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华飞第一次进入天灵山主殿,仙灵殿。第一层是座宏伟的殿堂,约有千丈大小,周边石壁是用巨大的白玉石镶嵌而成,精美的雕文呈现出一幅幅美奂绝伦的画面,洪荒,天宇星空,珍禽异兽,妖魔鬼怪,仙神,似乎穿透了虚空到了远古,硕大的廊柱像是天柱一般支撑着这片浩瀚的世界,古朴而沧桑的气息弥漫着大殿。天花板上亮丽的晶灯若天上的繁星发出璀璨的光芒,身处其中恍若异世。大殿上方屹立着八座巨大石像,几乎耸立到了屋顶,威仪万千,不可名状。这八座石像除了创派祖师外听说都是为宗门做出不朽功绩的人,或是参悟天地大道,创出绝世功法,或是修为强大,留下创世仙名。石像下一张巨大的玉石供桌,上面摆放着高大的青铜烛台,烛台上明烛高照,华光四射,竟是用赤白两色晶石所制,白色晶石为火烛,赤色为烛火,惟妙惟肖,若不仔细看便如真的烛火一般。供桌下方摆放着五尊三丈大小的香炉,此时烟雾缭绕,檀香四溢。
每年一次内门弟子晋升都会到仙师堂焚香膜拜,参拜祖师。然后在仙灵石上留下自己精血,以示成为天灵山弟子。内门长老会从这些弟子中当众挑选,收归门下。那些年轻弟子自此各归不同山峰支脉,求师问道参学宗门法术。从此一跃龙门,成为洞察天地的修者。
此次晋升内门弟子有二百五十人之多,与往年比起来算是较多的一次。华飞站在第五列稍后的位置,此时神情肃然的看着上方。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双眼洞若虚空,身着灰白色长袍,素怀淡质,悠然伫立,一只手轻捋着胡须,一只手背于身后,淡然而笑。听旁边的弟子们说这位便是天灵山的现任掌门狄阳。只听狄阳朗声说道:“众门人随我参拜。”
下方依次而立的数十位内门长老,和后面排列有序的新晋内门弟子齐声应道:“是!”狄阳手捻三炷香跪拜而下,“天灵山第十三代掌门狄阳携众位长老及新晋弟子参拜祖师……”狄阳说了一些祈天祷地之言,听得华飞云天雾地,总之感觉心潮澎湃,信心十足。随着狄阳一声“叩拜祖师”,众人齐身跪拜,九叩之后狄阳率一众门人弟子站起。
狄阳将手中檀香插于香炉中后悠然站到了一旁,便有一位长老出列站到狄阳对面,高声喝唱:“焚香。”数十名内门长老鱼贯而前,纷纷叩拜焚香,此次变成三拜。内门长老焚香叩拜之后便是新晋弟子上前叩拜,自有资深内门弟子引领,华飞见上次考录时做引领的那位内门弟子也在,倒是多看了几眼。
焚香叩拜之后,新晋弟子复归原处。只见狄阳掌门右手轻动,数百新晋内门弟子却是脸色剧变。因为他们感觉到脚下一阵颤动,就像是大殿要坍塌了般。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香炉前三丈方圆地板突然缓缓升起,片刻间耸立起一根高大的石柱。石柱与屋顶上若合符节的雕文衔接后剧烈的颤动终是停了下来。高大的石柱白色,近乎透明,被那晶灯照耀闪动流光。之前司礼的长老高声说道:“新晋弟子逐一上前,将任意一指弄破,滴一滴精血在仙灵石上。”所谓的仙灵石大出华飞意料之外,没想到会是一根巨大的石柱。仙灵石据说是一件奇物,可以探查门人弟子感应灵气的身体属性,而且会留下此人的信息,永世留存,除非此人死亡。一名资深内门弟子端着一个圆盘,圆盘中放着一把匕首,放在了石柱之前地上。
有着资深内门弟子引领排在前面的新晋弟子上前开始在仙灵石上滴注精血。原来仙灵石上有一个凹槽,只需将手指上精血滴在凹槽中便可。那名弟子用盘中匕首将手指划破,精血滴入凹槽之后,仙灵石被鲜血渲染登时发出一阵异彩华光,赤色的光晕在石柱上涌动而上,消失时复又变成通透般的白色。却见仙灵石上凝聚出一排血色的文字,“刘伟,五行属土,四品,无其他属性。”狄阳及一众长老神色平淡,下方新晋弟子却是一片哗然,“竟然是土属性!”“他的品阶也不怎么样吗!”“也不知我的属性品阶怎么样?”华飞却在想:“人体除了五行属性难道还有其他属性?”正在新晋弟子哗然时,屋顶上一处晶灯悄然的闪动了几下,随之仙灵石上的血色文字也是消失不见。
在资深内门弟子引领下新晋弟子再次鱼贯而上,过得片刻华飞看到方进走上前去,随着仙灵石上华光涌动,再次凝聚出一排血色文字,“方进,五行属金,七品,兼具雷属性,三品。”狄阳的脸色虽然依旧平静可那些内门长老已有人露出欣喜的笑容。新晋弟子更是哗然,惊叹者、腹诽者不一而足。之后张皁被测出是“五行属火,六品,兼具空间属性,三品。”他下去时竟是傲然的看了方进几眼。以五行而论,火克金,虽然品阶上低了一个层次但只要修炼适宜的功法他正好克制方进,而且还有空间属性的优越在,已有了超越方进的可能,自是傲气蓬生。
等到米扬、鲍志、张川三人上去时下面已是噪杂无比,之前已有数人五行属性达到了九品,新晋弟子都在议论着那些资质绝佳的弟子,或是感叹着自己的不如,至于谁上去滴注精血已是没有几人在注意。三人中张川最是出人意料,五行属水,竟是达到了六品,而且还兼具了冰寒属性,四品,资质算的上佳。米扬五行属木,虽然也是达到了六品,但并无其他属性,比起张川来自是不如,身为老大的他不免有些气馁。鲍志更是不如,五行属土,四品,无其他属性,出现如此结果时他竟没有多少的失落,反倒嘿嘿笑着,“我也就这样了,还是老大和三弟厉害,将来可要帮着我。”
张川一脸笑意的说道:“鲍师兄说的是,我们将来同拜入一人门下,一同修炼,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仙灵石感应之后张川表现的极为平静,资质达到如此的品阶似乎早在预料之中。米扬心情不快,但还是挤出一丝笑意对张川说道:“三弟资质出众,将来修为不可限量,可喜可贺。”张川淡然一笑,“多谢师兄。”
华飞上去滴注精血时只剩下寥寥十多个新晋弟子,经过之前的观察和默默等待也没了多少的紧张,很是顺畅的将精血滴在仙灵石凹槽内。仙灵石上登时华光大放,血色异彩缓缓的向上涌动,狄阳的眼神此时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若他感应的不错,此次仙灵石感应的速度似乎慢了很多,时长几乎达到了常人的三倍。随着华飞的焦急等待,仙灵石最终还是凝聚出一排血色文字,“华飞,五行属金,七品,其他属性不详。”“七品!”华飞暗喜,五行属金,禀赋杀伐凌厉,最适宜修炼剑气,而且这样的品阶远出华飞所料。不过那“其他属性不详”的字眼还是让华飞有些忐忑,也不知“不详”会是什么?
“不详”在新晋弟子哗然声中狄阳和众多内门长老脸上微不可查的闪过异样的神色,心中暗暗悸动,仙灵石感应不出属性的状况似乎在三十多年前也曾发生过一次,而且状况如此的相似。
方进站在人群中眼神惊异的看了一眼华飞,没想到华飞也是五行属金,而且达到了七品,虽然比起自己资质有所不如,但那不详的其他属性还是让他感到隐隐的惊悸,或许这个人将是自己未来不小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