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一起吃饭,她总喜欢在饭桌上点木瓜系列的,诸如木瓜炖雪蛤,木瓜汁啦。我当时不解其意,觉得一点儿也不好吃,她啜着木瓜汁,附耳悄声过来:
“傻瓜,木瓜能丰胸,多吃点儿。”哦,原来如此。我不禁抿嘴偷笑。看此姝的胸围,怕是整天泡在木瓜汁中也依旧是一马平川啊。
对乳房最初的混沌印象来自于杨万里的一句诗: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其实早就知道这句诗的原意,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改初衷,总疑心着这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描述的就是乳房最初发育时的情景。因为在宋代,狎妓游玩是文人墨客乐此不疲的嗜好,而且童妓颇多,想必是杨万里领略过了那小小的如新荷般凸起的蓓蕾之后,才灵感大发作此佳句,也无不可。
上中学的时候,班里的女同学穿的都是自制的小胸衣,用白色的确良缝就,肩膀上的吊带比较宽,像男士的跨栏背心,只是左边密密地缝制了一排扣子,那时最难为情的莫过于上体育课时胸前波涛汹涌,所以大家把胸衣缝的又小又紧,恨不能抹平它。我有个女同学,发育的实在太好了,那短短的二尺布,总也捂不住勃勃的青春生机,她经常为胸前的那对大鸽子苦恼,以至于走路都不敢把腰挺得太直。
那会儿的乳房,留在记忆里的是一种羞涩。
大学时代,忽如一夜春风来。系里的女生莫不以拥有一对傲人的双峰为荣,被紧紧束裹在胸衣下的乳房终于可以挣扎着扬眉吐气了,大家在缤纷的校园里竞相演绎着玲珑的曲线美。
时至今日,乳房已不再是一个隐晦的话题。女人的乳房,男人的焦点。古往今来,男人对乳房的痴迷依旧不改本色,略微不同的怕只有大小之别了。
从杨万里的诗中大概就能猜出几分,古人喜欢的是小乳,就连杨贵妃那样丰硕的女子长得也不是一对豪乳,唐玄宗摸着她的乳房,这样形容着:
“软温新剥鸡头肉。”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男主人公振保也是喜欢小乳的:“她的不发达的乳,握在手里像熟睡的鸟,尖的喙,啄着他的手,硬的,却又是酥软的,酥软的是他的手心。”而现代的男人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了大乳,为了迎合男人的大乳情结,无数的女人前仆后继地踏上了丰胸之路。
说到底,乳房不过是女人身上两坨柔软的肉而已。却能“引无数男人竞折腰”。记得古希腊有个名妓叫弗立尼,被指控犯有不敬神之罪,当律师解开她的胸衣,法官看到她美丽的胸脯之后便宣判她无罪。
倘若没有了女人的乳房,男人大概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夜如万古长。”有了乳房之后呢,便因为丰满肥硕之故又衍生出了新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