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肖霞和母亲香玫已与港方签订了合作协议。要在香港学习这么久,她俩必须更换手机号码。因为大陆与港、澳、台均为国际通讯,不但资费昂贵,而且当时的无线网络也很难通畅。
香玫换卡之后就与肖晖报告了消息;肖霞想将新卡号告诉李庆平,可还是无法接通。她断定,这回是真的发生情变了。
再说李庆平在武汉滞留了三天,终于从车站派出所领回了失窃的资料。往南方向的火车已经重新开通,他刻不容缓地买了站票赶往长沙。与单位做了工作交代,他便请假马不停蹄地跑到汽车站。时间已是当午,开往东平的客车正好从站内迎面驶出。李庆平奋不顾身的冲向车前,双手招呼司机停车。司机被吓得一个急刹,害得车内的乘客几乎倾倒。那司机从车门伸出头来,气得大声斥责道:“怎么搞的?你不想要命了吗?!”
李庆平连忙道歉:“实在对不起,十分抱歉!我急着要去东平办事,请你让我上车。因为确实心急,所以有些冒失。”
司机审视此人,悻然不悦地批评他:“我看你不像失常之人,下次切莫如此冒失。出行在外安全第一,出了事故如何了得?”
李庆平点头如捣蒜,他虚心地接受教训:“师傅说的很对,我下次一定改正。”
司机招手喊道:“赶快上车吧,别耽误了大家的旅程。”
李庆平乘坐的班车,回到东平已是夜晚了。他胡乱吃了些东西便租了一部三轮车直奔塔山而去。找到父亲一问,才知道肖霞与母亲昨天已去香港。这时的李庆平,俨然泄了气的皮球。只怨自己情随事迁,几多机会都擦肩而过。长达五年的情感波折,不曾经历难解其味。
第二天清晨,李庆平再也等待不及。他早早的走到肖家宅院,正好与出外晨练的肖晖不期而遇。
李庆平迎头赶上,大声称呼:“肖叔叔早上好!”
肖晖见到李庆平,惊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有见到你呢?”
李庆平回答:“本是早该回来的,只因在武汉火车站皮包被小偷盗窃,所以等到昨天半夜才租车回到塔山寺。”
肖晖深表遗憾地跟李庆平说:“你是我们塔山度假村的功臣。开业那天,我们期望你参加庆典。肖霞更是日思夜想,希望趁此喜庆之机与你相会。之前你答应得那么肯定,怎么突然就音信全无?害得肖霞坐立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原故呢?”
李庆平唉声叹气地诉说:“上天不作美,我们的机遇总是擦肩而过。上一次的深圳相约,被我的手术所耽误;这一次又偏偏被我在武汉遭遇失窃,等了三天才搭帮警察找到资料。我快马加鞭地星夜赶回,结果还是错失了见面的机会。也许我们注定是有缘无份,守候了五年终久还是不成连理。”
肖晖宽慰他:“人生的道路并不平坦,哪有那么一帆风顺。只有久经风霜的爱情,她才显得难能可贵。我和你香玫阿姨苦恋了整整十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种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真情,才算是相依为命的真爱。”
李庆平对肖晖夫妻的传奇经历早有所闻,他毫无顾虑地坦白:“我与肖霞早年在大学定情,至今算来也有五年了。虽说是好事多磨,但是长此为情所困犹如苦海炼狱。我想请你告诉我;肖霞现在的祥细地址和电话号码是什么?我昨晚回到东平总是打不通她的电话。”
看到李庆平心急如火,肖晖只能实情相告:“她们要在香港的合作公司里学习一个月时间,所以手机换成了那里的新卡号。由于肖霞尚未与我通话联系,我只知道她妈妈的手机号码。看你问得这么心急,我代你打通谭阿姨一问就知道肖霞的号码了。”
李庆平感激不尽,他毅然决然地表示:“我这次一定要和她当面表白,还望肖叔叔予以成全!”
肖晖认真的答复他:“你俩的事情我不能包办。我代你打通电话,你可以自己去说明白。”
肖晖拿出手机拔通了香玫的电话。当说出李庆平问及肖霞电话之事,肖霞夺过母亲的手机掐断了通讯。她余怒未消的跟母亲说:“李庆平那号人,我们不用搭理他。几次都口是心非,可见他并非实情相待。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多读了几年书而已。自以为是个大学生,总做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我就不相信,除了他我就一辈子嫁不出去。今后妈妈和爸爸也不要理他,更不能将我的电话告诉他。那种总是失信的人,我再也不愿”
香玫规劝女儿:“别那样评论人家,我认为李庆平是一个诚实可信的正直人。他不但工作积极能干,思想品德也十分优秀。这次失约惹你伤心,肯定是碰上为难事情了。要不是诚心实意,他事后还赶回塔山去找你。”
肖霞气嘟嘟地哼唧:“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要把他好好的晾一晾。让他也亲身经历,那被人遗忘的滋味。”
香玫提醒女儿:“你们都不年轻了,应该要懂得珍惜。这样将终身大事当作尿筒似的,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那边准备向肖霞进行解释的李庆平,知道她很生气地挂断了电话,感觉到肖霞对这次失约产生了很大意见。几次对她无意中造成的伤害,极有可能让多年的感情付之东流。想到这些,李庆平几乎央求肖晖:“这一次的误会非同小可。请你把阿姨的电话和学习地址抄写给我,我要去香港与肖霞当面解释清楚。”
肖晖见李庆平心意已决,便点头称赞:“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在追求爱情中应该积极主动。你们也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总不能这样长此拖延下去。你今天有此决心,我赞成你不妨去香港大胆一试。”
李庆平来不及办理护照,他直接去深圳找到旅行社随团到了香港。由于人生地不熟,他被复杂和繁华的市井弄昏了头脑。香玫母女学习的度假区位于市郊,市内没有公交直达。
烈日当头,酷署逼人。蒸笼似的街头巷尾,到处是大汗淋淋的过路人。李庆平事先与旅行社有言在先,自己仅为借名过关。进入关内之后,他便下车独自活动了。在街头一阵徘徊,李庆平被热浪烤得口干舌燥。他从街边的士多店买来一瓶饮料,喝进肚里便从汗孔冒了出来。
时下正值三伏季节,火辣辣的太阳格外炫目。李庆平望着那川流不息的车辆呼啸而过,头昏眼花得找不着北。看来,仅凭自己的努力是很难找到肖霞的。
夕阳西下,天将渐渐地黑暗下来。李庆平只好招呼一辆的士,打听去度假区的行程与车费。租金虽是贵了一点,但司机言定保证代为找到人再收钱。
话说肖霞拒绝了李庆平的联络之后,她的心情总是忐忑不安。想想自己与之为情困扰多年,只因天公屡不作美。似这般拴又拴不紧、扯又扯不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好象一只迷途的羔羊,站在十字路口无所适从。
时间已是黑夜了。
灯红酒绿的度假村自助餐馆里,走出了两个一胖一瘦的外国醉汉。他俩己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各自手里还提着一瓶洋酒。两个大胡子勾肩搭背的摇晃着脑袋,口里叽里呱啦地说着胡话。
肖霞就在这家餐馆做前台的见习经理。她赶来换班的路上,恰巧与那两位醉汉迎面相遇。醉汉远远望见灯下那娇艳欲滴肖霞,绿眼珠顿时放出红光来。他俩人拦住肖霞,用生硬的汉语说:“美丽的宝贝,我要你陪我们喝酒。只要你跟我俩玩得高兴,我愿意付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肖霞吓得后退两步,正告他俩:“我是大陆来这里学习酒店管理的人,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
醉汉淫笑道:“这样更好!大陆妹子清纯可爱,我们可以加倍付钱。”
肖霞知道,与这种醉鬼是无法解释的。她打定主意,急欲逃避了事。肖霞看准时机,转身向大门的岗哨跑去。两个醉汉赶忙紧追其后,差一点抓住了她的裙子。门卫听见肖霞呼救,赶紧拦住两位醉汉予以制止。那醉鬼借酒撒疯,挥动拳踋将门卫打翻在地。肖霞见此状况,吓得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两个急红了眼的恶魔,紧跟着肖霞追出门外。肖霞心慌意乱,穿着的高跟鞋把脚扭伤了。她忍痛跑了几步,禁不住摔倒在地。醉鬼淫心顿起,把肖霞按在地上说:“臭婊子!看你还往哪里跑。有钱给你你不赚,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肖霞的尖叫声招徕了四、五个围观的群众,他们都不敢近身解救。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予以严厉谴责,无人挺身而出去制止醉汉的暴行。
被打翻在地的那位门卫,他挣扎着爬到值班室打电话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