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洛杉矶宽敞无人的街道上,汤姆手里上下颠动着半个银制的盒体,已然黑到连上面的纹路都看不清的氧化程度,甚至无法分清是盖子还是盒底。从漆黑的金属盒子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禁不住想凑到鼻子前面闻一闻。
这是刚才案发现场暴炸的密室内散落的仪式器具,里面装的是什么不知道,但从它嵌在复杂的魔法阵正中央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极关键的东西。但可惜的是爆炸摧毁了目所能及的一切,连上面的盒盖不知飞到什么地方了。
路上的阻塞的车辆和行人越来越多,大量的采访车和身背摄像器材的记者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在视线中,透过拥挤人群的缝隙可以看到横七竖八的警车正在人墙环绕中冒着烟。
那里是自己刚才忙了半天的那座教堂,为了追现场看到的那个神秘青年,汤姆匆忙间离开了爆炸的密室,结果追了四条街区却一无所得,只能拖着破衫烂裤重新走回这里。
看到从破烂教堂里鱼贯走出的警察中有人手里的物证是属于自己的武器,汤姆吹了响哨遥遥地指了指自己,暗示那些警员把东西还给自己。原本那个警察看到他的眼神后意图把手里的机枪直接还给他,可是却被一名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拦住了。
“汤姆•撒麦迪,你不是已经调离LAPD了吗?在洛杉矶已经没执法权了,你来这里乱开枪是违反联邦法律的。我有权处理你的!”那名中年男子阴阳怪气的态度和同事富兰克林队长的关心简直天地之隔。
“圣灵崇拜会残杀信徒是跨州的重案!联邦调查局绝对有调查权,他们抗拒调查且袭击联邦探员,我也绝对可以开枪自卫。罗伯副局长!”汤姆根本懒的理面前的旧同事。这个家伙当年在联邦调查局向LAPD借调人手的时候,没有竞争过自己,便一直不停的对自己挑三阻四的。
“那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炸飞了半个教堂?你知道我们因此损失了两名警员吗?一定是你使用的重武器造成的,你要对此负责。我要向你的主管投诉!”罗伯咬牙切齿的借题发挥,非要把错赖到汤姆的头上。
“随你的便!”汤姆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走过罗伯身边时满脸嘲讽的扭头看着他:“反正我头儿的电话你都快打烂了,多一次也不会掉块肉。”
“你。。。。。。。!”罗伯脸色顿时涨成紫红点指着不甩自己悠然前行的汤姆说不出个所以然,边上人看他额角血管胀起的纹路挺怕他死于脑溢血。
白痴!汤姆看着罗伯快要抽风的神情得意的撇了撇嘴,即使乐在心头脸上表情也依然冷漠,这种内外不一的状态让旁人很难不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让联邦调查局介入我们的案子,你们就像一群‘终结者’,端着机枪冲进我的辖区大开杀戒,而我们则要为你收拾这烂摊子。该死!看看这个烂摊子。。。。。。。”富兰克林队长挥动手帕擦拭着脖子赘肉里的汗水,站在远处看着少了半块的教堂屋顶和鱼贯而出的担架上半死不活的罪犯。
“呸!”汤姆吐了口痰在地上,伸手接过巡警递来的MC51,检查了一下损坏的程度,等看到被砸扁的复进簧和供弹匣心痛的摇了摇头,掀开身边自己的座驾的后盖把破烂的家伙扔了进去。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身边所有的警察还前来支援的SWAT都被吓住了,这车里的武器比自己身后的集装箱车内的火力还强大.他要去打仗吗?所有人都在心里想着.
“我可爱的FORD MUSTANG COBRA II!”富兰克林队长看着汤姆合上那“吓人”的武器库的盖子后,用手轻抚着着撒麦迪的车子百感交集的叹道:“多少年没有见过它了,10年?15年?我记得自从你父亲喝多了把车子开进了密歇根湖里后,便再也不敢碰它了。好怀念呀!”
说着走到车头前面伸手掀开了车前盖,银色的双排V型铝制发动机在阳光下闪着暗色白光。
“WELL!”富林克林歪了歪脑袋瞪着眼前的机器讶道:“这可就不是我熟悉的ALI了!你记得吗?汤姆,原本你父母还以为你会是个女孩儿,ALI本来是起给你的名字。当他们看到你的******的时候失望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哈哈!”
“天呀!这是改良自福特351发动机的全铝制427(V8)发动机,排量7024cc,转速在6400的时候可发出最大功率550hp,在4000转的时候可达峰值扭矩712Nm。0-100公里加速少于4秒,0-160公里加速少于8。1秒,最高时速超过330公里。我的梦想!”站在富兰克林身后的一名交通警看到汤姆车里的发动机后满头冷汗的咋舌道。虽然他已经尽量压低声音,可是脱口而出的惊叫仍是吓到了周围的其它人。
富兰克林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小伙子,然后满无奈的摇着头对汤姆说道:“没想到竟然有人赞成你对这件艺术品的糟蹋,时代不同了!”
“78年的野马配上手工打制的V8,这简直像放进了铁块的玻璃瓶。”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凑过来伸头不断打量着改装过的‘眼睛蛇’:“虽然这东西现在能追得上法拉利F60,但毕竟是老式车体,材质过重会影响它的提速性。它本可以更强悍的!你在哪找到这个宝贝的?”
“你的车也不错。”汤姆回避了年青人的问题,瞥了眼他身后改装到认不出来的老式福特-皇冠-维多利亚警车,对他的手艺点头表示了下赞许。
“谢谢!”
“OK!这里的事已经结束了!我要回去了。代我向珍尼问好。”汤姆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放下车窗探出脑袋对富兰克林说道。
“没问题!”富兰克林犹豫不决的看着汤姆即将关上的车窗,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拦住了他升起的玻璃说道:“你还在。。。。。追踪那个。。。。。。那个秘密吗?”
“从未放弃!”汤姆听到富兰克林的话看着前方的眼神一暗,继而爆出令人难以对视的恨火.说完一踩油门身下的野马便“咆哮”着冲出了街口在一阵车胎摩探生出的烧糊味中消失了踪影。
“上帝保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富兰克林皱着眉头看着消失在远处的车子低语着引来身边其它警员的好奇。
“队长。那是怎么回事?他是谁呀?”刚才评价过汤姆车子的年青人问富兰克林:“他怎么那样和罗伯说话,听说罗伯的大哥是洛杉矶市局的助理局长,所以他才能这么快爬到现在领队的位置,凡是得罪过罗伯的家伙都丢了饭碗。”
“汤姆。撒麦迪。刚毕业的时候是我们这里的实力警员,实习结束后被FBI借调去处理拉斐尔农庄的连环碎尸案。结果因为表现出色,被FBI看中选走了。同样被借调的罗伯却被打了回来,一步登天的梦没圆了,还附带了一纸写有‘狂妄误事’的评语。所以。。。。。。。”边上一个比较了解情况的老警官把问话的年青人拉到一边远离脸色臭得要死的罗伯低声告诉这个新人。
“FBI有什么好?罗伯有必要这么看中吗?”年青人也许改车的技术不错,但是却网人警校毕业历练太少。
“罗伯最看中的是什么?政治。他父亲是众议员,兄长是助理局长,他当然也想借着父兄的便利在仕途上一日千里了。拿洛杉矶来说,如果在普通的警局你要警员干起,然后是巡佐、刑警、巡官、组长、上尉、分局长、副局长、局长九级才只是个普通地域性警务人员。除非选上众议员,否则是与高层无缘的。”说到这里老警官指着赶到的其它FBI探员说道:“FBI不一样,如果你能利用关系爬到副局长甚至助理局长,你便可以直接成为总统的阁员。参与最上层的机密,为自己赢得政治筹码。”
“原来如此!他好像和富兰克林队长很熟?”
“汤姆的父亲-约汉尼也是我们这里的警官,而且是富兰克林的搭档,一起共事了十多年。老约汉尼在汤姆十六岁时因为得罪了黑帮而被杀害了。当时他们家族正在聚餐,满门二十六口全被灭了口,小撒麦迪去兽医院接病愈的狗才逃过了一劫。。。。。。。”
“什么黑帮这么恐怖?”年青人吓了一跳。
“没有人知道。”
“那么说他要一直追查的便是那个神秘的黑帮了?”
“应该,是。。。。。。。。”
飞驰在宽敞的街道上,汤姆在热闹的城区不停转圈。不知不觉中,车子停在了刚才追丢那个可疑的年青人的百货大楼门前。顺着路中间争执的司机和交警的动作发现,原来面前的百货公司正前面竟然装了个摄像头。心里不禁想道:看你往哪跑。
他走到百货公司,亮出FBI证件后以取证为名,轻易拿到了门口的监视录像。等他看到录像中一闪而过的华裔青年的定格图像中,胸前挂着的硕大银制本人名字挂饰时低声的念出声来:“J。。。O。。。E。。。Y。JO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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