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时光总是很快过去,紧接而来的却是战争的动荡。
东洲五百六十四年
据陈国被历国攻占已过六年,继陈国之后,历国军威更盛大兴军队,趁各国仍在陈国灭亡的余悸之时大肆进攻,六年间历国周边各国均被攻占。
除了与历国国土相连的大兆因与息国连横,得息国庇护而暂时免遭侵略。
曾经的七大国时代早已灭亡,如今东洲大陆之上历国依然称霸。
除了在军事上能够与之相抗衡的息国和大兆及其周边小国连横才能勉强与历国形成对鼎之势。
这一年来两大阵营难得的相安无事,可是这难得平衡却因一件事而被打破。
“陛下,使臣回报,兆玄王齐继昨夜突然暴毙”
“什么?”
听到来人气还没喘匀急匆匆回报的消息,正在壹熙殿议事的六个人皆一脸震惊,统统放下手上的事情。
殿内的六人都已过而立之年,也都为人夫为人父,可上天对他们似乎很是宽容。
“消息准确吗?”仲翼凝眉问道
来人回道“准确,听说大兆已经开始准备皇帝驾崩事宜”
再一次的确定让仲翼心中变得沉重,不过面上还是保持一派冷静,对来人轻轻地说声“下去吧”
“是”
一时间壹熙殿内的气氛布满了凝重,每个人的脸上虽然看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可他们拧在一起的眉却出卖了他们。
“这兆玄王突然暴毙,肯定没那么简单”
说话的是余卿,他也是仲翼的左膀右臂,常年奔波在各国之间,直至六年前和大司马路沛一同被召回。
毕竟是曾经的使臣,游走于各国官员皇族之间,对于事情的敏锐度可想而知。
一听见这个消息余卿立马察觉到此事的异常。
“你说的没错,这局势刚稳定下来兆玄王就暴毙,显然是场阴谋”左尧赞同道。
“兆玄王齐继一心与我们连横,可他的朝臣大多数并不赞同,很多人都想着向历国称臣”
“一群酒囊饭袋”
路沛直脾气地嘲讽,典型的就是一个四肢发达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的人。
其他人也并未在意他的讽刺,一个两个的继续说道“当初是因为连横才有这短暂的安定,现如今兆玄王一死那历国早已蠢蠢欲动,只怕不会错过这个时机啊”仲徽说道
左尧也紧接着说道“要是大兆官员趁此时大兆无主而向历国称臣,那这大兆就是第二个陈国,不战而降,那我们就会是最后的目标”
“陛下,不管大兆如何,我们的军备都不能放松,这种时候不决能掉以轻心”余卿紧蹙着眉看着仲翼。
仲翼双手撑额深思着,其他人皆看向他等着他做决定
“路沛,你即刻回边境部署好所有与大兆相连城镇的兵力,一旦大兆被攻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边境。”
“是”路沛有力掷地一声,可以看出他的决心。
“河曲,严密做好都城的护卫部署,任何一个城门关口都要小心”
“是”
“来人,传户部左徒和司徒”
“是”
“母后,你看阿梓折的纸鸢,好看吗?”
“好看,阿梓折的最好看了”
未夭宫庭院里一个小女孩拿着手上的纸鸢满脸期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已年近三十的妫夭仍是一派少女的模样,仍然不变的婴儿肥。可举止投足间已真正称得上‘王后’二子了。
看着眼前女儿的娇俏模样,妫夭似乎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不禁感叹岁月催人,原来转眼已十三年。女儿已经六岁,儿子虽未成年可也已是翩翩少年。
还有自己和仲翼,十三年的时光并未让二人的感情减弱。
虽然十三年间仍无兄长和伯弟的下落,可妫夭仍然相信他们一切安好,仍然相信终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不觉间妫夭竟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直到仲梓的一声“哥哥”才唤回了她。
看着走来的少年妫夭露出了慈爱的微笑,六年的历练让她的儿子不再是当初的懵懂孩童,经过战火的历练如今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妫夭很是感激当初仲翼的建议这才有现在这个优秀的儿子。
“哥哥”
看到仲轩,仲梓已不顾手上的纸鸢一手丢在妫夭怀里就朝仲轩飞奔过去。
妫夭也不制止,拿起怀里的纸鸢静静地看着仲轩面露宠溺的微笑,一把将仲梓抱起,两人额头相抵亲昵无间。
妫夭很高兴看到儿女这般相亲相爱,可是越看越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妫夭也没去细想。
可是她不知道她这一次的忽略将导致这对儿女今后完全不同的人生。
“儿臣给母后请安”
仲轩抱着仲梓走到妫夭面前向她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