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雪,双木林,白雪的雪。很简单的一个名字。在这里的化名,叫泠雪,泠是冷风,冷风中的白雪……没有任何深意,只是图个好听。
我喜欢白凤,算是外貌党,对于他的人……其实不太了解,只是看着他乘凤翱翔九天的姿态,冷看世间的神情,就不觉泥足深陷……
我喜欢白凤,是我一个人的事,和谁都没有关系。我不要求白凤喜欢我。
我,还剩半年的寿命,半年后……我就要死了。虽然我早就死过一次,在另一个世界。
我不恨命运,也不想试图去反抗它。当然,如果有可能,我活着,自然是想再活的久一点的。我怕死,明明已经死过一次,还是怕!我想是因为我还活着。
在我最后的时间里,我想努力再追求一次我喜欢的人,希望,我能在他的记忆里留下点印象。
——正文——
下雨天,人总是容易发愁的。尤其是秋天里的雨。秋天,本就是一个万物萧瑟的季节。
泠雪抱着长廊里的一根大红柱子,抽噎着鼻子,眼睛里却没有泪水。长廊外的雨水倒是有很多,稀里哗啦的积了许多个小水洼。
“给你吃。”
泠雪面前出现了一张荷叶包的大葱烧饼。
“哇……”泠雪见状,干哭起来,不停的用头撞柱子,哀嚎道:“鲨鱼,你爹不要我——”
鲨鱼点头:“我爹现在连我娘都不要。”
就你这大婶样……白日梦!
心里的腹诽,鲨鱼嘴上没有说。
“他嫌弃我字难看——不要我!”泠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没听鲨鱼讲话。“字难看和做杀手有神马关系啊!”
泠雪拿着简历去找卫庄,卫庄不要她,她问为什么,卫庄居然说:字太难看……
于是,就有了泠雪现在的鬼哭狼嚎。
“阴阳家薪水很低吗?”鲨鱼收回手来,咬了一口烧饼。
“喂,小鲨鱼你干嘛吃我烧饼啊!”泠雪突然睁大眼睛,盯着鲨鱼手里的烧饼。
“呐,给你——”鲨鱼把咬过的烧饼重新递回给泠雪。
泠雪摆出一张苦瓜脸:“你咬过了——”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话说回来,鲨鱼你真是庄叔亲儿子吗?姐什么时候和庄叔生的呀!还养到五岁——不科学!我离开流沙的时候这两八字还没一撇!
“嗯。”鲨鱼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很有绅士风度的说:“我吃点亏,就当是间接接吻好了。”
“额……”泠雪顺着大红柱子徐徐坐倒在地……
这世界,我混不下去了,小爷真TM混不下去了……
混不下去的泠雪当场就咳血了,咳的整张脸都泛起了红晕,两条眉毛都拧在了一起。按着胸口的手因为用的力气太大手背上的骨骼肌肉都呈现出紧绷的状态。
“大婶你这也忒激动了吧?”鲨鱼对泠雪的痛苦视如不见,吐槽道:“就算我想要个童养媳,也一定是会要我娘亲给我找个漂亮的!”
泠雪,挺尸——
鲨鱼略微有些吃惊的张开嘴:这也太脆弱了吧……
喂喂……鲨鱼用右脚尖踢了踢泠雪的……“尸体”,没有动静,遂抓起泠雪的一只手,在地上拖起挺尸的泠雪,边拖边喊道:“死人了,买棺材呀!死人了,买棺材呀!”
挺尸的泠雪就这样被鲨鱼拖着将近饶了长廊一圈。
不过黎清却很开心,虽然她知道自己实际上不应该这么开心。但是只要泠雪一犯病,凤歌就会过来,她就能看见凤歌了,这让她想不高兴都难。
自从卫庄来浸月雅阁后,凤歌来浸月雅阁的次数就日渐减少,除非泠雪的身体出现问题。
最近泠雪寒毒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从每周一次上升到两三天一次。虽然本人毫不在意,拍着胸脯说:“人家都说英年早逝,有些人想英年早逝都求不来呢!小爷现在这样很好!哈哈哈……”
遇上这种病人,做医生的都不知道到底是该救还是不该救。她看上去挺想死的嘛!
凤歌皱着眉头去找青尘商量泠雪的病情。鲨鱼正粘在青尘脚边撒娇:“娘亲娘亲,你不是有九天尾巴咩,可不可以给我一条,我没有尾巴。”
青尘的表情像是在哭。近来她伺候卫庄就已经伺候的只剩下了层皮毛,现在儿子还跑过来要她的尾巴……
我上辈子欠你们的啊!呜呜……
“狐崽子,你给我滚小圣贤庄念书去!”
青尘黑着脸把鲨鱼包进包裹里,她决定连夜就把这熊孩子快递掉!
与此同时,自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卫庄,走了。
青尘追在他身后大叫:“要走可以,把住宿费医疗费服务费给我留下!哦,对了,还有离婚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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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哥,你说这些个都是什么事啊!”喝的两脸红扑扑的泠雪扣下酒壶,对凤歌道:“姐都和庄叔有那么大个儿子了庄叔还走——”
“到底TMD的哪个混蛋搞出来的失忆梗啊!昂?”泠雪扯着嗓子猛灌几口酒,“嗝——”
“泠雪,别喝了。”
作为医生的凤歌现在真想放弃这个病人了。
弃疗吧……
这家伙命中注定要短命是对的。
“凤歌哥,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泠雪站起来,拿酒壶当麦克风,扯着喉咙唱道:“一袭白衣猎猎,百年不过弹指间。伫立千山之巅,掐算九天星玄……”
“大半晚的谁在这鬼叫啊!”到处找不到被包进包裹里的儿子的青尘跳出来猛刷存在感,抢过泠雪手中的酒壶,闷头一灌。
未几,便搂住泠雪的肩膀,醉醺醺道:“雪妹子,咱一起唱……兰之猗猗,幽幽其香。采而佩之……嗯……不对,是不采而佩,于兰何伤?文王梦熊……”
“好!”泠雪跟着青尘一起唱:“今宵酒醒何处,风流无数。皇城不夜,灯火几重天——”
你们唱的是一首歌嘛!
凤歌好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树荫下,黎清正偷偷的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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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在前面走,鲨鱼在后面背着个小包裹跟。
卫庄停下,命令道:“小鬼,回去——”
鲨鱼眼泪汪汪:“我娘会把我卖掉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卫庄看着这个怎么看都和自己很像的小娃子。
鲨鱼楚楚可怜的望着卫庄:“你是我爹……”
卫庄想说我不是,不过……这小子真和自己长得很像啊!该死,我到底都忘了些什么!
“你不喜欢我叫你爹的话……”鲨鱼仰着头,“那我叫你父亲大人好不好?父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