缩脖子,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尊使。可想到精选不知开始没有,也顾不得许多,大声摧促道:“跑起来。”
单眼皮闪过一丝凝虑,这人来这不会是参加精选的吧。可看到逍无尘神色自若,联想到他身上的青衣,一切的一切,冒起的念头悄然打住,对着宽鼻阔嘴的人的喝道:“愣着干什么,跑步呀,可别坏了尊师的大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过大殿,畅通无阻地往山下的练武场跑去。
逍无尘左顾右盼,一路上没有听到一丁点声音。于是好奇地问道:“精选进行第几关了?”
单眼皮愣住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好像是第三关了吧。”
逍无尘一听,火冒三丈,心里顿时忐忑不安,黯然伤神地问道:“那有结果了吗?”
单眼皮举棋不定地说道:“没有吧,好像还有一个叫逍无尘的人没有到场,测时入门考核的长老还在偏殿中等候,并未离去。其他的人全部去了山脚的练武场。”
逍无尘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环顾左右,眼神中闪过一丝雀喜,眉开眼笑地问道:“那名长老在那,带我前去。”
单眼皮沉吟不决地问道:“尊使不是去看最后的人选吗?”
逍无尘眼神中闪过一丝冥思苦索,怒形于色地喝道:“我做事还要你教吗?”眉目间,杀气似剑如刀。
单眼皮心里一阵恐惧油然而生,对着前面的宽鼻阔嘴的人的喝道:“摆架去偏殿。”
宽鼻阔嘴的人愣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单眼皮。单眼皮瞪着眼,狂给他使眼色,宽鼻阔嘴的人这才转头换了一个方向。
心急如焚的逍无尘心里不停地长吁短叹道,希望来得及,来得及。
刚才单眼皮领着逍无尘是往山脚的练武场赶,等于早错过了偏殿。现在又往回走,逍无尘看着天上的太阳,百感焦急。这没向单眼皮表明身份,还以为占了一个大便宜。现在一看,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希望一切来得急吧。逍无尘不停地祈祷。
偏殿里,一个身红衣,面露忧色,闪烁着慈祥的目光两鬓染霜背着手的老人正盯着放置在正中央香炉中一支香。这支香只差两圈就燃尽了,老人嘴里喃喃地说着:“这小子,怕是要错过了。我这人怎么这么倒霉,一瓶二百年的酒,都弄不手。赵承武呀,赵承武,你是不是承心要整我这个叔叔呀?”
这支香,又烧了一圈。还是没有人进来,老人又叹了一口气。
“唉,这就是我赵德清的命呀。”赵德清盯着香,转身朝殿外走去。
这时,大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德清的眼孔放大了,嘴巴无声地喊起来,快,快出拳击向测力石。
他的眼睛是看到了一个白白的箭头,那是逍无尘终于赶到了。
逍无尘一看大殿里中央的香炉,再一看老人的嘴形,身子立即飞了起来,右掌悄然聚气,朝测力石臂去。
只听到一声呯的声音响起,测力石碎成粉未,同时大殿里响起一声短暂的古钟。
大殿时,顿时有无数魂识悄然掠过。
赵德清双眼一眯,看着逍无尘,惊愕地问道:“你什么修为?”
逍无尘却是没有回答他,而是跨到香炉前,指着刚好熄灭的香说道:“刚好赶到了。”
赵德清扬起一掌将两个人环抱的香炉打番在地,喝道:“没听到我问你什么修为吗?否则我取消你的资格。”身上金丹五重的气息,涌起一股狼烟。
逍无尘一听,怒发冲冠,战意昂然,吼道:“凝气境一重,怎么啦?”
赵德清一听,不怒反喜,指着碎裂的测力石说道:“以凝气境一重隔空击碎测力石,怪不得是逍遥派五百年来第一天才。遇强则不弱,我喜欢。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逍无尘这才明白刚才为何有古钟声,见老者和善起来,拱手作揖说道:“我叫逍无尘。”
“什么,你叫逍无尘?坏了,也不知萧风赢了最后一场没有?”赵德清说完,大步一跨,牵着逍无尘飞了起来,直冲山下的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