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仁看着白清湄的身影越来越远,在他眼里,那道身影最终淡去,他的心好似有无数猫儿爪子在挠他。
白清锁哭得凄凄惨惨:“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到底是哪里不好,哪里不如那个丑八怪?”
白清锁左一声丑八怪右一声丑八怪,这让白元仁心里烦闷不已,他忍不住责骂:“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你无缘无故伤她做什么啊?好好的游园都给你折腾没了,呵呵,这下你心满意足了你开心了是吧?”
白清锁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如今,听到白元仁这一番话,她的委屈好似找到一个可发泄的闸口,眼泪哗哗而落:“大哥,她只是你的堂妹,而我才是你嫡嫡亲的妹子啊!你向着她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一个两个的眼里都只有她没有我是吧?”
话说今天燕惊痕说的那些话好似刀子,直直的插在她心上。
白清锁越想越是窝火,越想越是生气:“燕惊痕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难不成你也被她迷住了?”
其实她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而心里有鬼的白元仁听到这话心里免不了一惊,难道他喜欢白清湄的心思那般明显,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天晚上他见白清湄的场景历历在目,白清湄对他说的那些话也刻在脑海挥之不去,她说她会被他害死的!
想到这儿,白元仁心中一痛。
他可不想他对白清湄的爱慕之情给她带来任何的麻烦,因而,他立马向白清锁辩解:“你听听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她的堂哥啊,我能对她有什么心思?你都多大的姑娘了,说话做事还是这般没头没脑的,欠考虑啊。”
白元仁浑然不觉他说这话时颇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不过,谁又能想到白元仁真会对自己的堂妹产生那种恋情呢?
白清锁自然是不会朝那方面去想,她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道:“行了行了,你别教训我了,我不说就是了。”
白元仁眉心拧成“川”字,说道:“清锁,你才是我嫡亲的妹子。毫无疑问,我的心是向着你这一边的。不过,你也知道,现在二房只剩下白清湄一个人,若是我们欺负她的话,传出去也不好听,有损我们大房名声。”
白清锁咬牙切齿的说道:“哪个多嘴的奴才敢瞎嚷嚷的话,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白元仁皱眉,摆了摆手:“行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对了,清锁,你与燕惊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提起燕惊痕,白清锁那颗心好似被人放在油锅里煎,她疼得厉害:“我也不知道啊。”
她抹着眼泪,闷闷不乐的说道:“大哥,你说那个贱人是不是使了什么妖法勾了表哥的魂啊?自打她醒来以后,就变得很不一样了。我私下里听丫头说,她杀了春桃,打败了母亲房里的几个嬷嬷。兰姨娘还说白清纱那一身伤是拜那个贱人所赐。对了,就连白元义也没在她手中讨到便宜呢。而且,还被她诈去了五十万两银票呢。”
白元仁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
白清锁突然神神叨叨的说道:“我以前听人说过,在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都会变得不一样,邪乎得厉害。”她扯了扯白元仁的衣裳,用商量的口吻对他说,“要不我们瞒着家人去请个道士来作法?”
白元仁不耐烦的拍开她的手,横了她一眼:“你心上人都被抢走了,你还有心思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白清锁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如同断线珍珠一般:“别提他了,他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我一想起来我心里就难受,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免得再碍着他的眼。”她低下头,双手捏着衣角,使劲的来回搓着揉着。
白元仁亦是想起白清湄对他说过的那些捅心窝子的话,他的心也备受折磨隐隐作痛。
兄妹两人不约而同叹息一声。
此时,有条小青蛇溜到白元仁的脚边,绿豆大的眼睛巡视着白元仁的脚,心里暗道,这双鞋子看着很厚的样子,不知道咬不咬得动。而且他的脚闻上去臭臭的,咬上一口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脚气。
藏在暗处的容七一直注视着它,看到它犹豫不决的模样,就知道那货的洁癖又犯了。
他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小青蛇听到之后,身子缩了缩,继而,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张口就咬下去!
白元仁倒吸了一口凉气,继而,耳边好似有成千上万个人说话,吵得他烦躁不堪:“好吵!你们闭嘴啊!”
白清锁摇晃着他的脑袋,气呼呼的说道:“你居然嫌弃我吵?”
白元仁眼皮似有千斤重,他摇了摇头道:“不,不是在说你。”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彻底失去自我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