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住住而已。”他淡笑。
她环顾四周一圈,忽然发现被单滑落,慌忙捞起掩胸,结结巴巴地说:“对了,杜总,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说罢又是一阵晕眩。想起前不久的无尾熊抱树事件,身上不由得火烫起来——自己该不会借酒装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吧?
杜悠远见她又惊又囧,表情变化多端,不禁暗暗好笑:“嗯,你在聚餐的高 潮期间晕倒,而我恰好不幸,做了你倒下时的第一备垫。”
一句话,让许默苓的头更疼了,她狠狠地揉着太阳穴,也顺便躲避那柔和调侃的目光说:“哦,杜总,一再地麻烦你,真是很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你好歹是我的员工,又是我的得力爱将,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大地来个亲密的拥抱呢?”杜总的嗓音,益发轻柔而婉转,简直像一根羽毛,撩拨着她。
“嘿嘿,只怕咱是一棵狗尾巴草,大地母亲还不待见抱咱呢!”默苓窘得偷偷吐舌头。
“呵呵,默苓,你就算是草,也是那种特别含蓄特别敏感那种,一有什么人靠近你一些,立即就全身收拢……”杜悠远的目光岂止温柔,简直是含情脉脉了。
“总经理,我哪有那样?”许默苓不安地在被单下,双手绞揉。他的目光,为什么那样温柔,异样呢?
“默苓,我好歹也是你的,朋友吧,咱们共事几年,公事上又那么默契……”
“总经理。”这样的杜悠远,是许默苓所不熟悉的,真叫她惊惶不已,没来由的就想逃避。
“还叫我总经理?!”
“那好,我叫你杜悠远——好么?”许默苓隐隐有些脸红,这个一向温吞含蓄的男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让人难以招架呢?
“不行,再少一个字!”杜悠远的黑眸灼灼发亮,十分坚持。
“哦,总经理,你别逼我好不好?!”许默苓攥紧被单,下意识中激动得发抖道。
“好吧,就暂时是杜悠远吧——对了,我给你沏了蜂蜜水,估计已经温好了,你喝一点,好不好?”杜悠远识趣地起身。
尽管还没有完全达到目的,总算是有了进展,他的唇边,还是绽放出一丝愉悦的微笑:慢慢来,他不信她不会对他打开心扉!
嗯,杜悠远这个人,总是这么温雅而又善解人意。
许默苓正在庆幸,杜悠远已然走到门边,忽然就回过头来,轻快地问:“对了,凌峰是谁?”
“凌峰……”许默苓本来含羞微红的脸,顿时晦暗下来;就连眼中的光彩,也瞬间冻结。
“哦,当我没问。”杜悠远明白点到了她的伤心处,顿时又是不忍,又是酸涩,点点头,走了出去。
“对了,你的衣服,我已经送去干洗了——床头边有一套衣服,你不妨将就着穿穿看。”
无论如何,他始终是那么贴心,就算默苓不感动,也不能不感激。
杜悠远将煎蛋牛奶摆好,又把刚烤好的面包从烤箱里取出来,放在一边的盘子里冷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