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安翊臣……别开玩笑了,我记得我刚刚已经告诉你……我已经答应陆大哥……”
虽然很不想这样像他示弱,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展颜还是懂的,她努力的平复了满腹的愤怒,以尽量平和的声音对着他说道:“安先生,你我都是成年人了,六年前,你耍我玩我可以不在乎,今天你耍弄我的好朋友,我还可以假装视而不见,我知道结婚对你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婚姻不是儿戏,我不希望嫁给一个让我没有安全感闪婚后很快就可能离婚的人,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所以,很抱歉,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你还是找别人吧!”
“没得商量,你只能乖乖配合,除非你不要那两个孩子了!”
展颜当场抓狂了,怒气噌噌噌上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该死的,你当我是什么?”展颜愤愤不平的昂起头来,直视着他,字字铿锵,“孩子是我生的,你没有权利夺走他们,再说了,你这样逼迫我到底有什么意思?你不爱我,而我更不可能爱上你,所以,我绝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委屈自己嫁给你,就算是为了孩子们我也绝不会 ”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对上了安翊臣那张黑得跟大便似的俊脸,那眼神,真的好可怕,好冷酷,好嗜血,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呃,安先生,你想说什么?”展颜表情更加不安了。
“你觉得我不理智?”安翊臣满心的怒气无法发泄,愤愤的盯着面前这一脸慌乱的小女人,邪魅的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倾身看她,刚毅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却显残忍的冷笑,下颚紧绷,语气中有着难掩的怒气,“你说你不可能爱上我,难道你……爱上陆子宣了?”
“是又怎样?”展颜昂着头,眼底深处带着一抹不安,跟安翊臣两人跟斗鸡眼似的怒目而视,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悄悄流窜,“我爱上哪个男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很、好!
多久了,安翊臣心里多久没有这种肺都要气炸的感觉了,突然笑得阴风阵阵,“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惹人生气的潜质!”而且还有不怕死的潜质,从六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从未改变过!
半响,见安翊臣没有说话,展颜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但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因为,安翊臣竟然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蛮横的将她困在自己墙壁和他的怀抱之间,动作极其强势……
“喂……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干嘛……放手!”展颜扬了扬秀气的眉,愤愤的怒斥着,身上宽大的睡袍因为挣扎隐隐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诱人弧度……
安翊臣的喉咙不由自主的发紧,喉结滚动了好几下,突然有一种将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不顾一切的按到床上就地正法狠狠的将她制服的冲动
“不要!”展颜反射性的躲开。
看着她激动的反应,安翊臣皱眉,一把抓住她,一直拉到了水蓝色的大床边,薄唇微勾,笑得极其妩媚风华,“女人,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 ”
展颜看着面前男人愈发幽暗的色眸,骨碌骨碌的大眼睛惊慌的四下乱瞟着,身子紧紧的朝着身后的矮柜抵着,试图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碰’的一声,矮柜上的某个土黄色公文袋一下子掉了下来,从展颜的头上砸了下来,除了带来无数的灰尘之外,还有那文件袋上令她震惊的熟悉笔迹
那是属于父亲的笔迹,看样子是一些属于支票钱币交易的相关字据。
“你和我父亲做了什么?难道他的死……真的跟你有关?”展颜不安的看着手中的一张字据,心中七上八下的,但依然忍不住情绪,用着质问的口吻追问着。
“真是天意,我这么辛苦查到的一些证据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你看到了,真不知道是我太倒霉还是你太幸运!”安翊臣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一脸轻笑的说。
“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可是你不是恨死了我们家吗?”展颜犹有疑惑的问。
“恨你们家难道就要整死你们家?展小颜,果然如孩子们所言,你真是笨死了,没救了!”安翊臣伸出白皙的大手,如拍小狗一样拍了拍她的脸颊,眼底绝对是十足的恶意!
“你到底说是不说?”展颜的耳根开始泛起一抹可疑的晕红,气呼呼的低吼着。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安翊臣拿起那公文袋内的一张空白的支票簿,抽出来,送到了展颜的眼底
“你耍我啊?一张白纸给我看什么?”展颜以为他又在耍玩自己,灵动的眸子满是无法掩饰的恼怒。
“别着急,没问题,我试验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安翊臣自信的朝着她眨眨眼,很快从抽屉内拿出一支铅笔,然后在支出人署名的地方小心的涂了起来,很快,一个淡淡的笔迹也同样熟悉的签名现在了展颜的眼瞳之下
那个名字竟然是梅之信!梅斯高酒店的最大老板!
父亲竟然真的跟这个人有着某种金钱上的瓜葛,原来当日乔乔说的果然没错,那最后父亲写那些信和留给自己那些照片和文件又是什么用意呢?展颜越想越迷惑。
还有就是梅之信非要陷害自己的真正原因,自己并不认识他不是吗?难道是
“我明白了!”展颜迅速的抬起头来,有些气愤的盯着安翊臣,“一定是因为你的原因,因为那个艾拉……梅之信的女儿爱上你……”
“是吗?你确定?”安翊臣反问一句。
“呃……”
展颜有片刻的呆愣,不由的恍了一下神,眼底满是困惑不解,“这张支票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跟我的父亲有金钱上的往来?”
“聪明的孩子。”安翊臣愉悦的笑了出来,“应该说你父亲上了他的当了……”
“什么意思?”展颜不安的抬头,灵动的眸子如小鹿一般不安的乱转着,迷人的水眸里闪着的盈盈水泽,像是一汪细泉丝丝的流泻进安翊臣的心底……
“就是你父亲被利用了,后来知道了你的‘死讯’受不了这个打击,跳楼自杀了……”安翊臣点点头,淡淡一笑。
“我父亲的死不是因为破产吗?”展颜一震,垂下眼眸不想被安翊臣看见,她知道此时自己的眼中一定有着伤痛,因为在安翊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只觉心被狠狠的撕扯了一把。
“是不是破产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安翊臣微微挑眉,想起了那次在梅 瑶的律师事务所看到的那张有着熟悉签名的支票。
“我不知道……”展颜将心底受伤的感觉极力的忽略掉,低低的说道,“那些事都太复杂了,我真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害了我还是……”
“他当然是想要帮你,因为他怕你最终会一毛钱都拿不到……”安翊臣轻轻抬手,慢慢的拍打着展颜的后背。
展颜被他这番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瞪大眼睛的抬起头来,瞪大眼睛抬头,瞬间便撞进了那一双深邃的黑色瞳孔的深海里……
“呃……你这么说、是、是什么意思?”展颜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张脸,喃喃的问。
“意思就是你的父亲他爱你。”安翊臣看着展颜那呆呆傻傻的模样,眨眨眼,有些好笑的说。
“真的吗?”她的声音有些激动,“可是,当年口供的事……”
想到当年在羁押室,父亲来见自己,问自己的那番话,其中却成了最主要的证据,心底就隐痛无比。
“那番话是梅之信让他问的,却不曾想到最后那番话却被有心人剪接过了,这就是成了你以为的供词。”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那么我父亲……他为何要答应梅家?”展颜的小脸显得有些苍白,心情起伏不定。
“因为,你父亲的确以为这件事是你做的,因为,当时在酒店的化妆间,是他亲眼看见你从里面跑出来的,还有礼服后面的那滴血渍……不光他,就连你继母和展菲儿都看到了……没错,一切就是那么巧……”
“但……我真的没有。”想起那被自己背负了多年的冤屈,展颜的眼底闪过一丝泪光。
“我知道你没有。”安翊臣伸手覆上那张精致的却又苍白的小脸,淡淡的点头。
“你知道?”展颜迷茫的抬起眼睛。
“来,”安翊臣伸出一只手,眼睛深深的忘进那双漆黑的,曾经灵动无比此刻却闪着泪光的眸子中,“我给你看样东西。”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展颜愿意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知为何,这个男人好像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他拿到她面前的是一个相册,整整的一本,上面是两个小孩子的合影,有时候还是一个长得美丽温婉的女人一左一右的牵着这两个小孩子,那男孩竟然有着说不出的熟悉,很像、竟然很像她的朵拉和迪亚哥。
难道这是
展颜困惑的抬起头来,眼底带着浓浓的询问。
“没错,这是我小时候的照片,这个穿着长裙,长得很美的女人是我的母亲。”安翊臣说到母亲的时候,脸上溢出了深深的依恋。
“我很抱歉……”展颜想到照片上这个女人的死,嘴唇蠕动了一下,小声的道歉。
“其实我很清楚,这不管你的事!”
安翊臣自我解嘲的笑笑,“她本来就有心脏病,是受不得刺激的,所以就算那天那个医生先救的是我的母亲,也不过是稍稍让她多活一些时日,并不能挽救她的生命!”
“那……这个女孩是……”为了不让他继续陷入思念母亲的忧伤中,展颜体贴的转移了话题,“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兄弟姐妹的……”
“她是凌薇……”安翊臣淡淡一笑。
凌薇?原来他们果然是从小都在一起,所以感情才那么好!
不知为何,展颜的心头竟然涌上了一丝说不出的酸涩,那种感觉很陌生,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