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中,两人已经走出好远。
“你……”的一声,两个人一起开口,不仅相视而笑。
楚南道:“ladyfirst。”
“你一会儿干嘛去?”荣冰冰道。
“回家。”楚南道,“还没吃晚饭呢,肚子好饿。”
第一境的修真者还是要吃饭的,等进入第二境之后就很少需要世俗食物了,天地灵气是他们的粮食。但只有进入第三境才能真正达到“辟谷不食”的程度。
现在楚南真的好饿。
荣冰冰微笑道:“我也好饿。”
“要不,”楚南稍顿了一下,道:“我请你吃饭?”想着再如何创造机会,来个亲密一闻。
身后突然亮起明晃晃的灯光,一辆Jeep牧马人疾驰而来,一脚刹车停在旁边。
姜成钢跳下车,跑到楚南面前,先是一鞠躬,起身赔笑道:“师父,没吃晚饭呢吧,我在聚福楼定了位子,咱们吃饭去吧。”
楚南如同见鬼一样,撒腿就跑、兔子一样的穿过马路,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上车而去。
“唉。”姜成钢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看荣冰冰,善意的一笑。
“哼,讨厌!”荣冰冰冷冷哼了一声,骑上电动车走远了。
把姜成钢弄蒙了,心说:“我哪儿得罪你了?”
清凉的晚风轻拂着荣冰冰清秀娇美的脸庞。
“该死的姜成钢!”
“姜大少怎么叫他师父?这又是怎么回事?”
……
世纪华庭的2B座别墅内。
楚南简单填饱了肚子,练功房内运功行气三十二大周天之后,外面已经夜色深深了。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下雨了。
心中一动,楚南挑起窗帘的一角。
外面的姜成钢在打拳。
这是滨江市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看来姜成钢是有些冷了。
拳打的并不是很快,一招一式舒缓顿荡,身形或起或卧、或扑或跳,很像一头老虎。
仔细看了一会儿,楚南摇摇头,放下了窗帘。
姜成钢这套拳法显然走的是内外兼修的路数,不清楚其内劲经行的脉络,不过从姜成钢的呼吸频率上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日!”楚南吐出一句。
下雨都不走,这个姜成钢看来打定主意要跟自己耗下去了。
“活该,浇死啦倒。”
下楼来到一楼厨房,单手一招,紫泥砂锅飞了过来在半空悬浮。
纳须指环里取出何首乌、龙涎香、灵芝、天麻、紫河车等十几味药材来,放入砂锅中。
双手一张,无相真气透体而出,沿着砂锅外壁急速盘旋起来。
随着无相真气持续盘旋,砂锅里冒出腾腾烟气,乍一看仿佛里面烧着了一样。
几分钟过后,楚南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灵海中的气旋几乎消失不见,无相真气也马上要消耗殆尽,全身经脉仿佛有无数小针在扎着一般疼痛,而砂锅里满满一下子的药材此时也只剩底部一层*******坚持住!”
楚南咬牙硬挺,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又过了一会儿,楚南一个踉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看看手里的砂锅,底部一层白色药末,还好炼络散算是熬成了。
这就是老骚棍琢磨出来的“熬药”方法,不是添水放在火上熬,是用无相真气来熬。
从前都是老骚棍给他熬药,出门前的几天,才教了楚南具体的方法,让他自己动手练习。
从双手透体而出的无相真气要形成一种漩涡,才能去掉砂锅里各种药材的杂质,留下最为菁华的部分,最终形成炼络散。
以楚南目前的修为,勉强能支撑熬完一锅。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足足费了十几锅药材,才成功熬出一副来,把老骚棍心疼的骂了好几天的娘。
因为一锅药材就要几万美元呢。
不得不说老骚棍确实是个天才,《太平玄经》里记载了炼络散的丹方,也说了不需丹炉和灵火丹决就可以祭炼出来,但根本没说到底是什么方法。
老骚棍硬生生凭着各种实验,琢磨出这种熬药的方法来。
“要是有丹炉跟灵火丹决就好了。”楚南想着。
二楼的浴室里,浴盆里的水放入炼络散后呈现出一种墨绿色,楚南掐着单手决与单手印,双目微闭。
体内无相真气消耗最大的时候,也是炼络散药效最佳的时候。
不过每次吸收药力的时候,全身的经脉都会传来难忍的刺痛,但他这些年已经习惯了,疼痛代表药力在一点点的改造着自身经脉。
直到炼络散的药力全部吸收,楚南才回到卧室。
取过书包,开始写作业。
没办法,入学一个星期了各科老师留的作业他一点儿没做,老师也不管他,他也不在乎。不过,小荣老师留的作业是必须要写完的。
“唉。”楚南叹了口气,这种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啊。
他非常怀念出任务的日子,现在回想起子弹从耳边飞过的声音,都那么好听。
正埋头写着,忽听桌子上的手机“嗡”的一颤,楚南一把抓在手里。
从前有任务的时候,傻丫姐就是这么通知他的。
难道有任务了!
楚南高兴的只想大笑,从前他很讨厌出任务,不是怕、是讨厌,越看鸟事不干的老骚棍就越讨厌。
现在他巴不得有任务。
一看来短信的号码,一头冷水浇下,这根本不是傻丫姐用来发任务的号码。
短信内容:“睡了吗?”
这是谁啊?
楚南看着号码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同桌荣冰冰的手机号码。
……
建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平安小区位于北城松里区,跟如今新建的高档住宅小区相比,平安小区显然跟它诞生的年代一样,显得那样的老式与陈旧。
深夜细雨,盏盏昏黄的路灯把一大片小区衬的越发深沉。
一栋老式的小二楼,隐蔽在一排大杨树后面,外墙土黄色的涂料印记斑驳,露出红色墙砖。
黑沉沉的一楼客厅里隐约一个人影盘膝而坐,在黑暗中勾勒出纤细的腰身,一呼一吸之间胸前波涛汹涌的轮廓微微起伏,舒缓的呼气在黑暗中凝成一条细细白琏,片刻后消散在空气中。
二楼的一间卧室里亮着灯,室内清新淡雅的装饰风格,展示着主人低调的奢华,与小楼破败的外貌形成极大反差。
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床头台灯,黄铜雕花底座,产自巴西深橙色顶级天然黄水晶打磨的灯罩,在灯光下呈现出优雅的云雾光影。
这盏台灯是1837年建立的蒂芙尼珠宝公司的珍藏之宝,很难定价多少钱,因为全世界仅此一盏。
一张出自世界顶级家私企业意大利埃奇奥?拜洛迪公司首席设计师亲手制作的拼花樱桃木公主床上,荣冰冰伸着嫩藕般的胳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荣冰冰拿过手机,“这家伙,这么半天才回短信。”一晚上思来想去,强烈的好奇心让她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短信:“睡了。”
简短的两个字带着拒绝的意味,荣冰冰嘟起小嘴儿,“哼!”
刚要把手机丢到一旁,“叮”的一声,又一条短信进来。
短信:“写作业呢,香香的你,也早点睡吧。”
“讨厌!”荣冰冰略带娇怒,脸上泛起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