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救我,救我!”一阵揭底斯里的喊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一个人正在往一个黑漆漆的无底洞掉落,无底洞的墙壁布满了毒蛇,它们吐着信子,伸着头,蓝色的眼睛盯着这个掉落的人,像是看着食物正在煮熟一样,无底洞中飘出寒冷的幽风勒住人的脖子把人毫不留情地往黑洞的深处拉拽,孤立无援之际,一个女人打扮的熟悉而陌生的面庞出现在洞口,看着掉落的人,没有营救,而是站在洞口的边缘直抹眼泪。逐渐的,洞里的幽风越来越大,风中充满了沙尘,沙尘模糊了女人的面容,吹走了最后的希望。无底洞中猛然窜出一股大火,在幽风的吹助下,火势越来越大,人的身体已经被大火覆盖,烧焦了皮肤,熏黑了眼睛,没有空气,无法呼吸,烟尘已经堵塞了喉咙。“救我,救我”声音在无敌洞中无尽传播,形成了回声,越来越远,但是始终得不到回应,身体已经在大火中蜕皮,剧烈的疼痛感让人无法忍受,汗水从身上每个毛孔疯狂外涌,汗滴遇到大火,瞬间就变成了蒸汽,千钧一发,小命就这样要终止的时候……
“哇”的一声咳嗽,汪陆远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自己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陡然松开,双眼无神的看着墙壁,被子已经被自己的汗水全部浸湿,又是一场梦,一场奇怪的梦。从小到大,相似的梦境已经无数次出现在汪陆远的睡梦中,每次汪陆远都会被吓醒,一身冷汗,然后久久无法入睡,感觉到脑袋一阵一阵的疼痛。
中国的大别山地区,绵延几千公里,地处中国的中西部接壤之地,菱湖,汪路远出生和成长的小县城,就在这个山区,多少年来都得到了大别山众多高山的呵护,地震与这里无缘,风暴永远都被高山挡在外面,只剩下那点滴而颤抖的冷气依然跨过高山,侵袭到菱湖。初冬凌晨的三点,丝丝寒意已经体现,间歇的冷风时不时从窗户上破碎的玻璃缝中吹进来,吹在陆远的床上,这扇玻璃是陆远白天自己不小心打碎的,他没敢和爸爸妈妈讲,只是用报纸把窗户糊了起来,但是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报纸已经抵挡不住风的咆哮,从中间破了一个大洞,北风就这么直接钻进了陆远的床上,但是很奇怪的是,陆远对寒冷没有一丝的感觉,就像身体一直处于恒温状态一样,家里人总是说他正在发育,血气方刚,所以不会感觉寒冷,但是陆远总是觉得有点疑惑。
破裂的报纸中,陆远发现有一道微弱的亮光闪现,他看了看窗户的正对面,原来陆远住在二楼,而二楼的窗户正对着陆远的同学穆婷婷家他爸爸妈妈住的那间卧室,穆婷婷的爸爸是一个物理老师,所以他买了一个很先进的望远镜,说是需要观察天象,但是陆远总觉得那个望远镜经常对着他的窗户,就像这道亮光一样,在不断的观察陆远,不过陆远也就是一种感觉而已,因为他觉得他的房间里面没有什么是不能让其他人知晓的,所以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坐在床上的陆远看了看自己今天傍晚打破窗户玻璃时划破的手,新皮已经长好了,就像没受过伤一样,伤口好的这么快,陆远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不加理会,然后又望着天花板,却发现头又一如既往的有点隐隐作痛,但是陆远也没有放在心上,每次隐隐作痛的时候,也就一会,一会就好了,没什么其他事情。陆远非常奇怪,他发现自己从小到现在经常会在梦中梦见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他也就这件事问过爸爸妈妈,爸爸妈妈都笑着说他是看故事书看多了,肯定是胡思乱想了,听到爸爸妈妈这么解释,陆远也只有作罢。
反正想不出来,噩梦也把睡意驱赶了很多,不愿意多想的陆远点亮了自己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电筒看起了小说,这个手电筒是陆远特意准备的,而且是自己买电池、电线和灯泡自己亲手做的手电筒。为什么要自己做手电筒呢,主要是因为他很喜欢在被窝里看小说,而处于保护眼睛的需要,妈妈明令禁止陆远这么做,所以之前买的手电筒被妈妈收走了很多,后来陆远索性自己做了一个手电筒,因为在白天的时候,就可以把手电筒拆卸,分别藏起来。陆远现在看的书是金庸的武侠小说《鹿鼎记》,厚厚的三本已经被陆远花了两个晚上快看完了,为了把这三本书尽快地还给自己的好朋友郝善善,陆远得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