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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云之始

地球联邦,欧亚大陆东部是人类武学的发源地。

红雀城是一座荒漠城市,城外是方圆直达几百里的广袤红土,红土上草木难生,红雀城就座落在这片红土中间,还好,有一条河在红雀城外通过,不然只怕也没有红雀城的存在了。

这里干旱多风,昼夜温差达十几度,环境虽然不像沙漠那般恶劣,可是却也相差无几。虽然这里几乎什么资源也没有,可是来这里的人却还是很多,因为,这里是刻苦修行的好地方。

小刃十五岁,是和他父亲一起流落到这里的外乡人。这里熟识的人都叫他父亲北医,因为他父亲医术高超,开的小医馆又座落在红雀城北,加上红雀城南有一个医术同样很高超的人叫做南医,所以大伙便叫他父亲北医。

在红雀城北,凡是因不可告人的原因而不能去医院治疗的伤,大都都会找北医治疗。所以北医是红雀城地下世界里的一个名人。

小刃此刻正帮他父亲取药,虽然才十五岁,可是从会走路起就帮他父亲找药的小刃,早就已经懂得许多药物的用途和大致的用量了。

北医看了一眼身体正在成长的小刃,他明白,虽然此刻红雀城北的那些混混以及黑道人物对他都挺尊敬,但是他更清楚,这种阴暗的生意是做不长久的。

“小刃,你去学校吧,上课时间到了。”北医道。

“嗯。”小刃很随意地应了一声,依旧低着头捣弄着那些药物,半响之后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书,转头道,“爸,我走了。”

北医点点头,继续写着药方。

小刃看了看躺在床上吊着腿的那豪放男子,笑道:“大叔,今年你是第三次进来了,不知道这次你又会躺多久。”

那豪放男子哈哈大笑道:“小兔恙子,你还想气我,没门。”

小刃笑了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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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放学时间,北城武学高中。

“北刃,你给我站住。”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北刃就是小刃的名字,姓北的人确实很少见。

小刃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他缓缓转过头,一个神色飞扬跋扈的俊俏小男孩带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孩和几个一脸流氓像的小男孩出现在面前。

“这个礼拜的保护费。”俊俏男孩伸出右手,弹弹手指道。

小刃看了那小男孩一眼,从衣袋里掏出五十元联邦纸币,默不吭声地递了过去。

敲诈这种事情在现在的武学高中里常见得很,想想也就明白,上武学高中的,大部分都是些崇尚力量的不成熟的孩子,暴力、勒索是怎么也少不了的。

小刃人长得不高大,家里又没权没势,至多也就通过父亲结识了不少黑道人物,加上他是那种什么都想依靠自己解决的人,在学校他一个人势单力孤,被人收保护费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俊俏小男孩接过钱,用手拍拍小刃的脑袋道:“小子,下次识相点,不要老是等我出声你才交钱,知道没有。”说罢,扬起脑袋,带着那帮小混混和两个漂亮的小女孩走了。

小刃没有在意那俊俏小男孩的无礼举动,只是望着小男孩身边那个面如莹玉的小女孩的背影,呆了一会,微微叹了口气。

他还记得第一次被这小男孩敲诈的情形,按照他的个性是定然会反抗的,但是他却不小心看到了小男孩旁边的那个漂亮的小女孩,最终也没动手,最后在那小女孩的注视下乖乖地把钱给了那小男孩。

后来,小刃才知道,那小男孩叫方剑,那小女孩叫方苏,是蓝木城相当有权势的武学世家方家的孩子,蓝木城座落在红雀城东南方千里之外,是少有的富庶城市。至于为什么方家的孩子会来这里上武学高中,那也只有方家的人能够回答了。

小小男孩是最易对漂亮的女孩子动情的,小刃对方苏分明就是一见钟情。

但是情窦初开的小刃却也明白他和她之间的差距,然而心中始终都少不了存留了一丝幻想,从那之后他每个礼拜也少不了乖乖地被方剑敲诈一次。可怜的是,方苏却从未正眼看过他。

不过,小刃长得并不差,虽然没有方剑那么俊俏,但是却有一种很奇特的气质。

原本才十几岁的小男孩是不能够说什么气质不气质的,气质是成年人的东西,可是小刃虽然未成年,但是确实是有一种很奇特的吸引力,那姑且也可以称之为气质。然,方苏终是未正眼看过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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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雀城每个武学高中的学生都希望自己高中毕业时能够考上好的武学院,永远离开红雀城,离开这个贫穷的地方。

但是,在红雀城的人离开的同时,又有许多的武者来到红雀城,所以,这个城市虽然贫瘠,可是却从来都不冷清。

虽然除了基本的道德教育外,小刃的父亲从来都不限制小刃必须喜欢什么,或者不喜欢什么。但是小刃却总是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上武学高中是小刃的愿望,因为他还记得,第一次来到红雀城,第一次去上小学的时候,他被一个大个子一拳打得流鼻血,还被人踩在地上,一点尊严都没有,所以他需要力量。

来医馆就医的黑道人物也告诉他,如果他拥有了无敌的力量,那他就可以掌控世界,虽然小刃并没有这样的野心,但是他很明确,力量可以带给他尊严。

小刃穿过小街,走入一条阴暗的小巷,从这里可以走近路,很快就会回到父亲的小医馆,那个温馨的家。

正走着,小刃忽然踩到了一样软软的东西,一下站立不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刃低头一看,竟是一个人。他不禁蹲了下去,猛地看到那人满身的鲜血,伤口触目惊心,霎时大吃一惊,浑身肌肉一僵。还好,他也没少见这类受伤者,所以才没有大叫出声。否则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人呢。

小巷虽暗,但是那人的面容隐约还可看出是个男的,小刃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救这个人,要知道,黑道仇杀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救了这个人很可能就会被卷入不知名的仇杀中去。

想了想,最后小刃还是咬了咬牙,直接从那人身上跨了过去,走出那条黑暗的小巷。

在小巷出口处,小刃忍不住又停下了脚步,然后走了回头,背起那人,躲躲闪闪地专门挑些无人的阴暗小巷往家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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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医打量了一眼北刃背回来的人,那是一个相貌略显清秀,但身上却隐隐透出一股彪悍凶厉之气的男子。

这男子身上多处动脉被割裂,虽已渐渐止血,但仍然有些微血液从伤口渗透而出,此外,他身上多处与肌肉相关的筋条被砍断,若现在不能及时接回,日后只怕再也无法恢复如初,其行动也定然难以象未受伤前那样灵活。

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身体的肌肉不能控制自如,那是要命的事情,而人体内操控肌体的筋条就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东西,其重要性丝毫不逊于经脉。

略一沉思,北医的手术刀便飞快地从那受伤男子身上划过,很难相信一个不精通武功的人会有如此快的刀法。

北医的医术确实很厉害,但是他除了医术便是完完全全的一个普通人,进行这样复杂的手术对他来说,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负荷都有些过于沉重,幸好他还有个能帮忙的儿子。

不知过了多久北医才动完手术,他微微抬头看了北刃一眼,北刃接触到北医的目光,立即着手接替了北医的工作,飞快地用医用针线把那人体表的伤口缝合起来,并敷上药物。

若此时有人看见定然大吃一惊,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他动手术的功夫竟丝毫不比那些普通的名医逊色,眼前的事实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时,北医父子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子紧闭的眼睛忽然微微张开一丝缝隙,眼中透出一丝警惕而又冷森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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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北医从手术室出来,躺在病床上吊着腿的那个豪迈大汉压低声音对北医道:“北医,小刃救回来的那个家伙似乎不简单,你最好小心点。”

北医眉头微结,轻轻点了点头,别人或许不会对杀气很敏感,但是北医却是个修练心神的人,感觉比常人敏锐百倍,对杀气同样也要比常人感觉敏锐得多。

豪迈大汉叫虬龙,因为经常来北医的诊所,加上为人热诚豪爽,所以跟北医父子混得相当的熟,通常买药疗伤什么的北医都会给他打个折扣。

北刃留在手术室内看守着那男子。

“请给我杯淡盐水可以吗?”清澈而微弱的声音传来。

北刃啊了一声,回头一看,原来他救回的那名男子已经醒了,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

“你等一会。”北刃急忙起身道,随即转身倒水去了。

那男子看了北刃的背影一会,打量了一下四周,眼中的警惕和杀机终于也淡了下来,随即有些疲累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北刃的声音传来:“喂,你要的盐水来了。”

那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北刃一眼,道:“谢谢。”随即一下子坐了起来,接过水杯,很快地把盐水喝了下去。

北刃见了忙道:“喂,你小心点,你的伤口才刚刚缝合,最好不要乱动。”

那男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口,淡淡地笑了笑,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竟然就那么下床站了起来。

北刃看得目瞪口呆,半响作声不得。

那男子做了些轻微的伸展动作,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道:“是谁帮我动的手术,想不到红雀城竟有如此高明的医生。”

男子的声音终于惊动了外间的北医,只见北医满脸疑惑地从外间走了进来。

那男子微微用力伸展了一下腰身,对北医道:“可是你治好了我?若是,那就多谢了。想不到你的医术竟如此高明。”

北医摇摇头道:“不必谢我,如果不是你的身体足够强壮,我也无法治好你。”

那男子很随意地笑了笑,然后他的眼睛忽然定格在北医的那双手上,眼中射出了灼热的光芒。

北医见了不着痕迹地把手缩回了白色大衣内,这时那男子才缓缓收回了目光,盯着北医的眼睛道:“你的手很特别。”

北医心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厌恶和杀机,眉头微皱道:“你还是尽快养好伤离开这里吧。”

那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回头看了旁边的北刃一眼,眼睛不自觉地溜向北刃的那双手。可惜的是,北刃的手隐藏在衣袖内,只有一小段手指露了出来,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北医见了那男子探索的目光,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你的伤口只是刚刚缝合,最好不要乱动。小刃,我们出去,不要打扰了病人修养。”最后一句却是向北刃说的。

那男子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望着北医的背影,想道:有这么一双手却不练武,真是可惜了。不过,那个男孩……好像是他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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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家的人向来都缺乏正义感方面的教育,北家的祖先中杀人犯法的也不在少数,连做杀手的都曾经有过,所以北医并不阻止北刃跟黑道人物接触。

跟黑道人物接触多了,年纪轻轻的北刃在性格上自然免不了要受一些影响,所以北刃表面性情柔和,可是其真实的一面却有着极端相反的暴力倾向。

北家不象那些武学世家,北家从来都没有世代相传的武功,然而北家却有一套奇特的心决。这套心决流传的年代极为久远,据说是北家的一个先祖学道修仙得来的,因为经过验证,这套心决有开发人体潜能的奇特功效,所以北家人便世代相承传了下来。

不过说来也相当的可笑,学道修仙是一种什么概念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在这文明高度发达的年代,北家却仍然传承着这么一套修仙的心决,这是一个偶然吗?

凌晨三点的时候,北刃习惯性地起身来到城外一处隐蔽的石山上吐故纳新,修仙的心决就是如此与众不同,在无数人都在沉睡中的时候,北刃却必须得爬起来修炼,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后为止。

这套修仙的心决并不能修炼真气,可是这套心决却能够让他头脑冷静清晰,让他思维敏捷,让他感觉敏锐,简单地说就是,这套心决确实能让他拥有一些奇特的能力,虽然这些能力并那么地直接。

北刃修炼完毕,从石山上缓步而下,最近几年,他每次修炼完心决后,都能感觉身体中似乎充满了轻盈的气体,让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似乎整个人都要乘风飞去一般。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尽管事实上他跳起来的结果告诉他,他的身体依然很重,他并不能真的跳上天去。

北刃心情愉快地往学校走去,正如方剑会收他的保护费一样,他也同样会收一些人的保护费,今天就是他收取别人保护费的日子。

学校背后的操场上,七八个人正紧张地站在那里等着什么人,直到北刃出现,他们才舒了一口气。

北刃走到他们面前,扫了一眼面前的六个小男孩和那唯一的一个漂亮的小女孩,顿时,那六个小男孩和那个漂亮的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或两张五十元或一张一百元,满脸笑容地递到北刃面前,当然,他们并没有发觉自己的笑容并不比哭好看多少。

“你们六个可以走了。”北刃锐利的目光扫过那六个小男孩,顿时,那六个小男孩飞快地消失,而那个小女孩也象往常一样留了下来。

北刃从刚刚收获的一沓钱里抽出一张五十元的递给小女孩道:“我是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才对你额外开恩的,你知道了吗?”

漂亮的小女孩飞快点着头,一脸紧张地望着北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她当初看人家北刃是外地人,以为人家好欺负,所以就拉了那六个小男孩一起来敲诈北刃,结果敲诈不成,反被北刃回头敲诈了一笔。

北刃俯视着那漂亮的小女孩,挥挥手道:“你可以走了。”

那小女孩舒了口气,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紧张望着北刃道:“那,我真的走了。”

北刃点点头。

小女孩看了北刃一会,这才转身飞快地离去,同时心里沮丧地想道:“为什么我赵丽丽会这么倒霉啊?竟然遇到这种连女孩子也不放过的人渣。”

北刃望着赵丽丽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略带讥讽的微笑,轻声道:“哼,一个小女孩也敢敲诈我。”

等赵丽丽离去之后,北刃才轻轻抛了抛手中的钱,塞进口袋里,往学校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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