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打不打了?我今天还有好多事没做呢!”看着在一旁各种耍宝的王通,墨赎一头黑线地提醒道。
“狂妄!”王通一声怒吼,墨赎这话让他心中很是不爽。
什么叫你还有好多事没做,你这意思不就是说你根本不拿我当回事,想赶紧收拾了我然后去做你的事情?
墨赎无语,双手握拳抱于腰间,摆出一个起手式,直视王通,双目瞬间变得专注起来。
“咦……你的眼睛竟然!”王通忽然轻咦一声,疑惑地看着墨赎的眼睛,对方的眼瞳竟然变成了暗金之色,顿时心神一乱。
王通连忙晃了晃脑袋,面露郑重之色,双腿微曲,重心下滑,摆出一副防御姿态,大喝道:“来吧,本少爷今天就让你深刻地认识到你我之间的差距!”
“接招吧!”墨赎冷喝一声,双瞳中顿时爆闪出一道微弱的金光。
右拳紧握,浓郁的赤色武气从体内奔涌而出,在拳头上宛如火焰一般跳动不已。
见到如此情形,王通眼中顿时露出一抹惊骇之色,一股冰冷的气息如虎狼一般扑面而来。
王通连忙运起武气,充盈全身,宛如一个赤色火人一般站在原地,双目中的凝重之色更浓。
他如何也想不到,一名刚晋升淬体境五层的武者为何会有如此气势。
“右勾拳!”墨赎一声爆吼,提起全身武气灌入双腿猛地往地上一蹬,拳头上的武气竟瞬间暴涨三分,直直地向王通腹部打去。
“停下!”站在一旁的老者双目顿闪,口中发出一声大喝,身形微微前倾似乎想要阻止墨赎。
但老者的身形还未闪出,墨赎的拳头竟已经接触到了王通的腹部,王通的护体武气顿时如镜子一般破碎,充斥着浓烈武气的拳头长驱直入。
两者接触之处顿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红光,炫目至极,台下的众人连忙眯上眼睛。
红光过后,众人睁开眼睛时却惊呆了。
王通的身形出现在擂台旁的一颗大树上,背部竟嵌入了树干中,腹部竟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一股鲜血带着些许内脏碎渣不停地从中喷涌而出。
而墨赎的身形却停在擂台上,依然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右拳高高扬起,拳头上的赤色武气喷涌不止。
台下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声。
“王……王通师兄竟然败了!”
“打败他的竟然是最基础的右勾拳!”
“是啊,而且还是一招败敌!”
“我没看错吧?”
“你没看错,不过我觉得墨赎的麻烦大了!”
“……”
台下的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私语起来,台上的墨赎却晃了晃脑袋,充斥在拳头上的武气缓缓收回,不明所以地立于擂台上。
他刚才仿佛进入了一种其妙的境界,他的双目竟似能看出王通全身武气的流动路线,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往王通身上武气最薄弱的腹部袭去,却没想到威力竟如此巨大。
“抱歉,下手重了些!”墨赎一脸歉意地对站在一旁发呆的老者说道。
“你!哎!”老者叹息一声,跺了跺脚,连忙向嵌在树上的王通奔去。
只见老者伸手用力一划,这颗大树顿时往王通的背后倒去,王通的身体落入老者手中。
老者身形连闪,抱着王通往丹堂奔去。
擂台不远处的另一颗大树下,岳晴张着檀口不可置信地看着擂台上的墨赎。
“他竟然如此厉害,所有武气和力道聚于一点,这控制力可谓妙到巅毫!”岳晴震惊道。
“哼,”见到岳晴如此表情,祝平顿时冷哼一声,不悦道:“这有什么,他的力道控制虽然巧妙,但他却并未习得高阶武技,照样只是花架子而已。”
岳晴瞥了他一眼,面色冰冷,她非常不喜欢祝平这种只会贬低他人却看不到他人优点的性格。
“墨赎,墨赎……”岳晴喃喃地重复了两遍这个名字,忽然眼睛一亮,兴奋道:“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
“嗯?”祝平心中顿生不妙之感,连忙问道:“他是谁?”
“你还记得几年前龙玉纤公主带了一名少年来到岳天宗么?”岳晴轻声问道,脸上的高兴之色却丝毫不减。
“记得!”祝平点了点头,却忽然猛然一惊:“难道他就是那个墨赎?”
“没错!”岳晴颔首道。
“他不是因为没有丝毫修炼天赋,修为一直停滞在淬体境三层,被长老们驱逐到外门自生自灭了么?台上之人天赋了得,怎么可能会是他呢?”祝平惊道。
“人总是会变的!”岳晴低语一声便转过头看向擂台,不再言语,眼中的高兴之色更胜。
祝平重重地哼了一声,面色逐渐阴沉,看向墨赎的双眼顿时爆出一阵冰冷之意……
没过多久,老者再次回到擂台上,脸色却十分难看。
“他怎么样了?”墨赎连忙问道。
他心中非常紧张,擂台比武点到为止,不允许下杀手。若王通毙命,那他定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中。
“哎!”老者长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他没救了!”
“啊!”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王通师兄竟然死了!”
“嘿嘿,这下墨赎麻烦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办。”
“王通那是活该,墨赎这只能算是失手而已!”
“哼,杀了就是杀了,杀了人那便要偿命!”
“……”
台下顿时哄乱起来,有人震惊、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为墨赎辩解、有人则在落井下石。
“哐……”铜锣声再次响起。
老者深深地看了墨赎一眼,沉吟一番,缓缓道:“擂台比武,拳脚无眼,墨赎失手杀了王通,禁足三天,交由刑堂处置!”
“谢谢!”墨赎轻声道谢。
他听得出来老者这番话中对他的维护之意,不然老者便不会将‘失手’二字咬得那么重了!
老者叹息一声,面露无奈道:“你是有才之人,老夫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老者拎着铜锣便转身离开了擂台,围观的弟子们也渐渐散去,只有十一名弟子留了下来。
“墨赎,你真是太厉害了!”一名弟子对着墨赎竖起了大拇指。
“是啊,是啊!”
“可是现在墨赎已经被禁足,且马上便要由刑堂审理,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一名弟子担忧道。
“刑堂又如何?墨赎是失手杀了王通,那是王通活该!刑堂也得讲道理吧?”
“咱们不如联名上书刑堂为墨赎求情吧?”一名弟子忽然道。
“好主意,咱们联名上书!”众弟子附和道。
墨赎感激地看了众人一眼,轻声道:“大家的心意墨赎领了,既然是我犯下的事,那我便自己承担,诸位切不可将自己卷入此事中来,以免受到牵连。”
留下的这些弟子都是贫苦子弟,毫无背景可言,若是将他们牵扯进来,墨赎定会无比内疚的!
“我们不怕,这些富家子弟经常欺辱我们,墨赎今日为我们出了口恶气,我们一定力保墨赎!”
“对,没错!一定力保墨赎!”众弟子们再次高喝起来。
“万万不可!”墨赎连忙喝道:“大家都是贫苦子弟,若将你们扯入这件是非之中,我墨赎就算死了也会心含内疚的,你们有这份心就够了!”
听到墨赎这话,弟子们顿时沉默下来。
“那你多多保重!”一名弟子拱手道,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多多保重!”众弟子们对着墨赎拱了拱手,这才缓缓离去。
“哎!”墨赎长叹一声,缓缓走下台阶,往自己的茅屋方向行去。
这件事麻烦了!
“不行!我得赶紧去告诉我爹,让我爹主审此事!”岳晴柳眉微蹙,看了正在离开的墨赎一眼,转身便向内门方向跑去。
“晴……”祝平张了张嘴,却顿在原地,面色瞬间阴沉起来,凝视着墨赎离去的方向,恨恨道:“墨赎,咱们走着瞧!”
……
墨赎回到茅屋中便一屁股坐到干草做成的床榻上,失手杀了王通这事让他心中有些烦闷。
他慢慢平静下来,开始回忆刚才的战斗情形。
他惊讶地发现,刚才的战斗中,他仿佛进入了某种奇异的状态。王通全身的武气流动竟如纹理一般显示在他的脑中,且王通的动作在他眼中也变得奇慢无比,这才让他一击命中了王通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他还特别留意到,王通似乎说了一句……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墨赎呢喃一声,连忙走出茅屋,往瀑布方向奔去。
虽然已被禁足,但只要不出宗门,那便相安无事。
墨赎找了一滩清水,俯身查看,顿时面露不解之色,喃喃道:“我的眼睛怎么了?没问题啊!”
他的眼睛如常人一般,漆黑明亮,并无异常!
“难道是?”墨赎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测。
刚才他在战斗中,心神十分专注,那时王通才说出了那句话。
“那么……”墨赎轻语一声,顿时心沉如水,眼神瞬间变得专注无比。
果然,那种感觉再次出现,附近的水流声变得十分清晰,各种细微的声音尽数传入他的耳中,他的眼中也顿时浮现出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就连水坑中的水纹波动都在他眼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再观水中的倒影,墨赎震惊地发现他的双瞳竟然变成了暗金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