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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思考

本来7月2号是打算回家的,正好已经避开6月30的期末考试,课也不用上了,直接面对暑假,心里还想着到时候要不要怂恿了英雄去山里逛逛,看能不能在山涧旁的石块下逮只蝎子回来养养,调剂一下。麻雀、野鸭、野兔都养过,螃蟹也抓过不少,就是对于蝎子这种恐惧而又神秘的东西没有接触过。记得当年是从一位家住山里的同学那听来的,说是他家靠着山上的竹林,在竹林里山涧流过的比较潮湿的地方,一些石块翻开来有时侯会发现有蝎子,青灰色的,个头也不大,至于毒不毒反正没人敢试,也不知道。

那是我刚从学校领了6年级期末考试成绩回家的路上,路过村小门口,碰上几个和我一般大的,正在吹嘘暑假如何如何的人,其中一个就在说猴面鹰和蝎子,只是当时由于自己在考数学时因为点错一个小数点,算圆周的时候扣掉8分,排名一下子落到很后面,担心回家会吃了父亲的儿括子就没往心里去,直到初二,这人成了我同桌,这才再次提起,只是那时功课已经开始紧了,语数物化到还可以,但我对英语比较感冒,最终还是没有成行。

现在逃了,逃课加逃考试,两个零鸭蛋,光荣而又灿烂,让人怎么想都觉得爽,就很自然地向起了这一段过往来,只是就在我即将踏上回去的火车的前一天,7月1号,分别接到了母亲和王姐姐的电话。王姐姐说她刚刚从江苏回来,问我这边玩得怎么样;母亲呢,则问我回去了没有,没回去的话干脆不要回家了,直接飞宁夏,他们到银川去接我。

我对宁夏印象一直非常好,若是平时叫我去玩,我也会很乐意,只是前天父亲的那个电话让我有些疑虑。说起来我这人很奇怪,很多时候,我判断事物好坏、应不应该的时候往往会站在一个很奇特的角度上,就象家庭,就象伊,记得上辈子我明明已经提前一个半月知道了到伊私下里正在办出国手续,去加拿大的,可是我依然什么也没说,直到伊不告而别,所以在父母亲面前很多时候我也是这样,什么是该得的,什么是不该得的,我不强求。

该来的来,该去的去,不该回避的终究无法回避,这一点我和别人不同,那叫无用功,矛盾以及事情的发生都有其背后的因素,不是说劝就能劝好的,如果深层原因没有解决,那么迟早而已!6岁那年我也是因为这般才没有阻止父亲北去,而现在想想,两个选择似乎都不怎么样!

天大,地大,父母大,有些话不是我该说的,也不能至讳,就让他们自己选择巴;王姐姐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考虑了一下,还是回家!

车票是7月2号的,相比于上一次坐火车,已经隔了整整两年了,看着列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的风景由慢变快,而后一线千里,我慢慢地将视线收回了车窗里。

本来王老师是不放心我一个人上车的,王姐姐也叫我多待几天,等过几天她有空了再和我一起回去,却终是扭不过我。于是王老师特地托了关系找了这趟车的列车长和乘务员,将我的座位安排在了补票室的旁边。

我的位子靠窗,紧挨着我的是两个女的,一个20岁左右,短法,娃娃脸,刚上车的时候还问过我一阵‘小朋友那里之类的’,后来看我不愿说话也就慢慢地变淡了;另一个是瓜子脸,长发,服饰都比较新潮,看起来家境应该不错;对面是三个男的,也都20多岁,左右两个带着厚厚的眼镜,中间那个胖一点,衣着也好一点。

听他们谈话,这五人应该是大学生,正在说这次期末自己的线性代数如何如何,靠窗的那个戴眼镜的男的还说起了物理化学,看样子应该已经是大二或大三了。具体的我不敢确定,十年的时光足以颠覆很多东西,也就听听,只是听着听着,这几个人的谈话渐渐走了味,开始谈起海湾战争来了。

那个对面坐中间的稍微胖一点的男青年说道:“萨达母这次算完了,不过也是他估计错误,如果联合国决议的时候能够收手,退回去,也不至于这样。”

左边靠窗的那个则立刻说道:“可能吗,弓马在即,离玄即发,那是说收就收得回来的,真要说回来,他是不应该侵略科威特,说句实话,2战以后有那个国家侵略别人成功的,远的不说,苏联出兵阿富汗,越南入侵柬埔寨,军事占领老挝,还不也是被打回去了吗?”

先前中间那个胖子立即应道:“越南那是有我们。”

“那科威特还不是有美国人,”靠窗四眼男立即反驳,不过语气随之一变,“说起来也奇怪,美国人竟然会那么好心去帮别人打丈,越战他可是因为陷得太深导致国内大游行的。”

“那不一样,”座在最外面,脸上带点青春豆,一直拿了本杂志在看没出声的这个年轻人这时候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说道,“越战那是地面战为主,这次美国人可是学了我们的老祖宗的,不是有句话叫‘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上,这次一些报道也说了,一开始美国人就采用了‘我打得着你,你打不着我’的法子,根本不会出现大的伤亡,再说了,科技的不对等那是明摆着的,现在已经是开始进入信息时代,萨达母跟美国人的差别就好比是冷兵器和热兵器,不输擦怪!这种必赢的丈换了谁都愿意干得!”

也许是被抢了风头,也许是想在对面的女同胞面前不失面,中间那个胖子立即笑道:“你这个书呆子又来了,”说着语气一转问向坐在我旁边的那位娃娃脸女生,“赵冲,你毕业了打算去拿?院里有出国交流名额申请了吗?”

虽然前面只是三个男生在谈,可两个女的也一直在听着,这时候听到胖子问她,就回道:“没呢,我美国的姑母打算给我直接申请国外的奖学金,不过现在还没回音呢,你呢,上次你不是说也打算出去吗?”说到这里,先前说话的两位眼睛男开始安静了下来,被称为书呆子的那个又翻开了手里的杂志,另一个则偶尔插上几句。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几人能说出一些让感兴趣的东西,不想转了一圈之后,即没新意又切不中关健,最后还是回到了人身前途上去,也就把头悄悄地挪开,又看向窗外。

这也难怪,从80到2000,国内有两个思潮转变,一个就是‘月亮也是外国的圆’到民族自信心的确立,这个是以‘银河号事件’和‘大使馆事件’为转折点的,银河号只是听说,大使馆事件却是我亲身经历,记得那时还是大二,忽而一则消息传来,我驻南大使馆被炸,群情激愤,全校将近80%的男生坐着学生部安排的大巴到外滩附近后下车去游行;还有一个是从‘小日本的一依带水’到‘中日必有一战’的警世预言,这个和小日本的敬国神社有关!(想反驳这一点的,去看看地球仪事件吧,一个一心想分裂的中国的国家,我们必须要有一战的准备!)

而现在,正是6·5过后的的两年,崇洋思潮的顶峰虽然已经过去,可人心深处的观念依然未曾改变!当然,这种改变是困难的,就算放在20年后,潜意识里对美帝充满美好印象的人依然很多,只是那时候有了愤青!愤青现在也有,人不可能绝对化,再强烈的思潮也终究有个案例外,只是不同的是,如果现在你执了愤青的观点去表达,那你很可能会被人说成顽固、保守、思想不开放;而在后世,你若执了现在的观点,比如高唱中日友好,那么你就是汗奸!

92年,太宗南巡,上海大开发正式开始,大笔大笔的港资入注埔东,直接用钞票堆砌出一个现代化都市,不错,确实不错,可资本是什么,以92年上海的地价、房价来将,每坪的价格不超过2000,后世虽然有地方保护主义作耸,可未必没有这个原因!

所以,太宗与太祖相比终究还是差了许多,如果军事上太宗没有什么大的可以让人苟病的,那么在经济上太宗还是太相信眼睛,由此而来的就是政治上,马放南山,二十年刀枪入库,一个钱字整整滚了三十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谈论太宗,那都是伟人,只是太宗之后的三代太不象话,教育产业化直接毁掉一个民族的灵魂,而医疗产业化更是动摇根本!

这是战略上失误,正当我想象着对比前后二十年的差别,考虑着是否也该去上海那边买块地的时候,前面车厢里传来一阵动静,却是中午午餐车来了。五人张罗着各买了一盒盒饭,看到我没买,我旁边的叫做赵冲的这个女的立刻有些关切地问我:“小朋友,你不吃?”

“我去餐车那边吃。”说着我笑笑,从两女前面挤了出去。正巧,安排我座位的那位女列车员也从前边车厢过来,手里提着一小塑料袋动,看到我就冲我招招手,问:“还没吃饭吧,走我给你要了几个小炒,去我乘服室吃吧。”

列车员的乘服室我有些了解,是单间,跟火车上的卫生间差不多大,也不是一个人专用的,经常会有其他的列车员也去里面休息。刚上火车的时候王老师本来是想我呆在列车员的休息室里的,我就嫌人进人出时那种好奇的眼光,这才坐在了外面,现在当然也不会跟了进去,就说道:“我在外面吃好了,谢谢阿姨。”

照看我的这位列车员好象姓张,三十不到,是已经结婚了的,听了我这么说,就稍微考虑了下,说道:“好吧,我还要去面前车厢看看,一会再来看你。”

“恩。”我应道,接过列车手里拎着的东西,知道里面就是我的中饭了。其实我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去别出吃饭,比如亲戚家,喜酒之类的,往往是只吃菜不吃饭,口味如果不合意的还会吃得很少,而在火车气车这种长途旅行上则会不吃,很多时候都是拿点饼干或者水果充饥。

看到我这么快回来了,5个大学生都有点意外,随即给我让开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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