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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青涩岁月:从懵懂少年到大学教师(3)

三、“触网”大洋彼岸

几年前,在上海有一个叫江南春的“文学青年”不经意间发现了“电梯里的小秘密”,灵光一现,他把“无聊”做成了产业,成了楼宇广告领域的龙头老大。

与才子江南春相比,杭州青年马云的经历要更为离奇、坎坷、辛酸:被黑帮分子持枪挟持,老虎机上赚得“救命钱”,西雅图之行换来“一网情深”,一拍脑袋纵身“跳海”……

安德鲁·格鲁夫说:唯有“偏执狂”才能生存。对青年马云而言,也大致如此。

1.洛杉矶历险记

1995年年初,杭州市发生了一起涉外合同纠纷。当时,杭州市政府准备修建一条通往安徽阜阳的高速公路。这个项目是政府招商引资的一部分,需要引入一部分外资。后来,一家美国投资公司主动接触当地政府,同意合作。很快,双方就项目合作达成了一致协议:美方投资者出钱,工程完成之后,他们将从过路费用中享有一定的分成。这种投资修筑公路收取过路费用以偿还投资款的方式,类似于李嘉诚在深圳修筑梧桐山隧道的做法,不论在理论上还是在现实方面,都没有任何疑义和问题,即使在现在,也有很多市政工程都是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的。

然而,工程进行了一年多之后,眼见就要到年底了,美方却迟迟没有按期支付合同金。在当时,为了修这条公路,上千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农民工都在夜以继日地加班加点,而他们微薄的工钱却迟迟没有着落。

于是,杭州方面便决定派代表去和美国方面沟通一下,去参加对方的董事会并调解纠纷。然而,此事非同小可,事关数千名农民工的利益,委派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可以胜任。

后来,有人向相关领导提议:“杭州有个海博翻译社,老板叫马云,此人不仅英语水平一流,且擅长交际沟通,或可委以重任。”果真如此吗?

且说此时的马云,到1995年的时候,他的海博翻译社已经基本实现赢利。不过,作为海博老板的他,主要身份仍然是那个普通的穷教书匠,物质生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善。然而,钱没赚多少的他,却凭超强的活动能力为自己带来了不小的名气,通过经营翻译社开展业务的机会,他结识了许多国内外的朋友,也接触了不少杭州政界、商界的人物。在当时的杭州城,有人甚至称他是“杭州英语第一人”,知名度可见一斑。

再说那听了属下建议后的领导,闻此消息后顿时大喜,立即和马云预约面谈。

一番交流之后,领导竟被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所折服,无论是其出众的英语水平,还是不俗的口才。领导遂当场拍板,相中了这个“杭州英语第一人”!

就这样,31岁的马云,带着数千农民工的期待和政府的重托,两脚一抬,登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班机……

到了洛杉矶之后,对方绝口不提合同金的事情,却给马云安排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休假”。

他先是被安顿在一所极为富丽堂皇的别墅里,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就差香车美女了。随后,“董事长”菲利普先生特意安排了一个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大个子担当“导游”,全程陪同马云游山玩水。

两日之后,大个子见马云对游山玩水早已失去兴致,便提议道:“Jack,你敢不敢去一个刺激的地方?”

此时的马云,正被他们的热情款待冲昏了头,随口答道:“有什么不敢的,什么刺激的地方?”

大个子一拍手:“好,跟我走!”

说罢,他拉着马云的手,飞奔而出……

走到马路上,大个子一个电话之后,很快有人送来了一张价值15美元的车票。

几分钟后,马云跟着这家伙搭上了一辆大巴——“发财巴士”。

那大个子要带马云去的“刺激”地方是哪里?全世界赫赫有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

在当时的洛杉矶市,为了吸引更多的游客前去拉斯维加斯玩赌,设有络绎不绝去往赌城的巴士。游客只需在各代理公司花15美元买张搭乘“发财巴士”的车票,到了赌场就可以凭票得到回赠32美元,其中包括一顿丰盛的自助餐券12美元、赌场筹码20美元。而大个子那张15美元的车票,正是从附近的代理公司订购的。

直到上了那辆“发财巴士”,马云方才如梦初醒:这是要去玩赌了!

那大巴开得是神速无比,还没来得及等“后悔莫及”的马云跟大个子反悔,“发财巴士”已经到站了。

且说这拉斯维加斯,原本只是到加州路上的一个绿洲,周围则是一望无尽的沙漠。

在这个沙漠环绕的地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热闹非凡的拉斯维加斯大道上。大道两边充塞着自由女神像、埃菲尔铁塔、沙漠绿洲、摩天大楼、众神雕塑等雄伟模型,模型后矗立着美丽豪华的赌场酒店,每一个建筑物都是精雕细刻的。

20世纪30年代,内华达州决定使赌博成为合法的事业,此令一出,几乎在一夜之间,市区的赌场纷纷成立,拉斯维加斯的“赌城”之名就此传开。到了“二战”以后,大型的度假饭店继之而起,经营赌场和娱乐事业,吸引了各方观光客,被一些人视作吃喝玩乐嫖赌的“人间天堂”。

马云和大个子出发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到站之时,已是夜幕降临。夜晚的拉斯维加斯,灯火如织,地面被装点得比星空更璀璨。

在这个全世界最负盛名的赌城里,最常见的玩法有两种:一种是吃角子老虎机(slot machine),完全不需技巧,只凭运气的一种赌法。每次可投5分、1角、2角或1元,幸运的人只要一次大满贯(Jack Pot)就可赢得1万元以上,运气差的则可顷刻之间输去数百元美元。另一种玩法,叫“KENO”,它是一种纯凭机运的赌法,其方式和台湾的发票兑奖类似,不过是由赌客自行圈选号码押注。

那么,其中最小的赌法是什么呢?

当然是1美分的老虎机!按照这种玩法,需要按1000次,才能把10美元输完。当然,这样就不是赌博,而是在玩电子游戏了。

不过,对此时的青年知识分子马云来说,他原本就没打算来豪赌。既然来了,那就玩玩这“电子游戏”也无妨。

那天晚上,马云决定下1美元的最大“赌注”!

当然,那加州大个子也没闲着,进了赌场,跟马云交代了老虎机的玩法之后,他便赶紧跑到另一处,玩起KENO了。撇下马云之前,他还说了句:“Jack,good luck!”

不过那家伙似乎是怕马云逃跑一般,每隔几分钟便跑回来“巡视”一次,见马云仍在“艰苦奋斗”(吃力地按着那该死的slot machine),他便再接着回去玩。

再说马云,大个子走了之后,他就对着那台该死的老虎机来回地按着、敲着,却迟迟见不到好运……

不过,尽管运气不是很好,马云倒也是兴趣盎然,他可从来没见过这等花花世界。玩了几把之后,他就跟着大个子兴致勃勃地观看起赌场里的表演秀来。

在拉斯维加斯,游客们来到这个世界“赌城”不一定都是为了赌博。除了小赌一番,另一个重点便是观看各式的表演。大型的饭店均有夜总会、晚餐秀等表演,有些赌场也有表演秀,或以知名艺人为号召,杂以小牌艺人的表演,或为百老汇的音乐剧或戏剧。

就在观看表演的时候,马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大个子腰间竟别着一把闪亮的手枪!

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之后,马云如梦初醒,早已没有观看表演的雅兴了。直到此时,他才顿悟到:要出事了……

且说马云那远在万里的杭州老家,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就在马云出发后不久,杭州有关方面就开始对那家参与项目合作的美方公司展开紧锣密鼓的深入调查。调查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对方所谓的“投资者”居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国际诈骗犯!

可怜的马云,势单力薄的他已经只身闯入“虎穴”了……

果然不出所料。刚刚从赌城回来后不久,“董事长”菲利普就跟马云摊牌了:要么跟我们合作,要么就去见上帝!

正如杭州方面的调查结论,这个所谓的投资公司是个十足的诈骗集团,想威逼马云加入他们的诈骗组织。而且,对方还跟他承诺:只要肯合作,报酬将会非常丰厚。

初来乍到的马云哪里见过这等阵势,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之后他就感觉事情大为不妙,什么见鬼的合作,赶紧回国要紧!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董事长”菲利普见马云不肯合作,恼羞成怒之下,竟把马云软禁起来。接下来的一个月经历,马云真是彻底体会到匈牙利诗人裴多菲那首名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美国佬对他实行了一整套严密的监禁措施,那加州大个子这回也从“导游”变成了地地道道的“看守”“狱警”,晃着那把手枪威胁道:“听着,只许你老老实实,不许你乱说乱动!”

禁期持续了两天,其间马云想了各种逃脱的办法,一直没有成功。美国人也不是大傻瓜,何况是一群有江湖经验的黑帮分子。最后,无奈之下马云急中生智——答应做这个美国佬的“合作伙伴”。

于是,马云终于在惊恐不安中被释放。

在菲利普的授意下“刑满释放”以后,马云觉得那加州大个子还是个“不错的哥们儿”,便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帮忙订一张回国的机票。那大个子倒是乐于助人,拿着马云的钱就出去订票去了。回来后,他兴奋地告诉马云:“Jack,我已经给你预订好机票了,到了售票处你跟里面的人说你是来自中国的Jack Ma,他们就会把机票给你了。”

马云感激涕零,卷好行李准备出发,临行前对这个与其共处了那么多天的大个子还深深拥抱了一下,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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