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人名,但也不是人名,我的师父被他算过命,说我会是她的最得意的弟子,便千里迢迢的去了蜀中找到年幼的我,将我带回太华山收做徒弟,嗯,我好久没回家看爹娘了,不知道爹娘是否健康!”说着,两眼迷茫,思绪又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
“喂喂!说重点。”荀阡不满的叫喊她。
唐飞雪回过神来道“嗯!我听师父说他有三不算,和他没缘之人不算,他认为没德之人不算,他的亲朋好友不算,不过他料事如神,无算不准,所以才得来这个称号,后来叫他三不算的人叫多了,他的真名反倒被人忘了。”
豆蔻少女翘起嘴角,高傲地说道:“看来你还有点见识嘛!”
“三不算是个神人。”唐飞雪冷冷的说,“你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娃,怎么可能是他的弟子,我看你是在撒谎,不行,我还是要抓你去见掌教!”说着又亮出那个五灵环。
荀阡一见,连忙退后十丈,他早见识五灵环的厉害,别说“落羽神光”,就是那个让天瞬间变黑的“巧夺星辰”都不是容易对付的招式,所以一见她祭出五灵环,登时跑得远远的,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那豆蔻少女也是有见识的人,同样猜出那五灵环是个非常之物,手上法决飞快变换,两个铜板在飞速涨大,一左一右护着她在中间。
“别打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做!”荀阡在十丈开外大声叫喊
“斩妖除魔是我辈修道人的本分,”唐飞雪鄙视了荀阡一眼,义正词严的说,“岂能放任她个小妖怪去害人!”这话说的大气凛然,可从她不时瞟向荀阡的目光中,也可以看出她有点害怕。
豆蔻少女差点被气哭了,心道:“怎么话题又转了回来,难道她真的是个白痴!”
荀阡远远的也能看到豆蔻少女那被气的通红的眼眶,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迟疑,叫喊说:“那个谁,你还是拿出点东西来证明自己吧,否则她还真的会动手的!”
“我就会算命,难道算命能证明我不是妖怪吗??”豆蔻少女满腔委屈的说。
“可以啊,因为除了人,妖怪是不会算命的!”荀阡喜道,“唐飞雪,先收回你的老虎牙,让她给我们算算命,如果算中了,放过她,如果没算中,再抓她去见掌门!”
唐飞雪也觉得应该留个机会让她证明自己,收起五灵环,同时瞪着荀阡道“你的那柄破剑才是老虎牙!我的是可爱至极的手镯。”
豆蔻少女看到形势比人强,只好委屈答应,将两个铜板变回原来大小,问道:“你们想要算什么?不过我要先说明,算命乃是夺天命,窥天秘的要术,我修为尚浅,算不到你们的命运起伏,只能为你们的前路占卜凶吉之卦,你们可不要出难题来为难我!”
荀阡思考了片刻才说:“那好,就占卜前路凶险!”
唐飞雪插口说:“其他的先不提,你先算算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算对了,我才信你三分,记得哦,是三分,不是十分,就算你算对了,你的嫌疑还是没有完全洗掉!”她的话非常小心眼,听的荀阡和豆蔻少女直翻白眼。
三人围坐在地上,豆蔻少女饮泪,抬头看了下天地,辨出方位,拾起一条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大“十”字,又在“十”的四脚分别写上东南西北四个字,最后才说道:“请任意写一个字!”
“测字啊?”荀阡说:“唐飞雪,你来写!”他才不要算命呢!
唐飞雪看着豆蔻少女冷冷的“哼”一声说:“我写就我写!”拾起一树枝在地上写了个“唐”字。
豆蔻少女拿着两快铜牌抛起,铜板落地,只见一个铜板掉落在正东方位,一个掉落在西南方位,豆蔻少女看着两枚铜板思索一会说:“这是木离土狐卦,是龙池十卦中的第三卦,你问的是来此处的因何,那就要将这个“唐”字分了三段,上‘广’,中‘尹’,下‘口’,这三个字卦,以此占卜,‘广’字测因出何处,‘尹’字测出因出何故,‘口’字测因到何处!”
荀阡和唐飞雪两人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忍着性子慢慢等,豆蔻少女又捡起两只铜板,再抛了一挂,说道:“双钱卦象同为正,三木圭七卦象,上卦取‘广’字之义为四周无壁的大屋,是为公堂,也就是说你们出来的原因不是外因,而是内因!中卦测‘尹’,尹乃官长之名称,下挂为‘口’,上口吃天下,下口饮百水!卦象为十,百水第十为酒,结合三卦的卦象,因出公堂,出自长官的命令,到外找一饮酒之人!”
荀阡和唐飞雪听的都不耐烦了,同声喝道:“说人话!”
“是太华山上有职权的人命令去找一个饮酒之人!”豆蔻少女说,表情非常肯定
荀阡和唐飞雪一听,登时面面相窥,暗道:“竟然被她算出,看来她有点门道!”荀阡目光一转,说:“你卜算错了,我们的任务是要终南山给一个农夫去送饭的!”
豆蔻少女听后一愣,又低头细看地上的铜钱,比划了两下,抬起头来看着荀阡的双眼,有点气愤的说:“这是阳卦,三木圭七卦,不是五狼宿龙卦,你是去找饮酒之人,不是送饭,你在诓我!”
荀阡和唐飞雪又互相望了对方一眼,说:“算你测对了,不过下一卦,我可是要问凶吉,你可不要出错!”
“放马过来!”豆蔻少女见他们承认,有点得意起来。
“我们没有马!”荀阡顺口就回了一句。
豆蔻少女脸上出现一阵黑线:“我是叫你出题,听不听得懂人话?”
“你占卜一下,我们走哪条路会有危险!”荀阡说。
豆蔻少女微微一笑,露出了两个小酒窝,自信的说:“让你们看看眼界!”又将两个铜板抛落在地面,只见一个在东北方位,一个在东南方位,东北方位那个铜板是为正,东南边那个铜板为反面,“五行坎,心宿逵,是为小痛小麻烦,没有生命受到危害的迹象,而坎为水,水相为北,你们向北走会遇到困难之事,但没有任何危险,不能向东南去,非要向东南走的话,不出五里将会遇上危险,虽然不会危害到生命,但也引来责罚!”
“你不会是信口胡编乱造的吧,”唐飞雪不信的看着她,“我们是要向北去潼关赎人,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你却说我有危险,你倒是说说谁敢在太华山找我们麻烦?”语气有点不善,眼神也闪烁起来,
豆蔻少女脸上也是有些迟疑,盯着卦象看了好一会,才肯定的说:“卦象就是这么说的,我照卦直说而已,怎么知道你们会遇上什么危险。”
“不怕。”荀阡沉吟片刻才说,“我们向东南走出五里试验一番,便知道她的卦象算的准不准!”
“就这么定了!”唐飞雪点头同意。
豆蔻少女收起铜钱道:“那好,我们两清,不再纠葛,你们要去就去,我还要去长安,后会无期!”
“你不能走!”唐飞雪拦住她说,“如果你算错了,我找谁说理去。”
豆蔻少女大为气愤,怒道:“大姐,是你要去冒险,你干嘛非要拉着我一起去?”
唐飞雪又亮出五灵环,豆蔻少女登时服软道:“去就去,不过我不做开路先锋,否则我们现在就打一场。”
“我来探路吧!”荀阡其实已经相信了那少女的话,“反正卦象说没生命危险,去看看又如何?”
于是三人从山涧中转出,走上一条通往东南的小道,荀阡在前面探路,一路上小心翼翼,凝神戒备,约莫走出五里,来到一处小湖,湖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水底白沙,湖边郁郁芊芊长满黄竹,清风一吹,啦啦作响。
荀阡回头看着跟在身后十丈外的二女道:“没有前路了,你说的危险是不是指这个小湖吧?”
就在这时,二女同时指着荀阡背后惊呼道:“小心!”,荀阡立刻知道不妥,舒展“舒云步”拔腿就逃,可他只感到身后想起一道呼啸的破空声,只见一条软鞭将绕过他的腰间,猛力向湖中一拉,荀阡百忙中回头一看,只见一张长满獠牙的鱼嘴在湖中心等着他到来,而那条缠着他的软鞭就是那条大鱼的舌头。
荀阡心里虽然害怕,但他经过多次的跳崖运动,对这种情况熟悉的很,不像第一次玩跳崖的时候那般吓的半天也动弹不得,只见他镇定地抽出腰间长剑,轻易割断缠在腰间的那条舌头,大鱼的舌头一被斩断,流出一股腥臭的绿色液体,喷的荀阡满身都是,大鱼因为吃痛,已经合起嘴巴,掉落到水中,荀阡在半空没处借力,自然也落在湖中,一进到湖水下,马上看到两条大鱼张牙舞爪地向他冲来。
荀阡也不怕,把长剑竖在身前,准备应战,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霜舞剑”经由他的真力催动,发出阵阵冰寒,那比严冬还要寒冷几分的冰寒瞬间把周围的湖水冻结成冰,荀阡周边都是冰块,那冰块原先只是一坨,到了后来竟然快速扩散,形成一大陀冰山,荀阡心下一惊,用“霜舞剑”破开周围的冰封,从冰块中向上爬,而那两条鱼见到冰块也不拐弯躲避,直接冲了过来,撞的冰屑乱飞,从冰山中撞出一条裂缝出来,荀阡见到那两条大鱼那么执着要来吃自己,脸上轻轻一笑,不理睬它们,爬上冰块顶部。
就在他站在冰面想要跳回岸边的时候,听到一声娇吒:“落羽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