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中,青阳夕语似乎感受到自己在马车中颠簸了许久,那铁钉上的毒,似乎并不是用来夺命的,药效一过,人也就清醒了。
只不过,发麻过后,那疼痛感还是真实可感的,她现在也只能一边屁股着地。她心里暗自诅咒,那个挨千刀的干的好事,活该出门踩狗屎!
话说当天,在城内巡逻的官兵侍卫,像是被人故意支开一般,在事情发生之后约莫一刻钟,他们才堪堪巡逻到事发地点。
当巡逻队伍走到事发地点时,入眼的是一地木屑以及横七竖八昏迷的护卫,这才急匆匆的调集人马往城门的方向赶去,却发现守城的百来人悉数被杀。联想到事态的严重性,巡逻官兵立马派人前去皇宫禀报,同时增派附近军营将士守城,另派一支五十人队伍追出了城外。
婚期将近,青阳夕语被掳的消息,再度的令京师震动,众人不得不佩服她那无可比拟的瘟神体质。
当天生辰宴会,来客众多,任谁都无事,偏偏又是她。好不容易与辛恒景逸将军达成琴瑟之好,如今这般,也不知道命道如何。
辛恒景逸刚刚回府便接到了消息,如今这样的敏感时期,他无法做到袖手旁观。那女人不愧是瘟神,祸害遗千年,恐怕这一次她没这个好命了。
辛恒景甜听闻消息,匆匆赶到了辛恒景逸的书房,却发现哥哥已经不在。
萧尘当日因为另有任务,无法了解青阳夕语的境况,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因而辛恒景逸也只能自己查探蛛丝马迹。
辛恒景逸匆匆赶到事发地点看了一眼,现场破坏很大,除了一地的碎屑,便是零落的铁钉,现场还留下了一块磁石,估摸着当时的钉子规模很大。
官府对于铁器的调度与使用有严格的规定,如果是一般劫匪,定然拿不出如此规模的铁钉利器,如此便是与官府勾结。
如今正是官府与山匪对战最为激烈的时节,谁敢做出如此自寻死路的举动?
除非,他们已经被逼上绝路!
凭青阳夕语的身份,她不可能存在仇家,论山匪抢劫钱财,也万万不该闯入京城作案。如果是宰相的仇家,为何不拿她作为要挟的筹码,还杀了城门一百七十八名守城将士连夜而逃?
看现场破坏程度如此之大,动静原该是极大的,为何巡逻的将士在事发之后一刻钟才匆匆赶到,是否有人刻意而为?
看马车碎屑的断裂面,并非利器所致,更像是钝器一击而毁,这世上又有谁有如此神力?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对方早作准备志在必得,又有谁能在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内克敌制胜?
他们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选择匆匆离开,这又是为什么?
青阳夕语被劫掳,谁人从中获利最大?
他捡起一枚黑色铁钉,上面沾了一丝白色粉末,他放近嘴尖闻了闻,竟是麻药的味道。如此看来,劫匪似乎并不打算要她性命,青阳夕语如今还算是安全的,那么,他们会逃往那个方向?
“将军,这是现场发现的布屑,这种材质的衣服产自苏北的桑笃村落,材质粗糙,一直以来只有当地人用这种布料裁衣。”
“嗯,你带领一支五十人的队伍赶往苏北桑笃。”辛恒景逸不置可否。
“那将军呢?”那人一直抱拳低着头,不敢与辛恒景逸对视。
辛恒景逸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那人始料不及,如今被辛恒景逸挟制,脸色通红青筋暴露,一人从他嘴中挖出一包还来不及咬破的毒药。
“说,是谁指使的?”辛恒景逸稍微松了松手,嘴角轻蔑。
就在这时,站在那人身旁之人,咬破了嘴中毒药,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自背后一刀刺穿了那人后心,然后他们二人双双死在了辛恒景逸面前。
他在那人的衣襟里看见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眼神瞬间有些讳莫如深。
那人的鲜血吐在了他的心口,除了他,没人能够看见那人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看穿一切,还有轻蔑的讪笑。
他有些愤愤的从那人衣襟里将那物件掏出,一脚将那人踹开一丈距离,跳上一匹黑色骏马,匆匆向城门赶去。
他的眼神突然有了冷意,好一出连环计!
劫掳青阳夕语的那一行人可谓相当倒霉,近日正是京郊外围围剿山匪最热的日子,官府每年都会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弄一些事情,提升一下自己的业绩。因而这帮倒霉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围剿一番,等回到山寨的时候,也算是伤亡惨重。
青阳夕语则是表现出极度的配合,躲在马车里不吵不闹,任他们在外面斗个你死我活的。这马车安全啊,纯铁制造,插翅难飞,安全系数极高,为什么要出去冒险呢?
她还真庆幸自己零食从不离身,劫掳自己的这一批劫匪,肯定是穷的叮当响,每天给一个馒头就算了,还是馊的!
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时不时会有人给自己扔着吃食进来,还都是在三更半夜劫匪休整的时候,还贴心的在里面准备了一根银针,力证食物的安全无毒。
她吃着别人给的食物的同时,又在心里暗自嘀咕,这都是什么人呐,怎么不救人,净干些袖手旁观的事情。
俗话说得好: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畏畏缩缩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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