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武者既战士
那边小苏话音刚落，这边李柏然却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也不待郭明说话，当先惊问了一声：“什么？！不可能！”小苏看了郭明一眼，见郭明点头，才继续说道：“柏然先生，稍安勿躁，我只说以修炼者特长招入的学生中没有周辰。想来其他名录中会有，来时路上的时间太短，我也就只是粗略看了看修炼者这一块的。”说着将手中的名册向李柏然递来。
李柏然此时也已经发觉自己略有失态，却没有坐下，也没有接过名册，只是摆了摆手，道：“我自然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是我尚武堂的情报中却是说那周辰来的飞云阁。。。”
郭明见李柏然坐着，又有小苏在一旁，自觉坐着未免有些失礼，便也站了起来。
郭明的虽然也是武人，想事情却比李柏然通透，只听他“呵呵”笑了两声：“老李啊，先别着急，这不是只是修炼者的名册中没有么，或许他参加的是别的科目的考核呢？”李柏然闻言先是眉头一松，而后却又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是不错。”说着看了一眼正在自顾翻着名册的小苏，继续道：“只是你我都是武者，修炼至今也都知道其中难处，那周辰小小年纪能有五级能为，除了天赋奇高的必然外，更少不了从小到大从不间断得刻苦操练。”说到此处见郭明点了点头，才继续道：“那既是如此，你飞云阁的招生考核你自己比我更清楚。。。”说着摇了摇头，坐回沙发，似乎觉得在其他科目的名单上找到周辰这个名字的可能性不大。
其实李柏然话说到一半郭明就也考虑到了他说的问题。是以听李柏然如是说也没有反驳，也跟着坐了下来。
见小苏正看着自己，想到她是想问是不是要继续找，于是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她也坐下。能过飞云阁各个科目的考核的无不是在同一年龄阶段超过别人许多的俊杰。周辰在修炼领域已经如此妖孽，而上天是公平的，每个人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没人能多，没人能少，周辰既然已经将请大半的时间花在修炼上，又想在其他领域再强于他人许多，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毕竟二十岁的五级武者，实在太惊艳，太妖孽。。
可惜他们两人虽然都是八级武者，修炼经验也十分丰富，却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周辰是修真者，而且教导他修行的是这世间最强的人之一——道宗独孤。
一旁小苏虽然也听到了郭李二人的谈话，不过她比并不是修炼者，自然不知道二十岁五级的含义，虽然听出来这叫周辰的青年让这二位老人是分重视，而自己在这名册上找到“周辰”二字的希望不大，但既然郭明没有说话，她自然还是得找着。
一时间偌大的书房变得十分安静，此时哪怕一根细针掉落在地想必也能听见些许声响。
郭明见气氛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对李柏然说道：“今日才是飞云阁考核招生的第二天，明日尚有一天，我看就算没找到也是正常，毕竟我飞云阁大多科目的考核结果都是在后天所有考核结束才开始统计的，现有的结果不过是昨今两日比较冷门的科目而已。”李柏然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郭明见状笑了笑，而后起身端过茶壶帮李柏然将面前的已经喝掉大半的香茶添上，李柏然则将身子向前倾了倾，伸手轻扶了下茶杯。
郭明将李柏然的茶添上后，再将自己面前的茶添上，把茶壶放在一边，一面端起茶杯用茶杯盖挑了挑浮在茶面上的茶叶，一面道：“看来你对这周辰的重视却是不是一般的大啊。”李柏然道：“几届的授城院校比武大会飞云阁都没有参加，也不重视，但我尚武堂可就不同了。你我也有数百年交情，也知道我最不服的就是西方的那些战士，偏偏近来几届大会成绩优异者都以战士为众。。”
郭明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是武者，自然对后生晚辈也有期许。只听他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武者和战士其实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是地域上以及文化上等等因素导致了修炼方法与战斗风格还有技巧偏重的不同。”
一旁的小苏原先正翻着名册，但想一想，飞云阁每年招收入学的考生数以千计，这名册虽然还不全，但也有近千之数，小苏并非修炼者，目力有限，此时翻得也是有些疲惫，于是将名册合上准备让眼睛稍稍休息一会儿。正听到郭明和李柏然谈到武者与战士的区别，于是出声问道：“阁主，东方武者和西方战士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院长”这个称呼是近几年从西方传入的，是以现在的学生见到郭明都是称呼“院长”，但小苏却是郭明十年前的学生，称呼却是十年如一日的没有改口，一直是“阁主”。
李柏然道：“武者武者，那注重的自然是武。而战士，那偏重的当然是战斗。”
“战士者，重攻防，练斗气以健身体；武者，练身体，养道德，体武境，悟武意，余者为战。”说完见小苏一脸茫然，还欲再说，郭明见状连忙喊停：“还是我来说吧。你这样讲，不要说小苏，就算是五级六级的武者、战士也未必全懂，而且你这话中对显然偏于武者，对战士却有偏见。”李柏然闻言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反驳，自顾端起茶杯饮起茶来。
郭明笑了笑，没有理会李柏然，对小苏道：“东方武者注重武境和武意的修养，修炼的内力可以强身健体，外放而出可以形成层层气劲，护己伤人。在体内通过各样的运转方式发出可以达到类似魔法的攻击效果，是以‘极招’。不过这些都是各个家族门派的不传之秘，外人轻易不可得之。”说着说着，李柏然忽然冷哼一声：“老郭，你扯远了。”
郭明闻言讪讪一笑，道：“是是是，扯远了，扯远了。。。”而后小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战士和武者差不多，不过因为西方地域文化等其他原因，使得他们注重实际，战斗的方式重攻重防，斗气对身体的振幅也比武者的内劲要大些。虽然极招相对胜负在两两之间，若论肢体的碰撞，武者却要比战士吃亏。”
“那这么说来，同级之间，西方武者要强于东方武者咯？”小苏插嘴问道。
小苏此问一出，郭明还没说话，李柏然却是坐不住了，急切道：“怎么可能，我堂堂东土会比不上那西方蛮夷？”
李柏然毕竟是前辈，小苏也深知李柏然脾性，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声：你说他们西方弱，那怎么会让他们在比武大会上赢的那样畅快？
心里如是说，嘴上却没开口，静等郭明说话。
郭明朝李柏然摆了摆手，道：“我先前说过，武者重武境和武意，在这方面略有成就者便可以四两拨千斤，以空手夺白刃，以一气动山河，以飞叶伤千军。只是区区体魄稍强我们一些，却是徒添笑话。”
小苏闻言嘀咕道：“如此说来那应该是我东方武者更强才对。。。”说着便抬起头来向郭明问道：“那为什么。。。”李柏然却是知道小苏想问什么，但他脸皮却薄，不愿让一个小姑娘将这不算光彩的事说出来，于是马上开口抢先道：“我知你要问什么。。。”说完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在一旁强忍笑意的郭明继续道：“你们阁主适才说的什么四两拨千斤、空手夺白刃、一气动山河有几分夸大之嫌，而且他方才说的是‘体魄比我们稍强’这里的‘我们’说的是像我和他这样高阶的武者，却不是那些低阶的武者。对那些低阶武者而言，所谓武境、武意实在太过虚无缥缈，战斗中顶多只能施展出像顺水推舟、借力打力这样由前辈们从武境、武意中延伸出来的技巧而已。不过即便是这些技巧，他们能施展出来也已是十分难得。”
小苏道：“那前辈的意思是东方武者在低阶时同级的西方战士稍弱，高阶的东方武者则会比同级的西方战士强咯？”
李柏然虽然极不愿意承认，但最后还是抽了抽嘴角，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郭明道：“不过殊途同归，无论是武者还是战士，到最后一样都要体会武境感悟武意。只是西方战士到了极后期才会开始踏上这条路。”
小苏知道郭明还有后话，于是点了点头，没有插嘴。
郭明继续道：“从大的方向来说，六级以下的武者会稍弱与同级战士，因为他们悟不得法，会不全意，体魄内劲又输于战士。从六级中后期，开始向七级迈进时，他们对武的体悟已经到了一定的高度，这也是成为七级武者的必须，同时，到了后期，内劲和斗气的振幅也已经相差不多，武者的体魄也后来居上，此时和同级的战士相比又要强些。不过等到了九级，武者和战士已经没有区别了。强弱都在伯仲之间，差就差在武器和各自的绝招、妙法以及随机应变上了。”郭明说完，见小苏仍然似懂非懂，便笑道：“就好比两个人从同一个地方出发到另一个地方。一人先走的水路，后走的陆路，另一人先走的陆路，后走的水路，距离又是相同，是以正常情况下，一开始的时候先走陆路者会比先走水路者快，但后来先走陆路者难免也要走水路，此时先走水路者便赶超了上来。而最后看谁先到终点，看的就是二人在这途中的际遇、遭遇还有各人所乘坐的代步工具如何了。”
李柏然虽不认同低阶武者会比高阶武者弱，但心里也知道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于是叹了叹气，只是道：“郭明老儿的嘴皮子还是不错，要是换了我，却是怎么也讲不清白。”
难得听到老朋友夸自己，郭明也是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露出几分自得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