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借了!”
声音远远的飘来,即使有百来步的距离,青阳夕语还是奔走了回来,诚恳的将欠条交到了辛恒景逸手里。然后,不知道她在思量些什么,鬼使神差的又把欠条拿了回来,放在了明夕手中,定在原地想了一会。
辛恒景逸莫名的徒生一种被戏耍的感觉,顿时整个人也没什么好脸色,尽管他的脸色几乎常年不变,可机不可察的怒意还是隐约可见的。
辛恒景甜是个护短的主,看见青阳夕语这么对自己的哥哥,恨不得跑过去打人,她才不讲究什么大家闺秀的作派。何况她人小,欺负比自己大的人占理。再说,她以前可不是这么不要脸的人,那时候说话文文弱弱的,果然是摔坏了脑的女人,嚣张!
“哦,我这榆木脑袋,差点忘了正经事!”她突然弯下了腰,掀开了自己的裙子找寻了一番。
说实在,这些衣服她总觉的穿不惯,所以特地让明夕帮她在内裤,啊不,是亵裤上缝了个口袋,是不是很聪明?可当她将一盒朱红掏出来的时候,抬头一看,众人都捂着眼睛背过了身去,一时间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
这些人中也包括了明夕,心里碎碎念,早知道就不帮小姐缝那个口袋了。
青阳夕语自以为没什么,也顾不了那么多,从明夕手里接过了欠条,然后在上面摁了一个清晰的手印,尔后才郑重的将欠条交到非礼勿视的辛恒景逸手中。
“你看,我真不是来向你耍赖的,要不是无计可施……”青阳夕语意识到可能说漏嘴,赶紧把嘴巴捂住,尔后才回以尴尬一笑。
“那个钱,我过几天再派人过来取,你放心,不不是来黑你的!”青阳夕语向明夕使了一个眼色,见鬼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走了出去,生怕留久了会没命似的。
“我的亲娘,吓死我了,心脏现在还扑通扑通的跳!”坐在马车上的青阳夕语心有余悸,哎呀我的妈呀,这一家子太不好惹了!
“对啊,小姐,他们看起来可凶了,看咱们就跟看仇人似的,特别是景甜小姐的眼神,看起来都要吃人了。小姐,人家突然好想哭。”
于是乎,这两个仿佛刚从地狱里捡回一条命的、没见过世面的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哭的梨花带雨的,似乎有那么一点庆幸能够成功逃离虎穴。
这一家面对这个来者不善的女人,以及她那火急火燎的行为作风,自始自终都表现的不明所以。还有她们刚才那百米冲刺的速度,怎么感觉跟见鬼一样。
等等,谁是鬼?
“哥哥,你真的要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做我的嫂嫂吗?”人家还是很喜欢浅羽姐姐的,哥哥明明喜欢的是浅羽姐姐,为什么不阻止浅羽姐姐借给二皇子?
“不然,妹妹以为哥哥还能怎么办,一切都是命,躲不过的!”面对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辛恒景逸眼里是少见的温软及宠溺。
老夫人闻言,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神色有些悲戚。
辛恒修沐知道自己的妻子在愁什么,轻轻的将她往自己怀里靠了靠,捏了捏她的肩膀。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相信景逸可以应对一切。
青阳一家与公玉一家平日里不少往来,虽然他们支持的是不同的皇子,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也正因如此,青阳家的小姐与公玉家的小姐打小便认识,见面的次数也不在少数。公玉浅羽与青阳惜月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而公玉琉璃则跟青阳夕语熟悉些。
只不过,如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知道曾经的好朋友,嫁给了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人生不无讽刺,有些是天意,有些是人为!
在青阳夕语眼里,这一家似乎只是一心一意的将她往辛恒景逸那里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表现出鲜少的关心。他们甚至没跟她解释过她为什么非要嫁给辛恒景逸不可,也不曾提及嫁过去以后需要她做些什么。反正他们对她的一切行为都表现的极度的宽容,又或者说是极度的冷漠,仿佛她天生唯一的使命便是为了嫁给辛恒景逸,除了这件事外,她即使容貌出众,仍然没有别的存在价值。
那些不要钱的参汤,自始自终都没有给她断过。有时候她会喝两口,有时候她又会悉数倒掉,就如同大鱼大肉吃多了也会腻烦一般,何况是药三分毒,为何不介意。
而就在青阳夕语倒掉参汤以后,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自称她们自小便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她还说,她的相公是修鱼北漓!
也许,人生就是讽刺的!
今天你从这一场尴尬里逃脱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场搞笑的在等着你上演呢!
只是,最讨厌的便是,老天跟你开玩笑还派来一个实力派!
呃,人家确实长的相当的优秀,高雅娴熟温柔大方秀外慧中甜美可人,说起话来还知书达礼风趣幽默进退有度点到即止。
青阳夕语拿自己跟眼前的公玉琉璃比了一下,似乎自己除了一张天生的脸外,其他的一切看起来都很一无是处的样子……
还真是,自己白长着一张公主脸,就是没有公主的命!
也难怪修鱼北漓会比较喜欢公玉琉璃,这样的女子才是人生最完美的伴侣吧,他才不会眼瞎看上一无是处的自己。也许,当初人家给你的的温柔与幻想不过是出于医者仁心罢了,那个大夫会喜欢上自己的病人呢?何况,还是那种知根知底,曾经被伤害到几乎体无完肤的病人。
其实,他也一定跟自己一样,会嫌弃小腿上那一道长长的划痕吧。
也是,自己都忍不住嫌弃的存在,怎能奢求别人的不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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