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平不再吭声，只气乎乎地抓起酒杯一口吞下了杯中的啤酒。
“哦，原来你不是哑巴？原来还会说‘你敢’这两个字的嘛，还叫得跟杀猪差不多。”李潇这是仗着人多也不怕他程安平块头大，对着吴羽不屑地笑道：“你看吧，牛再壮也得听任牛绳使，这不，一拉它就坐回来了。”
谁都听得出来这话是在骂程安平，可吴羽这时候只怕早已经无心附和，满脸不安地细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海又在程安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让他不要生气，接着勉强地挤出一笑，道：“李潇兄弟，你这分明是暗指锁头是我表弟给换的了，这说不过去吧？怎么可能是我表弟呢？那样不是把我们两老表也一起锁在屋里了吗？”
李潇看得出来他这是在强词狡辩，但又拿不出任何证据。默然片刻，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自己点了一根，接着又将烟盒举起对着赵海晃了晃。赵海摇摇手示意不要，李潇便将烟盒和打火机一并放到了桌台上。两眼直视赵海一阵，道：“你的演技还算及格，不过你这个所谓的老表就不行，刚才我一说要拆门，他的牛脾气就上来了。牛脾气骗不了人，他一直装哑巴是你教的吧？”
赵海只微微一笑，不作声回应。
李潇接着道：“你这么聪明，可你知不知道你们到底露出过多少破绽？”
“哦？有这回事？”赵海还是笑着，并未作出其它的反应。“愿闻其详。”
“用不着装得这么文绉绉。”李潇深吸了口烟，接着说道：“你们刚搬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非常奇怪，那么多地方好租你们不租，偏偏就要跑来这栋刚刚死了人的鬼骑楼来。还有，那天你们出去买东西，带来回半个小时就能买那么多东西。你以为说句手脚快就有人信？屁话！除非你们是‘苏坡面’了，如果不是，那就只有一个答案，肯定是外边有人早就帮你们准备好的了！”
黄胖子在一旁听得一知半解的样子，细声问道：“吴哥，‘苏坡面’，是个啥子？”
“他说的是超人。”吴羽只应了一句，然后等着李潇继续往下说。
赵海仍保持着笑脸，但这时的笑很明显带上些许的尴尬。而程安平则用力把牙咬得“嘎吱嘎吱”地直响。
“你说你们是在外地打工回来的，要在市里找工作，可你们一天到晚窝在房间里，要不然就是一个出去，另一个留在这里守着大本营。别以为我们都是瞎了眼的。而且我们可都是打工打了好些年头的人，找工作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你以为你这样能骗到人？”李潇说着便看了看刘菲菲，然后问黄胖子夫妇道：“老胖，胖嫂，我问你们个问题。”
黄胖子夫妇同时一愣。“啥？”
“他们当中有一个出去的时候，是不是之前刘菲菲也出去了？然后，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之前刘菲菲也回来了？”
刘菲菲听了立刻大吃一惊。
黄胖子细想一阵，道：“好像，差不多吧？反正我碰见好几回是这么回事的。
胖嫂跟着也点了点头。
李潇冷冷一笑，狠声说道：“其实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什么两老表！更不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仔！”
“你就不许我们懒上一段时间？”赵海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再说了，我们是不是两老表，也没必要做DNA鉴定给证明给你看吧？”
“还狡辩是吧？你们的破绽可不只是这些！”李潇转过来问吴羽道：“老吴羽，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他是怎么分析黑猫捣鬼的？”
吴羽眉头皱着想了想，道：“是记得一些，不过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你记不清楚不要紧，他肯定记得非常清楚。”李潇又转回来紧盯着赵海，道：“我也算读过几年小学毕的业，那些道理我都懂，不过要是让我说肯定没你说的那么多专业字眼出来。你一下子就能用那么专业地把事情分析出来，你在外边不会是给FBI打的工吧？”
“少见多怪了不是？”赵海了抿了一小口啤酒，道：“那只不过是我在打工之余多看了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学到的东西。”
“哇！原来还会心理学！”李潇停顿片刻，接着道：“还不承认是吧？我再说说刚才，我坐在天井围栏上，你的这个所谓的老表在房间里头装睡，你进大门的时候还在打电话，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哦？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一下子全都不记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