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家也并非全部的人都到了,可是这其中也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那就是卫的父亲,车家的现任家主。
而夜为裳的到来就有点让人意外了,但是似乎也不意外。只是当他看到慕容翩然身边一直跟着卫时,他的脸就再也难以保持优雅的笑容了,顿时成了一张苦脸。
“翩然,他是谁啊?”夜为裳再也没有抛媚眼的心情了。
慕容翩然很大方地说到:“这是卫,车家的少家主。”
“车家?那个传闻千年前就消失的车家?”夜为裳一脸惊讶。
“怎么?你知道?”这回连慕容翩然也没想到了。大安朝几乎已经无人知道车家了,五百年前大安的历史早就被封存了。
“嗯,我们夜家的历史上提到过。听说当年车家的离开貌似跟你们慕容家还有很大的关系。”
可是卫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令他很受打击。
卫怎会不知他为何这样说。只是夜为裳也只了解其一,不知其二。就连卫看过了车家的记载也不是完全明白。也许真正明白的就只有三家的先祖了吧。
夜为裳在泰安县呆了几日后,垂头丧气的走了。他已经了解了慕容翩然和卫认识的过程,知道自己失去了先机。
车家的人一直呆在这里,不知和慕容洞庭商量着些什么。
到了九月二十三这一天,正是卫的生日。
卫的父亲却突然宣布说要卫接任车家家主的位置,就连慕容洞庭都赞同。这让慕容翩然和卫十分愕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车家的事情,慕容洞庭也会参与其中。
卫本想拒绝,却被慕容洞庭的一句话就给打回去了。
“小子,你最好好乖乖的答应。否则别想娶我的女儿。”
慕容翩然当然无法听到这句话,但是显然这句话对于卫非常有效。当卫古怪着脸,点头答应时,慕容翩然有些奇怪的将他看了看。
继任家主的仪式并不复杂,于是卫就在二十一岁生日这天就当上了车家的家主。
他以为就算是当上了家主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倒也没在意。不过是夜,他的父亲与他的一袭夜谈,却让他开始踯躅。
车家每任家主的血鹰,在被引出的半年后,就会隐退入身体内。不过血鹰在被引出来时,眼睛都是盲的。也就是卫看到的那样,没有神采的。如果想让它具有神采,就必须找到命定的另一半,用那人的鲜血来洗血鹰的眼睛。
可是那人必须是命定的另一半,否则就会被血鹰反噬致死。
当年车家先祖车翼空的儿子爱慕慕容天的女儿,却不曾想,就是因为这血祭,害死了慕容天的女儿。车家为了谢罪,从此开始了流浪的生活,却不想一流浪就是近千年的时光。而这段历史却几乎没有人知道。
卫的父亲将这告诉了慕容洞庭,慕容洞庭虽然并不完全相信这种东西。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千年前的事情错综复杂,否则三家先祖都不会不约而同选择了三缄其口,一点都不透露出来。
自从卫和他的父亲夜谈后,他就不再整日跟着慕容翩然了,只是偷偷地看着她,不让她发现。慕容翩然觉得很奇怪,可又想着也许卫也有些自己的烦恼,需要些自己的空间。
可是过去五六日了,慕容翩然整日看不到卫,这似乎已经有些超出常理了。她便四处去找卫,遇人便问卫去哪了。不过几乎每个人给她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去找车家的人问,车家的人也只是古怪的看看她,却不说话。最后慕容翩然只好去问慕容洞庭,她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怎么会气氛这么异常。
慕容洞庭瞪了慕容翩然一眼,说:“这种事情也来问我?”
“您不是也参与其中了,我怎么就不能问问啦。”慕容翩然跟慕容洞庭大小眼。
“我什么时候参与啦?”慕容洞庭打起了太极,就不正面回答问题。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卫躲着我?”
“那小子躲着你?还真是没用。”慕容洞庭虽然表面上这么说,心里倒是对卫有了些赞赏。看来那小子对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喜欢到了骨子里吧,否则以那样一个个性的人竟然也会害怕到那种程度。
不过慕容洞庭还是很不赞同这种做法。如果换做是他,他才不会在意。那鹰的眼睛也不是非要擦亮不可吧?干嘛一定要执着于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情。看在他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就勉为其难的帮上一帮吧。
于是慕容洞庭将车家的秘闻告诉了慕容翩然。
慕容翩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容洞庭,说到:“爹爹,这种事情是真的嘛?”
“我怎么知道?千年前的事情,又没有详细的记载,谁还说的清楚。”慕容洞庭不耐烦的说到。
但是不管怎么样,两人之间的感情不应该轻易就这么被否定掉吧?不行,慕容翩然决定一定要当面问问卫。就算车家那鬼血祭的事情是真的,可也不该在试都不试一下的情况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避着吧。
再说了,这世间的事情那又是谁能说的清楚的。
血鹰之眼必须用命定的另一半的鲜血擦亮,可命定的另一半又如何去寻?车家人似乎并没有说过吧。
想到这,慕容翩然竟然招呼也没有跟慕容洞庭打一个,径直又去找车家人去了。
慕容洞庭看了直摇头,心想着,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当慕容翩然当着卫的父亲直接问出那个问题时,卫的父亲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这点他倒是没跟卫提起过。
“那您看过他后背的血鹰了嘛?”慕容翩然问到。
“没有。这孩子一向都不太与人亲近。没有人看过他背后的血鹰什么样子了。想来应该是隐入身体了吧。”卫的父亲也不太确定。
卫大概是在江湖上闯荡习惯了,为人一向很警醒,从不让人轻易靠近他,所以更不要提谁看到过他背上的血鹰了。
“那也就是没人知道他后背上的血鹰什么样子喽?”慕容翩然郁闷的嘀咕了一句。看来卫对人不信任的态度根本就没有改变过啊,以后他是不是该有事和自己商量一下呢?
告辞了卫的父亲,慕容翩然只好找到慕容家的暗卫,让他们抓也把卫抓到自己面前来。
不过好在这种令人尴尬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卫自动出现在了慕容翩然的面前。手里捧了一束花。
看来今天卫并没有偷偷跟着慕容翩然,而是出去了。只是不知道他从哪打听到的这些。周围所有的人都很有眼力界的离开了,只留下这二人的空间。
卫本就是那种唯我独尊、舍我其谁的性格,只不过这是关系到了慕容翩然的安危,他才会如此犹豫。可是经过五六天的思考,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慕容翩然嫁给了其他人会怎么样?
他一想到这个问题,心似乎就隐隐作痛。当年车家的先祖选择了自我放逐,不过是逃避罢了。可如果现今慕容翩然死了,他就一定会追随她而去。那份死契其实早就是他的承诺了,现在却做出这样患得患失之举,实在与卫的性情大不匹配。
两人就这样相对而望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慕容翩然本来是有些生气的,可是看到卫时,却不知为何那气却自然而然不见了。
而卫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
过了好半晌,慕容翩然才看着卫说:“这花是送给我的嘛?”
卫点点头,默默地把花递了过来。
“你没什么话要告诉我嘛?”
“我如果向你求亲,慕容家主不会反对吧?”卫低着头,耳边带着红晕,却很坚定地问到。
呃?慕容翩然一下子愣住了。这算是求婚吗?是不是太快了点啊?还有他不再担心那个问题了嘛?
慕容翩然忍不住有点胡思乱想了起来,一时接受不了啊。
可是当二人四目相对时,慕容翩然却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应该不会!”
“那我一会就去。”卫连忙说到。
慕容翩然拿着手中的花,就遮住了脸,求婚诶,竟然就这样稀里糊涂把自己给卖了。
大安历1028年的新年前夕,慕容翩然和卫订下了婚约。
作为车家的新任家主,卫决定让车家迁回泰安县,这得到了大多数车家人的赞同。
除了要筹建车家的住地,慕容翩然和卫的婚礼也在紧张的准备当中。虽然婚期订在了大安历来年的六月初六,可是这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整个泰安县处在了一片忙碌之中。
倒是慕容翩然和卫很闲,其实也不能算是闲。
“你真的知道哪里有那么硬的石头嘛?”慕容翩然问到。
“嗯,我曾经听我的师父说过,他无意中见过那种石头。”这是卫的声音。
二人正共乘着一匹马,奔驰在通往风娄国的路上。
慕容翩然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钻石,所以无意中嘀咕出来被卫听到了。卫就告诉她,风娄国可能有她说的这种石头,只不过可能名字不太相同。
于是慕容翩然就让卫带着她去找钻石。一个月后,二人出现在了风娄国的街市上。
“这里如果不是太乱,倒也是个很好的值得游玩的地方啊。”慕容翩然走在异域风情的大街上,不无感慨的说到。
“你要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去的。”卫宠溺地望着慕容翩然。
很幸运,他们在一个古玩店里无意中发现了两枚成型的戒指。那个店主人热情的告诉他们,据说同时戴上这两枚戒指的人就会相爱到永远。
慕容翩然和卫相视而笑,那光芒瞬间点亮了整个空间,引得两枚戒指都褶褶生光。
“大安历1028年六月初六,慕容家、车家、东离家终于再度聚首一堂。千年分离终于结束,先祖遗愿终于得以实现,我慕容家从此再无遗憾。--慕容洞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