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通天柱
通天柱下,霹雳门第三教主冷剑白狐,静静等待半天鹰的出现,自半天鹰将最后的血肉根用来医治独眼龙之后,霹雳门就已决定牺牲半天鹰,取下丝毫能查之眼以换取金太极与紫霹雳加入霹雳门。
通天柱顶,九眼如来半天鹰自从独眼龙走后,一直担心,因为独眼龙的仇家很多,他的安危令半天鹰担心不已,在半天鹰心中已视独眼龙为挚友,所以半天鹰决定离开通天柱,前去暗中保护独眼龙。
朝阳初升,寒露为蒸,九天如来半天鹰自通天柱降下,正看到柱下一人。
半天鹰降下通天柱询问柱下之人说道:“你是何人?在此做什么?”
冷剑白狐说道:“半天鹰,你常年顾守九层天,不回霹雳门,自然不认得我,我不但是霹雳门之人,而且地位比你还高。”
半天鹰一愣问道:“冷剑白狐,你的来意是何?”
冷剑白狐回答:“杀你!”
半天鹰听闻无奈笑道:“霹雳门终于下了格杀令。”
冷剑白狐冷酷开口道:“注意来!当今的武林,还没有人能够看清我冷剑白狐的冷剑,是怎样出鞘,你半天鹰也不例外!”话语一落,冷剑白狐转身回旋,剑光瞬间划过半天鹰咽喉,冷剑已然入鞘。这时,半天鹰的咽喉才喷出鲜血,步上黄泉之路。
冷剑白狐取下『丝毫能察之眼』,准备漠然离开。
突闻一句诗号:“身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来人木棉笠,青丝袍,身背青色剑袋,模样清秀,眼睛有光。
冷剑白狐:“剑意。”
燕孤鸣:“杀意。”
两人错身而过,身边剑意激荡,远处巨石之上突然出现点点斑痕,可见两人所擦肩而过的碰撞。
“通天柱,高入云霄,武林之中也只有头生双翅的半天鹰方能上去。”燕孤鸣看着地上尸骸,暗道一声可惜。
说时,燕孤鸣利剑飞出,自己纵身一跃就向通天柱顶飞去。
来到半途,燕孤鸣手持利剑,一道剑气飞出,身体再度飞升,数次借力,燕孤鸣方才登上通天柱。
通天柱之顶,燕孤鸣收回宝剑,放眼望去,却是将四方之地皆收眼底丝毫无余。
“此处果然是谈判交易之宝地,如此高台突兀而立,四周之人皆能清晰可见,难怪素还真会选此处揭露白骨灵车的七大秘密,这是让白骨灵车避无可避,曝露真容于天下,更何况通天柱之高非有高深武学不可登上,以素还真之眼光也一定从白骨灵车所用武功看出端倪。”燕孤鸣心中暗道,以素还真步步为营的算计,白骨灵车一败涂地了。
燕孤鸣长叹一声,身形化作一团银光飞去。
数日之后,朝阳在阴霾之下缓缓透出微温,昨夜露珠尚未蒸化,通天柱已经挤满了武林人士,万头攒动,远远望去,就如一片茂盛的发冠之林。
燕孤鸣再次来到通天柱,数日之前通天柱的主人──霹雳门第四教主九眼如来半天鹰之死,已经传遍武林,此次清香白莲素还真又指名在此点破白骨灵车真实身份,通天柱一时之间,成为最具吸引力的地方,众多武林人士无不想到此一观虚实。
此外,据说通天柱上,有生肉续命的妙药血肉根,抱着抢夺之心而来的人,也不在少数。
然而,众人到此地之后,便纷纷打消了主意,通天柱之高,根本望不到尽头,竟不像由地上长上去的,而像由天庭延伸下来的怪柱,任人有再高的轻功,也不可能一跃而上。
如此众人话题便只绕着素还真与白骨灵车的来历,或是这场约见的真正目的打转。其中,最让人怀疑的是:清香白莲素还真,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除了一百八十年前的各教首领之外,无人见过他,也无人知道他的其它事迹,不像欧阳世家的首脑欧阳上智,曾经实质地掌握天下;更不像魔火教、霹雳门,到如今依然存在。
燕孤鸣随意听着武林议论,眼睛却是看向四周各大门派驻地。
魔火教驻守在通天柱的东边,人人神色均是精悍
个个在此严阵以待,无人敢接近。因此在魔火教徒周围数尺是一片空地,而自成一区。在这群个个身怀绝艺的高手之间,首者竟是个美艳女子,看起来就像是深宫大内的妃子出身似的,气质尊雅娇贵。然而,她却正是名震一时的女魔头──女暴君,邪教魔火教的第二把交椅。不但武功高强,更足智多谋,早在魔火教成为一方势力之前,女暴君之名,便已是三尺童蒙皆知。
连女暴君都亲自出动,魔火教对清香白莲素还真的警觉之情,显而易见。
而在通天柱的其余三边,都有霹雳门徒。第二教主碧眼鹰枭冶司徒,亲自率领众人在南边,倒是不见杀了九眼如来的第三教主──冷剑白狐。通天柱原本就是霹雳门的地盘,一下子涌来如此杂多的武林三教九流,加强戒备也很理所当然。只不过,所怀的心思是不是和魔火教一致,也是可以猜想得出来的。
清香白莲素还真,一个只现过一面的绝代高人,在物是人非的当今武林,是为了什么而出现?又为何挑明对付白骨灵车?他们之间似乎未有深怨,素还真此举,教人完全无从猜测。就在众人纷纷议论之中,有人道:“这个传言中的素还真,也许未必是当年的素还真吧?”马上有人附和,道:“就算是,也未必是白骨灵车的对手啊!”“除了天生一对肉翅,否则无人能跃上通天柱,也许这个素还真,有这种异能吧?”连这样的猜测都出现了。
就在议论纷纷之际,轻巧的“的辘”、“的辘”之声,由远而近,竟压过了万人的喧哗。老江湖早已察觉此种内功修为,臻至化境,绝对是个不世出的高手,而敬肃凛然,不敢再开口;年轻的一辈却还没有什么警觉,直到车声渐近,喧闹声也渐渐变低,再修为不足的人也感觉出不对了,那么轻微的车轮拉转声,竟稳定地清晰传近,而不见车影!不到一刻钟,万头攒动的通天柱下,竟然静得连衣服磨擦之声,都听得见!
而躲在人群之中的燕孤鸣自然知晓,是白骨灵车到来了,不过,燕孤鸣是抱着看戏心态而来,对于白骨灵车故意施展气功压服众人并不在意。
不多久,远处淡淡的尘雾下,森森的白骨仿佛被阳光反射出光亮,连普照的骄阳,都因这具白骨的冷光而暗淡了下来。白骨拖着小车,出现在远方。人们不约而同自动退出呈条路,让白骨灵车通过,场面庄严,帝王出巡也不过如此。
其中一名白发少年不知闪避,好奇的东张西望,旁边的武林中人随手把他拉进人群中,不耐烦地瞪他一眼。
白骨灵车突然停住了,众人一凛,才发现车子后面,不知何时跟了个衣着粗陋、相貌奇丑的人,正是武林土公仔,专门埋葬死人的秦假仙!
秦假仙还未警觉到危险,好像把白骨灵车当开路的执金吾一般,大摇大摆地跟着白骨灵车,差一点就要撞上车子,才发觉车已停了,连忙退后几步,笑道:“请便!请便!”
白骨灵车不屑理他,再度向前辘辘而行,秦假仙也快了几步,又亦步亦趋,白骨灵车再度停了下来,车中发出一阵闷雷般的声音。
“请便!请便!”秦假仙再退,陪着笑脸道。
白骨灵车远远地便施展气功,意在压服众人,未出场便先逞威,果然达到目的,营造出如此风光肃穆的场面,却被一个废人秦假仙,给破坏无余。白骨灵车本要发掌,将他击毙。转念一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死一个毫无武学根底的秦假仙,反而显得与他一般见识,落人笑柄,只好视若无睹,继续向前缓步而行。
白骨灵车才又一动,秦假仙也又抬高一脚,准备跟紧。白骨灵车见状,疾喷出一股愤怒的青烟,众人皆是心惊,又无人敢踏出一步,去拉住秦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