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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粉墨登场(2)

一条大路直通老式院落正面。很久很久以前,老式院落一度辉煌:一道龙门直通四合院,高大的房屋,白壁、青瓦、雕花门窗。院里院外,花草树木,层层荫护。主人仆人,素衣花袄,出入其间。后来,老式院落虽易其主,但新搬进来的海成、守云、长庚、长嫂四户人处在一起,也算热热闹闹。故而四合院正对的大路,从来都是平平坦坦,光光亮亮。可是今天,当他重新走上这条路时,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荒芜:路两边的杂草肆意蔓延,几乎要把道路完全吞没,只在杂草间依稀可见人走的痕迹。举头再望院落,原先的龙门自然早已不在,与龙门连在一起的整个一排廊房也没有了。因此院坝完全敞露出来,一眼望进去,只有残剩的一厢破旧瓦房。破旧瓦房背后,向北向南,各有一幢砖木结构平房,才是守云和长庚的居所。而长庚不久也会搬离这里,他已另择地盘建造新居,眼下举头可见的几间破旧瓦房里,依然住着仍旧贫寒的长嫂一家。

自从他搬离此地,很少再与长嫂谋面。许多年前,二人私下往来,也算密切。其时海成老婆沉疴在身,久治难以彻底痊愈,长嫂填补了他在这一方面的空虚。他给长嫂好处,长嫂给他弥补,不能说没有情意,但交易的成分居多。后来彼此淡薄下去,直到他完全离开。他不好再去找她。虽然长嫂风韵犹存,但毕竟家境太差,他不可能给她太多补偿。二来也风闻长嫂与立清的事,尽管内心多有不悦,但也无可奈何。他怎么好再插进去呢?何况,既然长嫂已经选择了立清,他是否还能插得进去?加之年龄日益大起来,他就这样沉静了好长一段日子。可奇怪的是,有一天,他忽又有了些这方面的萌动。他不知道是被怎样激发起来的,是小儿子永山无能,让他生气,使他陡地生起“儿不如父,太不中用”的念头么?二儿媳妇桂香过门几年了,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儿子永江坠水身亡,大媳妇银秀生下个遗腹子竟是个女儿。他一心指望二儿子永山给他生一个孙子,可谁知,永山平白无故成了个阳痿患者,多方求医,概不见效。永山此病奇怪,怪就怪在面对自己老婆不行,却要悄悄去灵泉洞内手淫。据说洞之深处有热泉,泉眼不少,永山便与泉眼交媾,永山越恋泉眼,而身体越是羸瘦。海成为此动怒,真想毁了宗姓族人视为神衹的灵泉洞穴。可仅靠他的力量又无法办到。年轻时他也曾攀崖入过洞穴,但见洞道深长,内里颇为宽大。仅人力能毁了它么?现今年岁渐大,不要说毁洞,连攀崖也困难,便只有望洞兴叹了。为了阻止永山的邪行,他不止十次、几十次地在洞穴下边守候,但不可能不离开,永山也就不会没有入洞的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劳而无功之后,他也不再去洞穴下边守候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生起过不如替代永山的邪念。

但也仅仅是邪念而已,与真正付诸行动尚有十万八千里。根本原因还是面子:一旦为人知道,怎么得了?更何况二媳妇桂香,从来与他这个老人公保持一定距离。尽管同一家人,同桌吃饭,天天谋面,可潜在的距离却是十分明显。主要表现在二媳妇并不和他多说一句话。

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有了另一种萌动呢?

银秀迄今尚未改嫁,依然带着女儿丹丹生活。虽然同在一座楼屋内,但她单独开火。银秀对海成的态度与桂香不同,常能亲昵地称呼海成“爸”,把丹丹牵到爷爷面前,让海成带着,她好去忙事。不在一起生活的媳妇,比同在一起生活的媳妇对他更亲,使他从别一方面得到了一些异性的温存,他的某种念头,便从隙缝处慢慢滋生出来。

人,都不同程度地具有幻想特征,海成也不例外。他忽然想到,银秀为什么不改嫁,是不是对他这个老人公有一点意思呢?而且,银秀和桂香相比,也更合适一些。虽然都是媳妇,但银秀寡居,使他少了一点顾虑。此外,他还有个绝对私隐的想法:如此年轻的银秀,不可能永不改嫁。但是作为女人——尤其有过孩子的女人,对性,不会没有欲望。若他和银秀,岂不是补上了这一点不足?这同样是幻想的产物,也就是现代人所谓的“白日梦”。白日梦也是梦,一个人的正常梦。正常梦是正常人都有的,不必大惊小怪。但海成没有这样的认识高度,忽然间就被自己的梦惊呆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快退回来,退出白日梦境,立足于眼前的现实。

可一度出现的梦境梦情,总要不时显现。一显现,他就驱赶,退出,他就这样时不时地处于此种交替折磨中。他不是没有想过,这都是本体欲望萌动的原因。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欲望了,也就没有了白日梦。现在忽又有了这种欲望,所以才会又有了白日梦。欲望是根源,这是他的认为,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生活的改变。生活好,身子骨就强硬起来,附着于强硬身子骨的所谓“精、气、神”的东西,也便开始充足。某种欲望,焉能不萌生?

海成不会深入去想,他还没有能力往这方面深入去想。他和绝大多数村人一样,生存在一般现象界中,不会去追寻眼前东西的背后还有什么。所以,当他看到长嫂居住的房屋时,一下子又想起和长嫂相拥的夜晚。温馨甜蜜的回忆,随时间的逝去而愈加浓郁。

不知不觉,海成就走进老式院落背后守云的院坝。守云的院坝不宽,仅在添建的砖木结构平房前,用火砖圈了一方地盘,约一分地面积。因此,海成一进院坝,坐在平房厅屋里吸旱烟的守云,立刻就看见了他。

守云略有一惊,乃因意外所致。算起来,他们已经三天未曾谋面了。在非常时期,是他们极少有的情况。所谓“非常时期”,是指灵泉寨发生较大事件的时候。灵泉寨方圆不过数里,因山水阻隔的缘故,成一相对独立的区域,因此村寨发生稍大一点的事,都会如同“国家大事”一般,影响强烈。比如过去年代,每一次运动来临,或每年对四类分子进行年终评审之类,尤其是后来生产队突然解体,土地一一承包到户。

他们特别看重每年对四类分子的评查评审,这和开斗争会差不多。二人总要事先聚在一起,交流一下情况:谁谁在什么时候有过什么反常举动?谁谁又在什么时候说过什么有问题的话?往往几经分析,就成反动言行。这使他们在评查评审过程中,常有怪招出手,令工作组的人也大感意外。他们便以阶级警惕性高而著称。宗姓成分高的,都对他们畏惧三分。他们充分尝到了一起密商的甜头。密商的过程,便是相互启发和提高的过程。多少年来,这办法都很灵。

可遇到土地承包到户时,这办法却失灵了。他们经历了震惊、困惑、反对三个过程,到最后的最后,仍不得不接受现实。这是二人多年一帆风顺的首次碰壁。只有诅咒,从暗里咒骂到公开咒骂。咒骂倒退政策,咒骂积极推行这政策的人。最后,咒骂到核心部位——那个制定倒退政策的大人物。幸好政治环境已空前宽松,乃因那位大人物并不在乎一般人说点什么。要是前几年,非落个“现行反革命”在头上不可。又过几年,才发现,所谓“倒退政策”,也给他们带来了好处。一句话,就是庄稼越来越好,收入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富裕。即使最为贫寒的徐长嫂一家,起码在粮食上,也比过去好多了。他们只是心理上不平衡:灵泉寨过去被他们压着的人,居然都翻身了,这身还翻得很大,大得超过了他们。现在的政策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

原来,他们既想过现在好起来的生活,又想把过去受压的人依然踩在脚下。这显然是一个幻想,仍然属于白日梦的范畴。正是在这种不平衡心理驱使下,他们的古怪思维又循环往复到过去,再将缘由归结到灵泉寨的宗姓灵脉上。因此一旦有人在灵泉寨采掘河沙,他们就格外关注,又像过去遇到大事一样,常常见面,互通最新情况。他们由最初的隔岸观火,暗偷欢喜,到宗志武的身份暴露,大为震惊。可就在这好事忽又变成坏事的当口,守云竟一连三天不与海成见面。开初,海成只是抱怨守云,怎么还不来找他,突然听说小龙去了沙场,才恍然大悟,原来守云心中有鬼。海成想不通,平常时候,比他过激的守云,怎么一下子成了投降派?他无论如何得亲口问问守云,听他如何解释。

海成也退一步想过,是否其中另有原因呢?无论如何,这不是守云的一贯风格。他真希望另有原因,这样,兄弟二人一当释疑,依然密切如初。只可惜,这种可能性不大。

守云作为房屋的主人,见海成来了,立刻起身相迎,态度似比往日更加殷勤。显然守云怀了几分歉意。海成也感觉到了,不过他却向另一方面理解,比如“做贼心虚”、“佯装掩饰”一类。

在小方桌旁边,各自坐定之后,守云推过自己刚泡好的茶,叫海成先喝着,然后从墙脚拾起叶烟把子放在桌上,掐起一根,分成几截,一一展开来,为海成裹烟。这整个过程,海成都一言不发,脸上似笑非笑。这种表情,要用定文的话说,是他最为可怕的时候。而守云早已熟悉海成此种情态,凡心怀揣摩的场合,他总是如此。何况今天,他本就冲他来的,他一定在暗中把捉开口问话的由头。

海成不说话,守云不好老是僵着,便无话找话地聊开了。先说这是去年的烟,存放到今年,口调更好,灰口也不错,在镇街市场,已卖到十多元一斤了。

海成仅仅“唔”了一声,算是回应。守云又说,今年,我还要种两亩,收二十捆干烟不成问题。又反问海成,你今年还种不种?海成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知他是想打破僵局,心中陡地更生怨气:你郝守云东拉西扯,总是回避沙场的事。往日见面,哪一回不是你先说沙场,有一回听得我都烦了,才截住你,叫你别老说这事,让他们自己去争。今天,居然东遮西掩,到底有多大个秘密不愿透露?越想越恼怒,便再不管是否有说话的由头,单刀直入,劈口就问:你为什么让小龙去了沙场?毫无疑问,这是带着愤怒的生硬质询。这等语气,在海成是少有的,其汹汹之势,连海成自己也感到突然,话一出口,也有点后悔起来。但是出口之言不能收回,犹如放出的箭无法回头。守云感受强烈,内心难以接受。

本来,当海成走进院坝时,守云已打定主意,要好好作一番解释,无论如何,小龙去了志武沙场,绝非他本意所在。但是,尽管小龙去了,也不能改变他对志武这个宗姓子弟的立场和态度。虽然一时没有找到阻挠设绊的方略,但至少,他不会因为小龙去了的缘故,就支持志武。可是,海成却不问原因,恶汹汹地冲着他,好像他犯了天大的王法。这种兴师问罪的态度,是他无法忍受的。他不由得也冒起火来,立刻改变主意,不再解释什么了!于是,在短暂沉默之后,他回答海成说:不为什么,为钱!

守云也是板着面孔说出这番话来的。其生硬状,既在海成预料中,也在预料外。

海成听了他的话,不能不反问:到底多少钱?有这么大的毒气?

守云说:二三十元一天,还包吃。谁不想去?我看就是有毒气,也会去吸上一口。

这不该是守云的话,却确确实实是从他口中吐出的。

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海成,知道今天不会再有什么结果了。

若他再理智一点,层次更高一些,就该软下口来,首先承认自己态度不好,并向守云道歉,守云的气自然立刻消退,就会主动解释小龙去沙场的前因后果,包括小女庭花的撺掇,这才勉强形成如许局面等等。但海成不可能有这样的层次和理智,他冷静的极限,不过就是避开守云的锋芒而已。因此,他忍了又忍,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便要走。

守云只冷冷地说了句:不再坐坐?

海成没有回答,兀自向院门走去。

恰这时,庭花回来了。她刚才去了长庚家里。这几天,她总往长庚家跑,目的,还是打探玉清姐的消息。她知道,长庚不愿多说。不多说也不要紧,她就老去,每次去了,长庚老两口总得说话,庭花就总往玉清姐身上引。一次说一点,积起来就多了。她已经讨得了玉清姐的电话号码,但她并没打。毕竟和玉清姐好几年不见,凭空打个电话,除问候之类的话外,还能再说什么?最初她要电话号码的目的,是想径自去南方找玉清姐。现在玉清姐要回来,就不必先去找她了,到时候,和玉清姐一道走,岂不更好?她去长庚家里,主要是套近乎。和长庚夫妇套近乎,等于就是和玉清姐套近乎。玉清姐常往家里打电话,她去得多了,长庚必会说起。这样一来,她就预先进入了玉清姐的印象中。而且长庚也会提起她想去南方的事,让玉清姐预先知道这回事,到时候找到她,才不会感到突然。当然,庭花还想尽可能多地了解玉清姐一些。虽不能从长庚口头得到正面回答,但庭花会从旁得到印证。比如,收入情况,通过长庚夫妇之口,她已经了解到玉清日子过得相当滋润。一是有固定住处,屋里彩电、冰箱、微波炉,什么都有;二是经常寄钱回来,一再叮嘱长庚老两口万勿太累太节俭,一定吃好休息好。凭这两个方面,可知玉清姐收入不菲,至于她具体操什么行业能有如此收入,已经不重要了。她相信,玉清姐能够干的事,她也一定能够干。她和玉清姐一样,也读过初中,论形象,她想她不会比玉清姐差多少。何况,她已有一段在县城打工的经历,对现今社会场面上的事,不说十分清楚,也算知个一二三。她相信她会像玉清姐一样,在南方找到合适的事做。玉清姐当初独自一人去南方也能打开局面,她有了玉清姐的关系,还能省去开初的摸索试探。她已经在为自己的南方之行做充分准备了。人,一旦有了安排和打算,就是充实的,自足的,其表现出来的,多是自信和乐观。此刻走回家来的庭花,便是这样一种自得怡悦乃至神采飞扬的情状。所以,当她看见海成大伯时,立刻笑盈盈十分热情地招呼了他。此时已近中午,她叫大伯别走,就在这里吃午饭,她亲自上灶,炒个好菜给大伯下酒。

海成不能不为她的热情感染,也露出了笑脸,说不了,不了,以后再来。

庭花对父亲说:爸,你留住大伯,我去炒菜给你们下酒。

但是庭花立刻看见父亲板着一副面孔。这在父亲和大伯之间,是几乎没有过的情况。庭花有点困惑,不由得看了看父亲和大伯,这才悟出,二人之间似有不悦,显然有不欢而散的味道。在庭花印象中,父亲和大伯从来都穿连裆裤的。不管什么事情,二人都一起商量,一起对付。两个人的意见,最终总会一致。今天却不同于以往,究竟为什么呢?很快,她想到哥哥小龙去沙场的事。小龙去志武沙场,是她在父亲和哥哥之间调弄的结果。三天来,她为此很感到高兴。可她没有想到,除了父亲,还有一个大伯。不过她私下以为,大伯未免管得太宽。当然她不会如此去说大伯,她只是不愿让大伯责怪父亲。她想当面对大伯作个解释,可是大伯已经走出了院门,往前面路上去了。庭花回头看着父亲,说:爸,这没啥,我会对大伯作解释的。

父亲立刻说:解释什么?自己家里的事,与他何干。

父亲前头进屋去了。庭花回味父亲的话,不禁哑然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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