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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灵药房

华飞本能的挥剑而出,符器长剑划出一道黑色的光影,积落很久的尘土被激荡着飘散起来,在阳光照射下像是彗星留下的尾巴。“嗤”的一声,正好斩在那只老鼠异兽身上,鲜血喷洒,老鼠异兽登时断为两截落在地上,四肢乏力的蹬动几下,嘴里发出“吱吱”声响。在此同时,群鼠吱吱乱叫一阵,猛然间仓皇而逃,四散开去,速度快的惊人,如同脚下生风。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灵药房大厅中只剩下飘飞的尘土和横七竖八的椅子。原来这只老鼠异兽也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群鼠尽去,华飞方才定下心神看到大厅中一切。正中央是一张长逾三四丈的长方形木桌,上面积满了尘土,此时安然而立。四周摆放的十几把椅子已被群鼠弄得横倒斜歪,还可以看出上面的黄花色,似是黄花梨木做成。正上方是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药王的塑像,高大威武,温和的神色让人如沐春风。左手中托着一个银色药罐,右手中持着银色药杵,像是在捣药一般。两侧各有一男一女两个童子塑像,神情恭肃。左边男童子手中拿着一支灵芝,彩色绚丽,活像是千年灵芝的模样。右边女童子手中持着一枚银针,长不过三四寸,银光灿灿,恍若神物。药王塑像脚下摆放着一尊一尺大小的香炉,残留着木香的灰烬。香炉两侧各有一个金色烛台,白色的烛痕残留在上面就像是一块块疤痕。

除此以外大厅中再无其他,青色的石板除了桌下一小片地方外只能依稀看出方正的轮廓。能看到青石板的地方正是桌前群鼠集聚之处,残留下一段黑色的根茎映入华飞眼帘。没有了老鼠异兽的威胁华飞惊惧之心渐去,此时方才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想来正是此物所发。临近一看,这段黑色的根茎外皮是黑色,肉质却是素白无暇,水润多汁,像是有东西缓缓的流出来,闻着浓烈的香味,看着如此鲜美的肉质若不是看到之前被群鼠啃食过了华飞都有种咬上一口的心思。

然而,华飞的心神正落在白色的肉质中那条细如纤毫发出淡淡金光的如内芯一般的东西上。金色的内芯肉质看上去就如这条根茎的血脉,处在根茎的中央,因被群鼠啃咬露了出来,淡淡金色显得柔和,锋锐中带着一种脆弱之感。华飞将那段根茎拿起,用手一掰登时断为两截,水汁喷洒而出,不过让华飞吃惊的是那条金色的内芯并未折断,如同一根铁线扭曲了,弯成镰刀模样。

华飞伸出右手,轻柔的摸向金色内芯,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有如此韧性。手指上传来模糊的疼痛,等抬起手时手指上出现一条浅浅的伤口,像是被锋利的刀锋割裂而成,血液如一条小蛇缓缓渗出。金色的内芯传来冰冷之感,就像是隐藏在地底下的刀锋,稍不小心便会被其所伤。

看着手指上殷红之色华飞英秀俊朗的脸上涌上灿烂笑容,眼中就像是百花盛开闪动绚丽之色。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从其拥有的特性来看竟是少有的炼器灵材,锋锐犀利,质地柔韧。只是这段根茎中的内芯未免也少了一点,炼制一柄长剑根本不够。华飞急忙将黑色根茎放进怀里,这东西将来可是有大用处的,比之之前采挖下的灵药不知珍贵了多少。

“啪嗒”右侧墙角处传来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定睛看去,墙角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中正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漆墨般的眼神灵动的转了两下,“吱吱”,然后惊叫一声,慌忙的缩回洞中。随后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像是金属锁链震鸣,数息后一切归于安静。华飞持剑走过去,发现墙角上的洞口离地越有一米的高度,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楚。隐隐的让华飞感到惊讶,灵药房是数百年前所建,因考虑到是临时盛放灵药之地,为防鼠蚁之害整座建筑全用青石砌成,如此坚硬之物老鼠又如何在上面挖出一个洞来?

华飞取下供桌上一个烛台,将残烛点燃了仔细查看墙角上的那个鼠洞。借着微弱光亮,鼠洞中的一切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不禁骇然。以此洞规整的模样他可以断定此洞并不是老鼠挖出而是人工做成,因为在洞中深处华飞看到一个黑色铁环,被烛光一照寒光莹然。

华飞拉出黑环时墙壁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脚下剧烈震动,这座建筑如要坍塌一般。华飞正自惊异之时大厅正上方的供桌缓缓的向前移动开去,在那地下露出一个洞口,明暗的台阶延伸向下,竟是别有洞天。无意之中发现如此秘密,华飞自然是惊喜交集。药谷灵药房向来只是作为临时储存灵药的地方,灵药采挖下来在此经过简单的处理,过不了多久便会被运往丹灵殿进行加工储藏,从未听过其中还建有地下暗室的,虽然有些惊奇但还是想着会不会是储藏灵药的所在。若是储藏灵药的地方说不定其中便有自己所要的并蹄莲,反倒省了麻烦再到谷中寻找采挖。华飞既有些忐忑,又有些惊喜和兴奋,也不知发现此处是福是祸。

思虑片刻还是压制不住一探究竟的冲动,索性左手持了烛台,右手持着九品符器长剑沿着台阶缓缓而下。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来的样子。踩在上面发出“咔吱”“咔吱”声响,台阶竟是木板做成。向下一两米后向右一个拐弯,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华飞钻入其中,昏暗的烛光闪动着硕大的虚影,借着烛光看到,洞壁由木板构成,长方形状,每一步踏下都发出空旷的声响,久久不见回音,想是洞道很深。也不知深入了多久,烛台上的残烛燃烧殆尽,火苗摇晃几下终是熄灭,眼前变成一片黑暗。洞道中幽深寂静,想到那些身形巨大的老鼠华飞不由得心中一阵发冷,若是再遇到那些老鼠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此狭小的空间莫说是杀鼠了就连转个身都是极为不易……

洞道中传出铁器在洞壁上磕碰发出的清鸣之声,时而惶急,时而散乱,像是渐渐远去,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微,到得后来灵药房中已是听不到。

华飞先是隐隐的心里发急,到后来已是有了恐惧之感,这条洞道太过幽深,就像是没有尽头,充斥着冰冷和阴森,比之巨形老鼠更加可怖。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感觉得出这条洞道一直在向右绕弯,而且渐渐向下,也不知通向哪里。

恐惧就像是井中的水慢慢渗出来,装满了胸膛,装满了脑海,唯一能够想的只有我要离开这里……可是华飞却不能,越是深入他越感觉自己离真相进了一步,越想要看到那发现真相时最惊心动魄的一眼,正是这种信念让他在每一次想要退缩时都坚持了下来。

一丝光亮如晨曦般照亮了前方,金色的,就像是深井中投下来的一缕曙光,华飞的心猛然震荡了一下,兴奋开始膨胀起来,积蓄已久的压抑如同气球被扎了一个眼,顷刻间宣泄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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