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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东北人在日本开商铺

在我所住的小区附近,有一家东北人开的商铺,主卖中国产品。在那里可以买到他们做的豆浆、油条、馒头、包子,偏东北风味。除此之外,还有中国的调味料、花椒、八宝粥、腐乳、松花蛋、干海参、花雕酒、加饭酒以及中国瓜子。

这家商铺周日早上六点开始营业,每个礼拜只开半天,类似早市。也许正因为如此,店主并不重视店面的装修,几排货架排列其中,店铺看起来比较破旧,也不如其他日本商店整洁,整体感觉类似中国的小便利店。不过店内商品的价格并不便宜,一根油条需要一百日元。平时光顾这家店的是小区附近的中国人,大家偶尔会在这里买些食物,以解在外游子的思乡之情。

除了这种小型的中国食品超市外,在日本中国人经营最多的就是餐厅了。日本大阪心斋桥是大阪最大的购物中心,那里除了大型百货外,还有许多小商铺,也有许多中国友人在那开餐馆,甚至还能看到四川拉面馆。这里的中国餐馆都装修得比较精细,有中式风格,也有日式风格,菜式上也做得十分精致。

但要说中国餐馆最集中的地方,还是日本中华街。日本有三大中华街,长崎新地中华街、神户南京町以及横滨中华街。长崎中华街位于长崎新地町,那里可以说是一个完全由华人打造的中华城,从设计到建造全由中国人一手操办。中华城由两条主干道组成,街道上有四五十家华人餐馆和商店。

神户南京町规模要比新地中华街大一些,那里大约有上百家的华人店铺,里面除了中国餐馆外,还有许多有特色的中国食材店和杂货铺。春节时,这里还会有舞龙、舞狮等中国传统活动。在中国,年味一年比一年淡,而在国外的中国人却热烈地传承着这些古老的节日和传统。

说到横滨中华街,那是日本最大的华人聚集地,光是出入口就有好几个,华人餐馆数量比起南京町的也要多上一倍。这里的华人餐厅装修都十分气派,菜式也丰富多样,有鲁菜、川菜、粤菜等。除了中国餐馆,横滨中华街还有衣服店、手工品特色小店以及理发店。横滨中华街深受中国人和日本人的欢迎,大家来这儿大都是为了尝尝地道的中国菜。此外,餐馆附带出售的中国糕点和茶叶也十分受欢迎。

中华街如此兴盛,大家或许会认为在日本开店是件容易的事。我认识这么一位中国阿姨,她已经在日本经营了十多年的中国餐馆。她的店铺装修偏于日式风格,而她个人的举止神态也已日味十足。在她店里打工的大多是中国留学生,她对中国留学生也十分关照。一次闲聊中,她说由于日本经济日渐萧条,日本餐饮业已大不如从前,中国餐馆之间的竞争也十分残酷,而且日本对于餐饮业的要求也十分苛刻,稍有不甚就可能让餐馆倒闭。

不仅如此,日本黑社会的骚扰也是一个问题。在日本,黑社会会到华人餐馆收取保护费。不过他们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拿着刀、枪、锤子进来乱砸,而是用很委婉的方式进行威胁,比如说你卫生不达标、餐馆里的工作人员有问题,等等。一般身在异乡又无依靠的中国人都会向这些黑社会妥协支付保护费。不过阿姨也说日本黑社会还算厚道,一般收了保护费后,都会给发票,这样你就可以用来抵税,这样看来日本的黑社会也算“服务周到”。

饭馆经营是个难题,想开店也不容易。日本法律规定,外国人想要开店必须要有日本国籍的人作为担保人,而店主也需要支付担保人几十万日元的担保费。不过最大的问题是,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担保人。因为担保人责任重大,如果将来店里出了问题,那可是他的责任,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一般人都不愿意做。除此之外还有装修费用、餐饮业的注册基本金都是不小的数目。不过开店这事和留学生可没多大关系,因为日本法律是不允许留学生在留学期间开店的。

话题有些扯远了,在海外生活有着许多艰难和孤独,所以即便中国餐馆消费价格不低,还是有很多中国人跑遍日本就为吃上一口正宗家乡菜。或许,只有出了国之后才能找回对祖国、传统以及那些熟悉味道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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