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仁死死拽住白清湄的肩膀,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愤怒的吼声似乎要将这寂静的天空震得支离破碎。
白清湄眼神冰冷,直勾勾盯着白元仁,声音平平淡淡:“你闹够了没有?你想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
白元仁痛苦的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肩膀一耸一耸的。
这个白家小辈中的翘楚男人居然哭了,他抽泣了很久:“湄儿,我很爱很爱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白清湄听到这番话莫名的觉得很好笑:“所以,你就想算计我,想给我下药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对吧?”
她耸了耸肩:“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完全不用管别人的意愿,只要自己能够达到目的就好了,对吧?”
白清湄笑道:“白元仁,我想问问你,搂着自己母亲的感觉怎么样啊?撕掉自己母亲衣服的感觉怎样?”
听到这嘲讽的话语,想到自己母亲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幕,白元仁暴跳如雷,他恨不得一巴掌扇死白清湄。
白清湄看着他扬起的手,笑意盈盈的凑上前:“想打我?来啊,我给你打,动手啊?”
白元仁颓废的将手放下,黯然神伤的低喃道:“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伤你一丁点的。”
白清湄“噗嗤”笑出声,好整似暇的看着他:“呵呵,我倒是没发现你舍不得伤我。嗯,我仔细想想看,你与白清锁两人谋算着破坏我与燕惊痕之间的感情,还想置我于死地。你们的阴谋败露后,你又想出这么一招,约我到幽梦园,意图对我行不轨之事,败坏我名节。白元仁,你就没发现你做的每一件事对我的伤害都很大?”
白元仁压低了嗓音说道:“你为什么要曲解我的意思?为什么?我为了我们两个人能在一起,我有多努力,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才想出了霸王硬上弓这招,就是为了挡下所有的罪过,让你无后顾之忧的和我在一起啊。湄儿,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你是因为我们堂兄妹的身份才不和我在一起的。”
白清湄说道:“盲目的自信是一种病,你别放弃治疗。”
白元仁蓦然跃到她跟前,想要抱住她。白清湄身影一闪,很灵巧的躲过他。白元仁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他蓦然就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然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他颓败的模样很让人心疼,喃喃道:“我什么都肯为你去做,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湄儿,爱我你真的怕了吗?”
白清湄直视他的眼睛:“白元仁,你他妈真恶心!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别他妈装出这怨妇的模样?”
“爱?你配说爱这个字?你真以为自己知道什么是爱?”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你,让你少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说你什么都肯为我去做,你他妈做的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你这样对我,真是的是爱?”
“越是得不到你越想要罢了,就为了你那可耻的私欲!白元仁,你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麻烦你以后别打着爱我的幌子找借口满足你变态的欲望好么?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
“啧,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痛苦?你他妈也会觉得痛苦吗?笑话!真正承受痛苦的人是我好吗?我每天都要防着你,我每天都担心着这件可耻的事情被人知道,我活得很压抑你知道吗?还有你母亲,我早说过她知道我们的事了,她每时每刻都想着要除掉我,你知不知道?今天白清锁闹出那件事,她怎么做的?她宁愿让白清锁与我共侍一夫也要斩断你对我的禁忌之情!呵,我他妈招谁惹谁了,都来算计我?”
“我是真的很爱你,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妹妹,我母亲她们都受伤害了!”
“白元仁,****你大爷啊!白清锁得到那样的惩罚是她自找的,与我有毛的关系!还有你那护子心切的好母亲,她名誉尽毁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好不好?你若是没有对我存那腌臜的想法,你会用春药?”
“如果不是你骗我母亲去幽梦园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敢说与你没关吗?”
“操!难道我就该去幽梦园被你轻薄吗?老子又不贱!你说话还真是搞笑,你想轻薄我,凭什么我要送上门给你轻薄?哼,当你得知你那些春药之类的东西施展错了对象之时,唔,作用在你老娘身上,你自己怎么做的?溜之大吉?呵,留下你老娘一个人承受痛苦,然后被人抓了个现场,你敢说这不是你造成的?”
“我,我还不是为了你!”白元仁热切的看着白清湄,“我是在给你出气!”
“你曾说我娘要杀了你。”白元仁找到一个理由,越说越顺畅,“我一想到她对你的所作所为我就很恨她,我故意把她留在那儿,我是为了给你出口气。我为你做的,你不觉得很感动吗?”
“你想给我出气?那好,我现在看你很不爽非常不爽,你快点以死谢罪吧!”白清湄已经忍无可忍,素来淡定的她只要与白元仁一对上,脾气就变得很狂暴,而且也忍不住爆了很多粗口。
藏匿在暗处的某个白衣男子忽而哀怨叹息道:“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话语落音,男子双手印了一个结,嘴里喃喃的念道着晦涩的词。悬挂在夜幕上的明月被乌云所遮蔽,猛烈的大房席卷而来,道路周围的大树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白清湄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住眼睛,以防眼里进沙子。
在这瞬间,白清湄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闻到一股她熟悉的香味。
她想睁开眼睛看清楚,可眼皮子好似有千斤重,任凭她怎么挣扎也睁不开。
待到她睁开眼睛之时,她已经回到自己院子里。白清湄蹙着眉,暗自思忖,刚发生的一切也太匪夷所思了。
幽幽月色,白衣男子站在高处看着她,那双清冷寡淡的眸子深处激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