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夏夜,天气十分闷热。我开着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飞驰在盘山路上。路的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是幽深的悬崖。在惨淡月光下,顺着车灯延续向远方的黑暗像一张恐怖的大嘴要把一切光明吞噬掉。
车速已经达到了120迈,风不断的吹在我微红的脸上,带走了我仅剩的一丝醉意,但却半点无法消解我心中的烦闷。
今天是表姐和静结婚的日子,看到她脸上那木然的笑容我不禁心口发闷,却只能保持着笑容用酒精放松自己紧绷的情绪。生在那样一个特殊的家庭里,唯有她是我的知己,也唯有和她相处才能让我感到温暖和惬意,使我能在压抑的生活中保持着一点活泼幽默的本性。可惜我却连她的幸福都无法保护,只能眼看她走进政治联姻的牢笼。
没错,我的家庭很特殊,也许从我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些许端倪。我姓爱新觉罗,按族谱排到和字辈,叫和惠。我是满族正黄旗人氏,祖先就是曾经的清朝的统治者们。现在清朝已经覆灭了,我的家族也在国内战乱的时候带着家族仅剩的财富趁机逃到了美国,到我这一辈已经是第四代了。
在家族刚到美国的时候,就在加利福尼亚州买了一大片土地,过起了大农场主一般的生活。等到第二代又利用了家族仅剩的人脉做起了生意,现在也算是美国华人中的第一大家族了。
在这些华裔眼中,爱新觉罗家族能取得如此成就也算是风光无限了,家族里的人都很有能力,有的在美国各大城市的家族企业中呼风唤雨,有的在学术界也算小有名气。最让人津津称道的却是,这个家族虽然富有却十分低调,尤其是他们在农场的大本营保安严密从不准许外人进出。只传说在那高高的围墙里面散落的是一些错落有致的中式园林建筑,风景十分优美,而里面的人们更是坚持过着中国传统的等级森严的封建大家族式的生活。虽然有很多人都十分好奇,可始终无人得窥庐山真面目。
我们的确过着在这样的生活。在外面我们和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穿西装开洋车住洋房,可是回到了那个外人永远也看不清面貌的本家却都换上了改良的中式服装,嘴里的称呼也变成了阿玛额娘等等,见面请安虽不用再下跪打千自称奴才,但“xx吉祥”回话要答“嗻”还是没变的。。。。。。就连家里的佣人也是从国内带来原来的家生奴才和他们的后裔。
建立起这样的制度的太祖,虽然知道故作姿态并不能换回身处权力顶端的荣耀,但是还是稍稍安慰了他那曾经破碎不堪的虚荣心。并且很多时候,这个对外封闭的大宅院在某些意义上也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王国了。
既然是封建大家族式的生活,又有那么大的一份家业,那么家族里最尖锐的矛盾就是继承人的问题了。我虽是家里的嫡长孙女,却一直秘密的以男人的身份活着,这其中自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我父亲是爷爷唯一的儿子,可他却体弱多病,子嗣艰难,所以直到我母亲30岁的时候才有了我。而在我母亲临近产期去医院检查的路上却不幸发生了车祸,一个酒鬼开着卡车撞翻了我家的车。司机和用身体紧紧保护着母亲的父亲当场身亡。而母亲在用尽最后的力气打电话向爷爷求援之后也昏迷不醒。最后被爷爷送进医院的的母亲在我出世之后就断了气,甚至没能看我一眼。
由于我是嫡系唯一的子息,为了不被旁支夺权,爷爷决定隐瞒我的性别,买通了为我接生的医生和护士,向家里宣布我以嫡长孙的身份由他亲自教养。大家虽然对我的出生感到失望和不满,到也没有想到一向严厉谨慎的爷爷竟敢假冒我的性别,所以我也得以以男人的身份列进了族谱。
当然,作为长孙,我拥有着别人所羡慕的荣耀与权力,但同样我也从小就受到了别人想象不到的磨练。每天不但要学习古文,历史,算术,经商,英语,电脑等文化课,还要练习骑马,射箭,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