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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蟑螂号码

公立医院候诊厅,小天与方琳并排坐着。方琳沉默一会,看着小天衣裳上一斑斑的番茄汁,还是忍不住了,“小天,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啊?”

小天叹气而笑,“那我兜里的番茄烂了,我受了好大打击。”方琳不可理解的说:“但是,我好像听到你……惨叫啊!”

“呀,你想想,又凉又粘的番茄,天呀,整个肚皮都是了,想着心寒,是个人都惨叫呢。”

方琳听着糊涂,但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妥,只好问:“你真打算替番茄包扎啊?还不如回家换件衣服。”小天掏出手机,看了一会才道:“时间还早,医院里空气不错,就在这休息一会儿吧。”方琳真猜不透小天想法了,回想在夜总会前的事件,不由疑惑的问:“小天,你老实告诉我,那刀子是我的吗?”

小天笑着摇头,对方琳说:“那算什么刀子?没开锋的,砍个西瓜都嫌钝,我带在身边算装饰品。”方琳脑袋都大了,自语说:“哪里怪怪的?”习惯性的一摸耳朵,颇意外的说:“我的耳环呢?”

小天摊开手掌,是方琳的大耳环,闪着柔光。“在躺救护车的时候,我已经听到死神的召唤了,幸好看到这耳环一闪一闪的,才多了份求生意志,不如送给我吧?”方琳倒没留意小天什么时候出手的,当下不满的说:“什么死神嘛,你流得是番茄汁。”又奇怪的说:“那是普通的耳环而已,你怎么喜欢了?”

“因为……”小天盯着什么不知情的方琳,说:“当我与戴上耳环的你,一同出现,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例如,打破番茄汁。”

方琳失笑说:“这耳环是我工作时候才戴的,现在也不需要了,你喜欢就拿去吧。”小天长长松了口气,把危险的耳环藏好。方琳又道:“我看你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我,无论如何,听我一句,回家换衣服吧。”看小天古怪神色,只好又问:“你是在等什么了?”

小天得意微笑,悠然点头,此时,手机终于响了,他兴奋得跳起,吓了方琳一跳。是黑鱼冰冰来电,她声音激动的说:“小天,你没猜错,真是贾童!”小天哈哈大笑,看周围的护士投以责怪的目光,只好强忍住,道:“我现在就回家,你们也上来吧。”

方琳察觉什么,道:“出什么事了?”小天耸肩,说:“没事,我约了几个人上我家。”想一下,搪塞说:“给我壮烈牺牲的番茄,开个追悼会。”方琳苦笑,道:“你怎么老扯到番茄身上?”说着,眼神一变,却是呆住了。

小天愕然,顺她目光瞧去,原来过道里快步走出两人,前头是满脸焦急的心理医生马良,后头是满眼仇视的周亮!四人打了个照面,都怔住了。周亮一眼看到方琳,脑袋顿即空白,支吾了好久,发现小天也在,不由惊声说:“你俩是什么关系?”

小天反而吓着了,急声说:“你现在想到的东西,肯定是错误的。”方琳急喘摇头,双手一扫旗袍,立起就往外跑。周亮喉咙哦哦几声,看小天与马良都盯着他,这才下定决心,急急的也跑出去了。

马良这才瞪着小天,说:“那个周亮追杀了我整天,逼我说方琳的事。”小天惊喜的说:“怎么?他砍你了?让我看看,伤哪里了?”马良生气说:“我有胃病,被他一吓,害我进医院了。”

“你自己就是医生,还跑来这干什么?”“可恶,我学的是心理学,没教我怎么治胃病!”顿一下,马良冷声说:“别扯开话题,那周亮怎么知道我跟方琳认识?”

小天听他口气渐有怒气,就东张西望一番,才说:“你才扯开话题呢,目前最要紧的是什么?”马良记起,不由紧张些,“副会长要我上你家呢!难道昨晚你跟我们决裂,是作假的吗?你跟副会长早商量好了?”

“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的,走吧。”小天故意说。马良直咬牙,破口大骂不妥,忍气吞声不爽,气得白眼都翻了。

公寓走廊上,小天与马良冒出头来。小天见走廊空荡荡的,不满的说:“你们催眠师协会办事效率就是慢,到现在还没到!”马良哼道:“不可能,也许他们都在屋子里等着了。”小天哼笑摇头,道:“可惜,这次我将窗口关得严严的,他们没机会钻进去。”

小天说着,掏钥匙刚插进钥匙孔,喀嚓一声,里头有人开门,是毛立。他仰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回头说:“两个都来了。”小天愣住,手里还半举着钥匙。马良推了他一下,两人才进了屋子。

小天见冰冰、灵灵等人都在,脑袋勉强想清楚了,才问:“为什么?你们怎么进屋的?”灵灵瞪眼,说:“这只是小事,说正经的吧。”小天顿即没了安全感,这群人竟然能进入自如,要是真有谁也受了催眠,不就直接进屋杀我?

黑鱼冰冰此刻淡淡一笑,拿出昨晚小天给她的那照片,说:“你照片后头写了太多字了,我不能交给老板。”灵灵酸酸的一哼,说:“你这家伙,装模作样的跟我们闹翻了,就把计划给我姐一个人看,怎么,别人就不值得信任啊?”

小天看她真生气了,只得陪笑说:“不装得逼真些,蟑螂收到什么风声,不就前功尽废了?”灵灵仍是怨恨的模样。冰冰对这妹妹皱眉摇头,说:“别怪小天,那蟑螂肯定是有机会与方琳接触,只有连方琳都相信了,蟑螂才不会起疑。”

野狼此时开口了,问:“喂,小天,你知道方琳什么情况下杀人?你的催眠术还查到什么?”小天叹气摇头,说:“蟑螂的催眠,很彻底,我没套出什么。但我记得那一次,方琳虽然在夜总会碰上我,却没有触动杀人指令,而是匆匆离开。就是黑社会的段虎打她的时候,我想了好久才记起,当时她掉了耳环!只要方琳不戴耳环,我就安全了。我这想呀,蟑螂的心计也太深了。”

螳螂摸着脑袋问:“你又怎么知道,蟑螂还催眠了另外的人,用作监视方琳?”小天微微点头,心想问得好,答道:“呵呵,正因为我从方琳处什么都问不出来,那么蟑螂怎么能肯定方琳杀了我?或者是被我反催眠,骗他说我被杀了。所以啊,肯定有一个人,负责看着夜总会里外,一旦发生命案或事情与方琳有关,马上触动指令,通知蟑螂,这人嘛,我觉得大堂经理贾童最适合。”

冰冰点头,道:“不错,贾童以为你死了,躲起来打电话,他是被催眠的,并非蟑螂的同伙!”说着,拿出一张纸,上头写着个手机号码!

小天不由紧张喘气,终于!第一次与这神秘的蟑螂真正的接触了!但冰冰皱眉说:“我打过了,是关机的,而这号码很平常,查不出什么的。”

灵灵有些烦躁了,跺脚说:“花了那么多功夫,白忙活了,杀人的是方琳,把风的是贾童,蟑螂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小天又看了灵灵,笑道:“不,至少我们肯定,这蟑螂是能以正常方式接近银行劫匪、贾童、方琳的人。”

灵灵想着,说:“那么说,我们的搜查范围不需要改变了?仍旧是蓝川集团?”众人也不敢肯定,不由一时沉默。小天将纸上号码输入手机,撇了马良一眼,说:“现在有空了,各位不如告诉我,到我家里搜什么了?以前还没搜够吗?”

催眠师协会的人别过脸,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小天冷笑了,手指划了个圈,道:“其实,这个范围内,我可以将你们都催眠了,何必呢?我洗澡前不想浪费体力。”催眠师们听了,也是无奈。

冰冰向马良点头。马良叹气,道:“需要我来搜查的,当然跟医学上有关了。”见小天回望,又道:“我们怀疑你的催眠能力与身体或精神变异有关,螳螂在医院查到,你曾经住院,还有一份详尽的身体检查,我们就想着借来看看。”

冰冰插话说:“小天,我是不想难为你,才出此下策。我们一旦关系破裂,必定给蟑螂乘虚而入。”小天听了心惊,原来是为了医院的验身报告,当下说:“你们能查出什么,我也认命了,不过找错地方,因为那份报告,我根本没拿回家。”

协会的人都愕然,冰冰望向毛立与螳螂。毛立忙说:“我侵入了医院电脑,没有存档了。”螳螂说:“我催眠了那护士,她说冯晓天本人取走了报告。”小天大叫奇怪,“不,医院的医生是曾通知我拿报告,但我一直没去。”

冰冰睁目,空洞的说:“那么,蟑螂肯定在医院出现过,是他将小天的报告偷走的!”又盯着小天说:“也可以肯定,你的存在,你的秘密,是蟑螂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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