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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露锋芒

公车上,一对不搭调的老少,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老的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矮个,浓眉厚唇,两只绿豆般的小眼睛深邃而狡诘,不得不让人联想到电影里的罪犯。。。。。。而小的穿着入时,又长得特别漂亮乖巧,让人顿生怜爱之意。

那老头,要把孩子带到哪里去呢?为什么前排有位置他偏不坐,而要带着孩子坐后排呢?土里巴叽的他,与这个洋孩子,因该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吧?看他对孩子的态度,不冷不热,不近不远的,明显那孩子不是他的什么亲属!不会是诱拐小孩的人贩子吧。。。。。。

人们这样想着,就忍不住频频回头。。。。。。

那小老头似乎也感应到来自周围的敌意,他漫不经心地用那犀利的目光一撇,眼里不自觉地射出两道令人胆寒的闪电,吓得那些瞄他的人感紧回过头去。

小男孩眨了眨大眼睛,悄声问道:“舅公,他们怎么都回头看我们呢?”

“看看有什么要紧?又不少一两肉!”小老头倒是满不在乎。

“可是我觉得好奇怪。。。。。。”

“奇怪什么?”小老头警觉地问。

“嘻嘻,大人们都说我长得很帅,他们该不会认为我是你儿子吧?”小男孩用手儿捂住小嘴,吃吃地笑。

“你知道什么叫‘帅’吗?”小老头问。

“耶,当然知道!就是漂亮呗!”

小老头不屑地一笑说:“就算是吧。不过漂亮有什么用?又不能吃不能喝的!反而是祸水!”

“什么叫祸水呀?”小男孩天真地问。

“这都不懂?祸水就是麻烦的意思啦!”

“不对!漂亮就是有用!我知道他们喜欢我,不喜欢邋遢的舅公!你是不是眼睛太小,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呢?”小男孩伸出小手去扳老头的眼睛。

小老头挡开那双小手,咧开大嘴轻笑道:“你小子倒还蛮有灵性的!这点我喜欢!就怕此灵不是彼灵哟!”

“呵呵,我知道,灵性就是聪明!老师都说我是班上最有灵气的孩子!”

“是吗?可我说的灵,比你那个深奥多了!以后我慢慢跟你讲!”小老头谨慎地扫视了一下众人,压低声音说:“我问你,你刚刚是用看的,还是凭感觉知道别人不喜欢舅公?”

“一看就知道啦!这还用问?”小男孩对舅公的话不以为然。

汽车快速行驶着,两旁的树木飞掠而过。人们不知道,一种潜在的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小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小老头问他身边那沉默不语的男孩子。

“哦?你说什么?”

“来,像舅公这样,把眼睛闭上,对!想象前方的景象。。。。。。”

小男孩乖乖地闭了一会儿眼,突然说道:“舅公,我想回家。。。。。。”

“你看见什么没有?快告诉舅公!”小老头急切地盯着男孩,一双绿豆眼闪闪发光。

可是小男孩却哭丧着脸,一个劲地说想找妈妈!

“那不行!我们得继续走!说好了的嘛。。。。。。你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得说话算话!做事情就得有始有终!”小老头有些失望,难道自己失算了?

“我又不是大人!我还是小孩子嘛。。。。。。”小男孩嗫嚅道。

“那有什么不同?难道你没长鸟鸟?”小老头伸手就向小男孩的裤裆摸去。结果一双小手早已挡在哪里,耳边只听男孩不满地叫道:“舅公耍流氓!”

“好小子!反应还蛮快嘛!也不知这么费神把你带走值不值。。。。。。”

小老头话没说完,小男孩“呼”的往前窜去,嘴里叫道:“司机叔叔。。。。。。”

小老头忙追上去,用粗糙的大手捂住小男孩的嘴道:“不要乱说!天机不可泄漏!好,我们下车吧!”

这时,在一旁观察了他们好久的小伙子,不失时机地拿出手机,悄悄拨打了110 。

“停车!”小老头叫道。

“别停!他想溜!”不知谁喊了一句。

这下,人们再也沉坐不住气了,一句句责难,劈头盖脸地朝那位貌似犯罪分子的小老头砸去。

“你想把孩子带到哪里去?”

“你不是孩子的亲人吧?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出来坑蒙拐骗!胆子不小啊!”

“快报警!不要让他溜了。。。。。。”

“快放开孩子!”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一时间,义愤填膺地情绪达到了高潮!有几个高大点的男子,竟过来扭小老头的手。

小男孩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吓蒙了,睁着一双大眼不知所措。

“你们干什么?我真是他舅公!停车,我们要下去!”小老头死死地护住小男孩,不让别人把他拉过去。

刚才悄悄报警的小伙子冲上来说道:“你说是就是啊?我还说我是他爷爷呢!有人信吗?”

“就是啊!拿出证据来!拿不出就别想走!”

“傻小子,你说话啊!告诉他们我是谁!”小老头气恼地拍了下小男孩的头。

“不准打人!”

小老头慌张地瞄了瞄车窗外,突然撒手丢开孩子叫道:“完了,完了!来不及了!停车!快停车!”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冲到司机身边,急切地说:“刹车!快刹车!前面有塌方!”

司机冷笑两声,并不理睬小老头。这一条盘山公路,他跑了十几年了,哪里的沟沟坎坎会不知道?小老头明显是在耍诈嘛!

小老头急了,动手去扳方向盘!

后面的人见状,顿时吓得惊叫起来。刚才去扭他的大汉们,这时忙扑上去拉他。

“不要吵了!车要翻了!”一个甜润的童音高声响起。人们愣了愣神,就在这当口,车子擦着山壁转了个弯,车身与岩石碰撞溅起的碎石,“噼噼啪啪”的打在车窗上,有的甚至飞进了车里,打在人身上。。。。。。

人们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气来,就听“轰隆”一声巨响。。。。。

司机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分明从后视镜中看到,刚刚跑过的公路,有一半已经跨塌下去。如果不是小老头向里猛甩盘子,这一车人的性命可想而知。。。。。。

车终于停了,司机想说谢谢,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便瘫软如泥的伏在了方向盘上。老实说,对一个人贩子说谢谢,未免有点那个。。。。。。等等!刚才小老头似乎说过前面有塌方?那时候险情还没发生,他怎么会提前知道呢?难不成这世上真有先知先觉?

小老头替呆若木鸡的司机打开车门,然后走到男孩身边,拉起他的小手说:“小子,你不是一般的灵啊!呵呵。。。。。。我们走吧!”

“哎,老头!你还没说清你的身份呢!虽然你救了我们,可这孩子。。。。。。”人们跟着这一老一少下了车,用渐渐恢复的意识,维持着他们的正义感。

小老头意味深长地一笑,正待开口,一辆警车呼啸而至,远远地停在了塌方处的那边。车里走出两个持枪警察,他们一边靠过来,一边大声喊道:“留在原地不要动!全都不准走!”

“哎,孩子!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刚才是怎么知道要翻车的呢?”一位乘客说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

“就是啊,快说说吧!”

“瞧他那双眼睛,滴溜溜转得多快!准是个神童!”

“。。。。。。”人们七嘴八舌,一双双眼睛充满期待地盯着小男孩,好像刚才救他们的不是小老头,而是这位七岁孩童。

“那么多人抢方向盘,当然要翻车啊!”小男孩睁着大眼说。

“我晕!”一个小伙子猛拍了下脑门,无趣地走了开去。

众人立即噤若寒蝉。

这时,小老头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着渐渐走近的警察,小男孩抬起头说:“舅公,警察是来抓我们的吗?”

“没事!他们是冲舅公来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呢?其实你长得一点都不像坏人!”

“呵呵,坏人脸上又没有刻字,哪有像不像的?舅公长得是丑了点,但我面相好啊!是个长寿多福的相貌!小眼聚光,嘴大吃四方!哪点不好?光漂亮没用!所谓人不可貌相,长得丑的未必坏,而长得美的未必好!”

“那我呢?我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不好啊?”小男孩有点担心地问。

“也不能这么说,你小子的面相倒是好得出奇!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总之外貌的美丑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们追上你了!把身份证拿出来!”警察说着来到了跟前。

“对不起,没带那劳什子!”小老头露出一幅桀骜不驯的样子。

“咳,你还来劲了是吧?没带就跟我们回警察局说清楚!”

“没必要吧?我叫夏中天,家住夏家坪,你们可以打电话去证实。”

“这孩子是你什么人?”警察甲问。

“他是我舅公!我跟他去看小动物,还要骑马!警察叔叔,你们不要抓我舅公好不好?”小男孩抢着替小老头回话。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警察乙蹲下去问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游,今年七岁。”小男孩果然聪明,总是举一返三。

“他真是你舅公吗?”警察乙指着小老头说。

“嗯,是的,我没有骗你们!”

“是吗?那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她也认识这位舅公吗?”警察乙有些讽刺地问。

“我妈妈叫夏尤,她也喜欢舅公,说他很有趣呢!还说舅公的浑名叫夏种田,也叫夏通天!嘻嘻。。。。。。”

“这小家伙!”警察乙摸了摸小萧游的头,站起来对那位正打电话的警察甲耸耸肩。

很显然,这是一场误会。

证实了夏中天的存在,又与萧游妈妈通过电话后,警察们凭多年的经验,知道小老头不是什么嫌疑犯。但没有人证,总是不能放行的,说他冒充夏中天也不是不可能。

听说这小老头刚刚挽救了一车人的性命,警察们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警察甲把小老头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揶揄地说:“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嘛,你刚刚预报的险情,不会是缺牙巴咬虱子,撞上的吧?”

小老头抿笑不语。

“给大伙儿说说啊!你凭什么说会塌方呢?你是用那只眼睛看见的?” 警察甲抄起两手问道。

众人皆笑了。他们忘了刚才对小老头的憎恨,都用充满钦佩的眼光望着他。

小老头咳嗽了两声,抑制住得意,故意慢不经心地说:“呵呵,没什么凭据,只是一种感应,灵能的感应!噢,不要误会啊各位,我不是在这里装神弄鬼!其实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

小老头见人们全都鸦雀无声地听他讲话,情绪猛长,似笑非笑地继续讲道:“怎么说呢?大家都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反应快,有些人反应慢;有些人这方面反应快,那方面却是白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那就是人脑中的灵能在起作用!

人们都知道‘灵魂’这回事,可何谓灵?何谓魂?简单说来,灵其实就是一种精神力输出的能量场!也可以理解为超能力或特异功能!它是以一种电磁波的形式存在,而且具有一定的频率和能量。当然,频率越高,能量就越强!其实这种能量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拥有。一般来说,灵能越强,对特定事物的感应就越强。它和智力没有直接的关系。

而魂呢,其实就是承载记忆和人格的电磁波。。。。。。”

“扯远了吧?说重点!”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对,别说那么玄,直接说你刚才是怎么知道要塌方的!”。人们立刻附和着,一时间嘈杂声不断。说老实话,困在这半山腰上,大家心里不知有多急!不是那点好奇心作怪,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听他作报告啊?

“这个嘛,因为灵能的关系,加上多年的经验。。。。。。”小老头不得不提高了嗓门。

这时,过往的车辆已经停了好几部,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一个中年农夫挤到前面惊咋咋地叫道:“夏通天!你在这里瞎吹什么?你家的牲口害瘟了,你老婆急得直哭呢!”

“啊,对不起,我得回去了!”小老头双手做了个揖,拉起小萧游的手,对那个农夫说了句:“夏老屁,替我作个人证!”便迅速挤出了人群。

小萧游悄悄问:“舅公,为什么别人叫你‘夏通天’?”

“那是他们无知,认为我说的话是吹牛皮,是在故弄玄虚。。。。。。”

“我也听不懂舅公刚才在讲什么。”

“你还小,当然听不懂了!你只要知道人具有灵能就对了!”

“哦,怪不得大家都说我有灵气!我的灵能一定比别人强吧?”

“那到不一定!我问你,刚才在车上,你闭着眼睛看到什么了?”小老头充满期待地问。

“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那你怎么突然吵着要回家?”

“前排那个阿姨,长得好像我妈妈。。。。。。”

小老头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没好气地问:“那你冲到前面大叫司机叔叔,想说什么?”

“嘻嘻,我想尿尿。。。。。。”

“你小子!”小老头忍无可忍地在小萧游的屁股蛋上,狠拍了一巴掌!

“可是舅公为什么不准人家尿尿呢?”男孩摸着有些疼的小屁股,不服地问。

“谁不准你拉尿了?我以为你。。。。。。咳,算了,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你现在至少是个通灵者呢,咳。。。。。。”

原来这位舅公,不止通阴阳八卦,还精于奇门异术。小萧游自生下来七天,就在生死线上挣扎,也因此与舅公结下了不解之缘。

卦相上预示,小萧游大难不死后,将来必定会成为灵域叱诧咤风云的人物。。。。。。而现在都七岁了,是应该有所表现的时候了,可是。。。。。。唉,是我太心急了吧?小老头自嘲地笑了笑。其实自己根本没从侄孙儿的身上感受到什么灵波率,真是太盲从了。。。。。。

“舅公啊,什么叫通灵者?”小萧游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不开窍的小子!假精灵!”小老头故意绷着脸说。

“我才不是假精灵呢!舅公不好,舅公骂人!”小萧游有些不高兴了。

见乖侄孙噘起了小嘴,小老头忙堆满笑意道:“呵呵,这也叫骂人啊?其实舅公最喜欢的人就是你小子了!知道吗,你的名字还是我给起的呢!你小时候多病多灾。。。。。。”

小萧游见舅公跟他套近乎,小脸蛋立刻阴转晴,充能干地说:“我知道!我都听过一百遍了!‘一岁凶,二岁险,三岁才过铁门坎’对不对?可是我现在已经七岁了,因该没什么危险了吧?”

“那个,当然,不过。。。。。。”小老头没有再说什么。他怎么可以告诉七岁小孩,他的一生,将会充满传奇和惊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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