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苏卿快耐不住性子的时候,手机骤然响起,一翻看,苏卿气得将手机直接摔出去:小漫没事,和我在一起。
苏卿再次拨了顾小漫的号码,杜若见快藏不住了,内心的逗比兔无力地撕扯着耳朵。真是倒了血霉了,明明想好的了,怎么还能被看穿?
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杜若泪流满面地按下了接听键:“嗨,我是杜若……”
“小漫现在在哪里?”苏卿冷声打断,声音带着严重的不耐烦,甚至在杜若听来已有几分告诫的意思。
杜若心里实在是冤得很,哥一个电话交代了阻止顾小漫回家,鬼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动用了全部的人力圈出几个同名的顾小漫,运用加减乘除法好不容易在她提着大包小包回家的时候给连哄带骗地拦截下,这年头做弟的做都这份上,还真是不容易!
“她昨晚……不开心,去酒吧喝酒了,一人喝得烂醉,我见是她,就多留了几分心思。你知道的,做律师的,正义感也是挺强的。”杜若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为自己开罪,是挺不开心的,顾小漫喝着喝着还哭着说要还债不如把她给卖了得了,一了百了,“她还哭着说啊,对不起一个叫苏……苏什么来着,苏卿?”
苏卿眼睛紧了紧,却不拆穿杜若话里的虚实,刚才还亲热地唤“卿卿”,接个电话的时候都能将后面的字给忘了。
“你在九点之前将人完好无缺地送到A大21考场。”对着顾小漫,苏卿始终有着歉疚,顿了顿,苏卿冷冷地放着狠话,“她没事,你没事,她有事,你就做好觉悟吧!”
手机猛地被掐断,杜若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妈蛋,劳资竟然混到被一个没出校园的大学生给威胁,说出去真是情何以堪,但转念想到她和白敛这个天下第一阴险腹黑的男人有一腿的话,白敛到时候倒戈相向,难保自己不会中箭吐血,一番深思熟虑,杜若还是苦逼地将睡得沉沉的顾小漫像扛麻袋样地给扛到车上。
和顾梓辰打得那个赌,苏卿对输赢没什么把握,能赢最好,输了……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她就是这么个自私的人!
当考试卷发下来的时候,苏卿眼睛陡然一亮,而另一个考场的顾小漫,带着浑身的酒气继续在考场上呼呼地睡着,考卷的名字还是监考的教授帮忙给填的……
“哥,为了你的一句话,我可是上刀山下油锅,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啊!”扛了一路的麻袋,杜若的体力微微透支,赶到B&S的时候,一撞到白敛便像打了鸡血般的嗷嗷直叫,“你应我的自由,可要作数啊!”
白敛头也不抬地看着手里的文件,语气幽幽:“我这有水果呢,表演个给我看看,刀山是怎么上的,肋骨是怎么插的,油锅过于铺张就免了。”
杜若被自己的话给噎住了,涨红了脸半天都说不个字,最后求饶道:“哥,不带这么整人的。”
“你知道什么是GV?”白敛突然从文件中抬起头,问了这么一句,却将见惯了灯红酒绿的杜若给劈得外焦里嫩,看着白敛的眼神怪异起来,难怪哥身边没啥女人,原来竟是好这一口!!
杜若宽容体贴地上前拍了拍白敛的黑色西装,真挚的桃花眼满满都是“我理解的”的情愫,白敛的眼神敛了敛,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西装:“哥,你好这一口也无可厚非,哥们理解你!”
“我好的是哪一口啊?”白敛的语气森冷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口若悬河的毫不知死期的杜若。
杜若撇了一眼“我真的真的明白的”的眼神,得意洋洋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嘛,我爱你,爱得只不过是一个男的而已……”
话还没说完,杜若杜大少便被面色深沉、一向提倡举止文明的某大律师很不文明地给一脚踹了出来……
做球状的杜大少圆润地滚了出去,内心还在狂喊,为什么,为什么倒霉的都是我啊?
出了考场,苏卿就奔赴到顾小漫那里,睡了一门课的顾小漫也恰到时候地醒了过来,睁着惺忪的眼睛迷蒙地望着四周,好陌生哎,阿卿呢?
见到顾小漫平安无事,苏卿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定,拉着她的手慢腾腾地走到车棚里,顾小漫反握紧苏卿的手,笑得灿烂:“阿卿,你都好久没和我这么安静地走路了!”
安于满足是顾小漫的天性,一点点的小甜头就很容易使她满足,苏卿淡淡地应道,心里却颇不是滋味,顾小漫和自己的性子天差地别,能做成好朋友,或许是从二岁就一起在游乐园玩的关系,后来人生中的小学、初中、高中,乃至大学都有幸地在一起。
周遭无数的人都在变,独独那个爱哭爱闯祸的顾小漫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对着自己展现她鸡飞狗跳的人生和真实的喜怒哀乐,这样的人,她可是真的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了呢!
“阿卿,你要是一直都对我这么好,我会想念那个毒舌的你的哟!”顾小漫嬉皮笑脸地揩着苏卿小脸袋的油,毛茸茸的头发蹭得苏卿心头软软的,却还是故意做出一番恶相:“怎么,你以为我会一直对你好?顾小漫,你给我拿下你的猪蹄,小心我今晚拿它来做下酒菜!”
顾小漫猛地抽回自己的爪子,眉毛低低的,最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兴高采烈地蹦到苏卿的身边,亲昵地挽起她的手臂,暖暖道:“哼,阿卿不是那样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一句我知道的,苏卿的鼻子酸了酸,如果那个人也能知道的话,是不是有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