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宰相府回来,青阳夕语便没有见到辛恒景逸,据说是宫里传唤,他自有自己需要忙活的地方。
夜色已深,寒风凛冽,呼啸着冬夜的寂静。
蕙兰替青阳夕语铺好床以后,吹灭了灯盏,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把守夜的人一并支走了。
屋里漆黑一片,青阳夕语从枕头里掏出两颗夜明珠,放在了床边,屋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卷着被子,静静的等待着一人的到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吱呀一声,声音不大不小,被冬日里呼啸的寒风掩盖了过去。
只见一人蒙着脸,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青阳夕语翻开了被子,下了床,在炭盘里多加了几颗炭,尔后回到床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那人自来熟的坐在青阳夕语身边,跟她共用一张被子御寒。
“姐姐,查的怎么样?”青阳夕语小声的问了一句。
“真的信已经被青阳惜月毁了,她命人摘抄了一封假的掩人耳目,估计二夫人的死跟她脱不了关系。”
“二姐真是一个奇葩的存在!”青阳夕语忍不住吐嘈。
“你还记得她身边那个麻姑吗?跟云若有牵连,如今被你二姐丢在地牢里折磨的半生不死。”
青阳夕语回想了一下,这麻姑平日里活的没什么存在感,倒没什么印象。
“二姐最近是不是疯了,逮到谁怼谁,怼了公玉浅羽,怼了高阳宇昊,可不牛气轰轰的,见一个害一个,神经病都没有她的精神头!”
“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她如今这么明目张胆,以后该怎么收场!”
“算了,不聊我二姐。近来景逸派的小跟班跟的这么紧,你们不要紧吧?”
挽苏将手搭在青阳夕语的肩上,跟青阳夕语对视的眼睛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还行吧,反正把他们控的死死的,该什么时候放水便什么时候放水!”
“姐姐,柳含薰是不是你整蛊的?”青阳夕语撞了撞挽苏的肩膀挑了挑眉。
“明知故问。”
“火眼金睛!”
“人精,我来是想告诉你,公玉浅羽在西南剿匪相当猛烈,她本事不小,心机深沉,如今渐渐占了上风,估摸来年春便能回来了。还有,如今青阳惜月替你大姐寻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花花公子,你大娘对此还十分乐意。你四弟那件事,我如今正在安排着,只等他发病,解药随时准备着。”
“公玉浅羽那是破釜沉舟,她回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能拖到来年春就已经很不错了。老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便没了。如今的京城就是紧绷的弦,大家都蠢蠢欲动,却又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自己的大娘,青阳夕语又忍不住讪笑,她一个精明一世的人,说上当便上当,也不知道她之前的智商用的是那种水平线。
“失足落崖的事大姐本来就脱不了干系,她还在整件事中起着不可忽略的作用,说她罪魁祸首也不为过,轻易的原谅也不太可能。不如这样,你去收买那些跟过那个花花公子的女人,让她们在我大姐婚礼当天大闹一场,这婚结不成,也让她大娘丢一把老脸,让她尝尝没脑的滋味,顺便让我二姐尴尬尴尬。”
“你还是太善良了些,什么时候作威作福给姐姐看看,姐姐期待的狠!”
青阳夕语掏出了银色匕首,晃了晃。
“我说这个用来削苹果的,景逸信了,也是邪乎。对了,姐姐,我老爹太贪心,我怕别人动了永绝后患的心思,他七叔哪里估计也不安全,所以你要帮我把他送到一个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他的地方。”
“就你一天到晚替别人操心!”挽苏有些埋汰的看着青阳夕语。
青阳夕语一把抱住挽苏,用头蹭了蹭她的脖子。
“天上掉的馅饼能不接吗?”
“某人又大言不惭了!”挽苏挽着青阳夕语的肩膀,使劲的往自己身边凑,有时候想想,似乎有个妹妹是个不错的选择。
“姐姐,我给你的那瓶东西你用了吗?效果怎么样,是不是完全把你脸上的伤疤给遮挡了?”
青阳夕语轻轻的揭开挽苏的面具,心里有些害怕见到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因而下手有些忐忑。挽苏也没有阻止她,任由她掀开面具。
除却那道伤疤,其实挽苏的脸蛋可以用白璧无瑕来形容,她如果没有毁容,应该也是一个容色清绝的女子,得是多少人朝思暮想的佳人。
她从前对公玉浅羽没什么偏见,自从知道她曾经做过那么卑鄙的事情之后,觉得她是一个十足的白莲花,横刀夺爱就算了,还背后捅刀。
“姐姐,现在还疼不疼?”她伸手轻轻的触碰她的眼角,指尖有些颤抖。
“不疼了,但永远不会成为过去。不谈那个女人,你这是什么东西,涂上去之后,竟跟我从前并无二样!”
“我说不清楚,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谢谢你,妹妹!”挽苏第一次这么亲近的抱着一个人,第一次那么希望自己能跟这个人一起生活。
“你这样我会骄傲!”青阳夕语把下巴枕在挽苏的肩膀上,其实,有个姐姐还挺好。
“夜深了,你早点休息,这是郝霜花托我给你的信,我走了!”
青阳夕语接过信,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目送挽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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