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霍的一下站起:“您说的是真的?我可欠海家25000文银了!”。
朱永文看到紫荆激动的举措,也没有怪罪于他,只是淡淡点头。
一想到无债一身轻,紫荆更为激动:“殿下您说说什么事,微臣一定尽力办到。”
朱永文微微闭目:“皇亲国戚诸百家,一衙州府一城皇。富可敌国结私党,我此皇城可奈何?”
紫荆微微诧异——原来皇帝也不是百无聊赖,也有很多烦心事,可自己能干嘛?没有底子、没有兵。
紫荆视线不敢偏移的盯着朱永文说道:“殿下,微臣只会削苹果、削梨,根本不会削蕃,更不会管理经济。”
朱永文大跌下巴,错愕的看着紫荆,一巴掌拍过去:“后宫佳丽三千,我要你一个大男人、小乞丐削苹果、削梨?我脑子进水了还是你脑袋发烧了?”。
紫荆脑袋扣到地上,这货怎么个情况——那个皇帝会说自己脑袋进水?
紫荆幽幽站起,上前、走到朱永文身边,伸出手,拿着皇帝的脸,摸了摸、又掐了几把。
“哎呀”一声,随着一声呼喊:“你干嘛?我虽然赞赏你,但绝对没有和你搞基的想法,你这是何意?”。
紫荆闷闷:“我想试试你是不是假的!皇帝他英俊潇洒,怎会像你一样如此没有脑壳?”说着话,紫荆手上的力气更大的揉捏,过了好久,淡淡的低语:“原来脸上再没有多余的皮,难道他是真的?”。
朱永文听此,很是火大:“废话!朕哪有假的?你竟敢揉捏朕的脸蛋?”。说话的同时还带着唏嘘声,仿佛很痛一样。
紫荆看到一本正经的朱永文,听着滑稽的话语,本想笑,可毕竟自己犯错,如若不慎就是杀头,赶紧后退一步下跪:“臣不敢!”。
朱永文火大:“你不敢,还这样?”。
紫荆听着唏嘘不断地话语,幽幽抬起头,看着朱永文的形象以及站立位置,疑惑道:“殿下,您怎么跑了这么远?”。
朱永文一脸气愤:“我倒是不想,可是疼啊!我后退,你竟然不知好歹下此重手!”
紫荆察觉到自己是罪魁祸首的赶紧赔罪道:“殿下,微臣只是怕有人冒犯、假扮您,所以才出此下策,望您见谅。”
朱永文大气、不解:“见你个大头鬼!冒犯朕的人就是你,你说如何处置你,怎么办吧?”
紫荆一脸惋惜、略带正经的说道:“那您就砍了微臣吧!天子容颜不可侵犯。”
朱永文一脸轻松:“你竟然都这样说,那就┅┅”
紫荆一脸不解,自己怎么说也相伴他很久,他也说过有此家臣不再孤单寂寞,怎么会┅┅?紫荆急急打断道:“您真要砍了微臣?”。
朱永文无奈的看着跪地的紫荆:“你都那样做了,那样说了!如若我不按照你说的,你多没面子,我的脸更往哪儿放?所以你还是安心┅┅”
紫荆大急:“等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办法了么?”
朱永文一脸嫌弃:“本以为你是个刚毅之士,没想到你还会怕死?”说完,脸上更是多了很多笑容。
紫荆更急的解释道:“臣不怕死,只是臣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朱永文反问:“什么话?”
紫荆微松口气,看来要想活命,一切还有戏:“殿下,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朱永文继续反问:“那又如何?”
紫荆看着朱永文的脸、缓缓开口:“可我摸了您的脸!”
朱永文大悟:“你竟然把我比喻成老虎!我是真龙,岂是豺虎可以比拟?哦,不对!你是把我的脸比喻成老虎的屁股?你竟然敢如此大胆?”
紫荆微微揉着太阳穴,没有言语。
朱永文大怒:“欺朕、捏朕、还辱朕,看来你真是活到头了!”
紫荆站起:“请您杀了我吧!如此多罪名,我也是该死!”
朱永文大意:“你怎么就该死了?”
紫荆微低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您要让臣去死,那臣就果断死去。”
朱永文看着紫荆的脸,感到紫荆很是大义凛然,可还是不失本性的说道:“你竟然如此想死,那就好好的活着!”
紫荆一脸认真、执着:“殿下,您还是让臣去死吧!”
朱永文一脸坚定,他竟然想违背自己的意志,还求死心切:“不,你不能死!”。
紫荆低头,一脸沉着、坚毅:“我就想死!”。
朱永文盯着紫荆的脸看了很久、很久:“你可以死,但是朕现在不永许你死。所以你要活着,要是有人敢让你死,我就斩他们九族。”
紫荆一脸欣喜:“殿下,您的意思是臣不用去死,可以好好的活着!”
大意,竟然让这小子给设了圈套,君王无戏言,那就让他活着吧!既然自己已经吃亏,那也不能让他好过。
朱永文:“是的,你必须活着!但是作为臣子的戏弄自己的主公也是大罪。可念在你是朕不让你去死的份上,死罪免去,活罪再等。”。
紫荆脸上的笑容尽失:“您还要处罚微臣?”
朱永文一脸认真的盯着紫荆:“你以为看到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是那么容易?”。
——
紫荆晃荡在路途,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稀奇,明明都可以错过惩戒了,可自己还是硬生生的被发配。美其名曰去并州多削几个苹果、多削几个梨。这不是折腾自己么?
无奈、叹息充斥着整个路途,可自己的兵卒也就那么几苗苗,这是让自己查处什么了还是让自己去并州送死。那么一瓢人等着杀自己,自己的到来更是添柴加火,让人误以为自己是以公寻私,伺机报复连家!
连家九生一死,而自己绝对是羊入虎口,有死无生。
并州城外
紫荆走下马车,看着一队队官兵,看着熟悉的某些人,心里很是不自然,为什么自己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撩揭自己的伤疤,为什么还要自己再次送死?
未等紫荆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恭迎钦差大人光临并州”、无尽的声音传出“恭迎钦差大人光临并州”,进入紫荆的耳朵,紫荆回目,看到一个个躬身的官兵,感到无力——自己真的能再次活出并州,能活回京都?看来他还是想让自己死,只是假人之手为之而已。
紫荆:“感谢众朝友出城迎接,其实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
众官兵一个个抬起头,看着这个瘦弱的身影,好像微风吹过,他也会摇摆一样。
州府、连大人带头性的上前一步:“紫大人旅途劳累,还是请早点回驿站修养,好开展后续的工作。”
紫荆幽幽转头看向连大人,以往的州府大人——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竟然纹丝不动,还显示的如此安稳,好像自己与他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可能脸上不显,就什么也没有发生?自己经历的就是经历了,自己遭遇的就是遭遇了。可自己真的答应过她,如若自己反悔,自己的信誉何在,自己的人格又何在?
我兵少,将无。他要我亡,我又该如何?我为鱼肉,他为刀俎!我命又该如何?
久久的沉默,让场景陷入僵局,更有甚者更是窃窃私语,慢慢的声音很大,慢慢的谣言四起。
到了最后一句句“紫大人是来报仇的”、“紫大人是专门性来并州的”、“连家估计要倒霉了”等等话语传入紫荆以及连大人的耳朵。使两人的神情阴晴不定、更是变化无常、眼睛也是闪烁不安。
注视、对视良久,紫荆才发现自己已经站立很久,幽幽大笑:“我只是奉皇命来此吃水果,别无它意,一切照旧。”说着,更是率先一步走向驿站。
——
一个时辰前
“翘儿,你可知他要来并州?”州府大人看着茶杯,有意无意的说着。完全无视站立一旁的连翘。
连翘躬身、唯诺:“孩儿不知,谁要来并州?”
州府大人微叹:“我也是刚知,据说已快到并州!”
连翘微愕:“难道您说的是他、紫荆?”
州府大人微微点头,沉默不语。
连翘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嘴里絮絮叨叨:“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难道打击报复现在就开始了?”。
州府大人看着连翘的神情,无动于衷的摇了摇头。
连翘突然眼神炯炯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爹,既已如此,又该如何?”
州府大人有点疼惜、不失关爱的盯着连翘:“既已如此,那就不怎样!这里是并州,不管他是龙是虎,只要来到并州,我就要拔掉他的爪牙,让他乖乖看着我的脸色行事。”。
连翘脸色有点担忧,自己的父亲很少以这样的口吻对自己说话。除非他也没有底气,也在装腔作势、安慰自己。
连翘微微勾下脑袋:“爹,没事!有孩儿,有海家!与荣俱荣、与毁聚毁!”
州府大人感到自己的神情被连翘揭穿,没有过多思索的点点头:“总之有好的心理准备就好,长风破浪才可成就男儿之气,更可登高望远。”
说罢,州府大人再没有多看呆坐在地的连翘,去往并州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