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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知(2)

倾听你那深深的呼吸,默读你那杂乱的心律,审视你那惊恐不安的目光,我知道前方已达终点站,我该下车了。千年之前或千年之后,你我都是一个孤独的旅人,只有那一刻我在生命峰巅上俯视一切,你灿烂的笑容,使我成为拥有万物的帝王。

我们是黑夜相错而过的船,我们是白昼没有标记的帆,我们是同一次潮汐搁浅于沙滩的贝壳,我们是同一次喷发中冷却的火山岩。有一天,我们终于发现,彼此多么相近……

只有你的眼睛能看破我的生平,只有你的心能理解我的衷情!你是天上的月,我是那水边的寒星;你是山上的树,我是那树上的枯藤;你是池中的水,我是那水上的浮萍。我在千里之外也能听见你的声音,我们是回声,是回声。我是你的,你是我的长远的回声。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摸到你,用我的心灵。

寻你在故乡弯弯的小路,想你在爬着青藤的小屋,见你在枕边的影集里,一缕温馨陪伴着我,我会有那么一天,我当面给你读诗,读我心中贮存给你的秘密。就是为了这不期而遇的相逢,心和心的撞击,我才整夜、整夜地毫无睡意,似乎在等待着晨曦。让我们手牵着手,彼此将一切欢乐和幸福传给对方!我祈祷上苍,让欢乐时时刻刻充满我们的时空!

爱情之光照耀着我们的日常生活,就像闪电把平庸的沟壑和茂密的树林变成了神话般的奇景一样。要是你不立刻找到我,你仍然应保持勇气,在一处错过了,还可到别处去寻觅,我总是在某个地方停留着等你。黎明时,你是我的空气。月落时,你是我的影子。到湖边采花,与你的目光在水中相遇。到郊外去踏青,重叠了你的足迹。

花,开在你诚朴的心灵中,我贪婪地闻着它的香味;蜜,正从你纯净的爱里溢出来,我忘情地吮吸它,藏入心底。心儿在茫然地渴求倾诉,渴望最和善最耐心的谛听,这知音可能是最好的朋友。甚至一只朝夕相处的小猫,或者一朵盛开的花、一片飘动的流云……

你是灿烂的太阳,我是伴你的彩霞,你是皎洁的月亮,我是和你云鬟厮磨的星星;你是小溪流,我是快活的游鱼……

给我的爱人——假如我是一只小鸟,就在你窗前飞来飞去,从早到晚不停翅,把心底的情歌唱给你。假如我是一枝梭,就听任你纤细的手指,把我春日的相思融入纱织进布里。假如我是一片草,就长在野外为你铺地,只要能亲吻你的脚,我甘愿让你踩成泥。

当夕阳将天边的云和地平线上的风景都染成了镶金的油画,渐渐逼近的暮色给我的心头添上几笔怅惘时,我已将心中对你想说的话统统化为诗写在这片草地上,然后站了起来。我愿是那棵银杏,从黄昏伴你到黎明,驱散炎热和烦恼,守护你恬静的梦境;我在窗前歌声轻轻,唤你在曙光中苏醒。

我喜欢春天的江南,江南的春天;我喜欢微雨的黄昏,黄昏的微雨;我喜欢下雨,因为我喜欢你。但我更喜欢晶莹的白雪,愿做雪下柔软的泥。当你静默的时候,你的心仍要倾听他的心;因为在友谊里,不用语言,一切的思想,一切的愿望,一切的希冀,都在无声的欢乐中发生而共享了。

请用真挚的手,接过我生命的花。它,将在你的心坎里散发出爱的芬芳。只要用热情和希望去珍惜,这爱的芳香就永远在你心中洋溢。请你相信,我只是萤火虫,除了那点光明,我一贫如洗。而当我将全部光明送给你之后,渺小的我是不是在期待一种获得。

把我的心你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让地球为我们的同心圆永远不停地转。我渴望成为,你想象中的一个人,能和你谈心、帮助你的一个人,你可倾诉心曲的一个人,我将永远渴望成为你所爱的这个人。

寄一封信给海洋,不是容易的事。无论向哪个方向投递,夜里的潮声,都会,一次再次,把那些羞涩散乱的句子,重新带回我的梦里。你是否需要一双温柔的手,在你的肩头停留;你是否需要一双真诚的眼睛,把你的孤独看透;你是否需要一只顺风的船,邀你去作一次远游;你是否需要一个知已的朋友,与你一起生活、一起奋斗。

我有欢乐与痛苦,追求与思索,却不让懦弱的抱怨把生命消磨。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心头的思念却是一盏不灭的灯火。虽然你的友谊和爱情姗姗来迟,我愿等待着每趟误点的列车。清晨我把朝阳升起前在林中,找到的紫罗兰花送给你,傍晚我把在黄昏时分折到的蔷薇花儿送给你。你知道这些美丽的花儿向你表示的含意是什么吗?

让我们爱吧!在你乌黑的头发里,我幻想永远是黑夜,我是个幸运的迷路者来丛林里探寻一切秘密,我放纵马匹,去开垦这片永远新鲜的领地。而我更喜欢看你的微笑,额发遮住了眉毛,在炎热的太阳照耀下,一切都将昏迷……

等你,不必让黎明在我眼瞳里泛白;等你,不再用想象填补曾是空旷流浪的思绪;等你,最黑的夜亦如白昼般地灿烂;等你,日晒雨淋的果实分外甘甜;等你、等你、等你,世界在我眼中骤然美丽。

如果你迷失了道路,我将化作一条小径铺在你的脚下,请你沿着它奋力地向前走去。如果你由于干渴而疲倦,我将化作一条小溪,请你走过来,弯下身子,痛饮吧。我变成世界上你所喜欢的一切。黎明时,请你走近窗口,在一切事物上去把我发现。

我是公园湖面上彩色的游船,载着你的欢笑在荷叶间留连,当你又步入那歌声灌醉的林荫,我情愿将心儿系在寂静的岸边。我是夜的街市上密密的灯盏,用柔和的光在黑暗中把道路铺展,当朝晖亮了你脚底的途程,我情愿幸福而安详地合上眼帘。

侧过脸时,难见你柔韵姣眉,恰似一弯明月,蕴于秋林。心已静化,血已熳热。恍惚中有一条长河,清澄闪辉。河那边是俊秀草原,总想调过头去却沾了满身的湿润。可分明闻到沁人的紫丁香,闻到了阵阵风铃。幽幽飘来,青春在期待。

总是相信:有一天相聚在百花洲,带着沉甸甸的喜悦和香幽的祝贺。微风系紧我们的心弦,荡起袅娜水音。闪着的绿波总有太阳的余辉,太阳的光晕总是泛着青青绿意。怎能分清?也不愿分清,只因为寻着了旋转的支点。

那纯真的梦幻曾溢满整个心灵,那童年的欢乐也曾满过整个的记忆。随着季节的印痕。19层台阶走过,蓦然回首,却找不到归路,找不到那天真的思想,找不到那记忆中的欢笑,只──惊诧于眼前这20支滴泪的蜡烛。从什么时候起,被那层雾所阴隔,看不清远山,看不清远山之巅的另一个我。

从什么时候起,被说不清的怀古所迷惑,解不开那些个结,走不出那密密细细的网。似水流年,流年似水,就这样走过冬,走过夏,走过19层台阶。一直希望有一双深澈的眼睛能看懂我的心灵,能让我在疲倦的时候,依一依那宽阔的肩,能让我在孤独的时候,感受到温暖,能让我在漂泊之后,找到避风的港湾。

在水一方,你看到了吗?我是那星河里的一颗寒星,但并不是可望而不可及,只要你肯摘,我会走下来与你同行,一起来分担,分担往事,分担烦恼,分担夜寒。这是春月的第一天吗?怎么竟感觉不到一点春的气息?也许是我太爱雪了?雪是冬天才会有的,我的心境还保留在冬天吗?该是高兴的时候,就不管是冬还是秋,只要心底里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雪地,还是让春意漾开些的好。

云还在天涯飘荡,山还在海角企望。当云装点成新娘放出光彩的时候,当云怀着喜悦和希望为人类延续接上一环的时候,苦涩正慢慢渗入山的脊背。云就是云,山就是山,千百年来就这样。一条永恒不变的法则,阻滞了天涯海角的情怀。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初恋时我不懂爱情,脚步歪歪斜斜,需要牵引。以前的我太自信,自信自己的热情不会燃烧别人也会照亮自己,自信他人的笑容一定是真诚和嘉奖。不料,幼稚的自信和无知没有两样。昨日的我太天真,把老人们的劝告当耳旁风,把五彩的梦做得过于美丽。22个春秋,如花的年龄正染绿风筝悠荡的岁月,她载着纯真甜柔的一船星辉,在潺潺的流泉里飘荡,如今却感到心力交瘁。然而,每一个生命都有它生长的历程,生命的每一段航程都包含着欢悦、痛苦、烦忧和困惑。春秋代序,日月递嬗,风雨将磨洗单纯,阅历会酝酿成熟。反顾生命历程,会欢欣会激动会伤感,更会得到一份温馨。

迷惘的青春脚步最终会走出灰暗的记忆,阳光将重新辉映那美丽的岁月。在鲜花与风雨共生的人生旅途上,失落了一串路碑,又奔向一串路碑。或许你也会在这个五月里,跋山涉水、穿红透绿,投来一札无法相约的心语,托付每一条清溪擦亮的相思,托付每一座山头试出岁月的重量。呵,这个故事藏匿得太久了,又到了满阳时节,我叠一只青翠的芒笛,吹出五月狂长的怀古,压缩那片远方绰约的思念,淹没在未曾说透的爱语里。

因为相识在春季,柔润的春风牵着我羞涩的视线走进你嫩绿的感觉。春雨,悄悄地滴……滴……滴……当你的笑容蘸着绽开的蓓蕾温柔地洒向我时,一个意念告诉我:在这黛绿朝晖的季节,饮你标在我唇边的春韵,从此,我所有的日子便为之蓬勃。可是,你于方寸之间,优美动情的微笑,似已听懂我那芦笛倾泻的内容……真是这样,你的来信破释我心中那一股渴念!

没有六弦琴,我弹奏不出轻悠柔脉的目光。远山幽幽漾着莹光在梦你的心空熠熠生辉。明天,我悄悄等你……你总爱在我的目光下,畏缩成一朵羞涩的蔷薇,怜怜的。那天告别,风如多情的手,柔柔地挽住我的衣襟,我不敢回头,看你潸然泪下。我说,摘一片春季的风送我吧,明天我还会踩着初春的嫩草叩响你虚掩的心扉,你默默、缠绵的双眸告诉我,在那条羁绊相思的小径上,你将擎起千年绿灯,翘盼我璀璨的归程。于是,当又一个春天被风涂抹得浑圆浓绿时,我把用绿叶制成的小舟,停泊在你满是花香的湖心。呵,春天……

有一种感觉。那么浓烈,像火;那么清爽,像烟;那么若有若无,像雾。有一种感觉。在你觉得很孤独很寂寞很凄凉很无助的时候,会悄悄进入你的心田给你以慰藉,让你惊讶世界其实全在你的手中。

有一种感觉。会让你失眠;会让你食无味;会让你现在眼瞪着一页书而一小时都不会翻一页;会让你在烈日下等上三个小时也感叹时光好短;会让你叹息;会让你流泪;会让你梦里也笑出声来。有一种感觉。能教不会喝酒的人学会喝酒,能教自以为很刚强的人在夜里哭泣,能教原来快乐无比的人刹时变得曾经沧海,能教欢乐远离你的小屋。

有一种感觉。如诗、淡雅无比;如梦,纯情温柔;如明矾,沉淀出你心中所有的渣滓;如老人,教会你宽容,教会你谅解,教会你这世上的一切。有一种感觉。自古都有,浪漫得醉人,如酒;也沧桑得动人,如泪。这种感觉,你一定有过,或许你现在正拥有着它,它就是——“情”。

像是第一次赶火车的感觉。静等时,觉得那车开得很慢,也很远。临过时,却被它的轰鸣、它的速度震惊了,期待中充满欣喜与惶惑。无意中,便同那瀑布有了默契和约期。近了,那个日子。也有不安。

女孩儿是花儿,飘飘摇摇的一身骄傲,实在愿意延长这骄傲,尽管这骄傲很鲜艳,也很肤浅。可还是想往前走,人活着不能停留在某一瞬间。我会长成一株树,根深,枝繁叶茂。那个日子充满诱惑——也许不是完美的金秋,此后许许多多的秋季中,我会有所撷取。深深吸上一口气。

风儿跑乏了,在枝条间微微喘息。我们把白昼馈赠的劳累甩在身后,携手踏上夜的胸脯。墨玉的远天月如水,洗沐着被喧哗的闹声折磨得昏昏欲睡的大街小巷,划出了一片恬静的“港湾”,圣洁的“港湾”。走向这月光之港,我的眸子闪亮,你的眸子发光,两颗心也变得透明了!哦,步向月亮港,不羼杂质的感情和不羼杂质的心愿在融汇。

是雨里那瓣悄然绽开的紫丁香吗?是雪中那朵凌风傲然的腊梅花吗?呵,你的微笑。是我忧郁的目光,潮湿的情绪,寒冷而苍白的心之旷野……

你的微笑,是最温暖的太阳。如烟似梦的记忆中,我有过被冷落的讥笑,被奚落的嘲笑,甚至冷笑,甚至得意与失意的哈哈大笑……谢天谢地,这些早已化作眉峰抖动后自新的力量,成为遥远而淡漠的过去,只有你的微笑,像蒙娜丽莎一样迷人的微笑淡淡而含蓄,给我无限的情思……

呵,你的微笑,是永不凋零的花朵,盛开于我人生浊浊之途……你的屋前,植了一株白杨;我的窗下,载了一棵垂柳。喔,你的白杨,我的垂柳,在我们愿望的土地上茁壮成长,在我们情思的溪流中默默厮守,也许这两株杨柳始终没能并肩而立,闪射喜悦的目光,但永远引为知己。

我多想为你写一篇长长的美文,让每一个季节都能展示你如花的妩媚和天空般的明丽。可我不是能工巧匠。我不知道是否都在期待,但最初的记忆却常常走进我的梦里诗里。那一片蓝天属于你。没有流云,没有雾霭,我在天空下仰望过它的空明澄澈,因为你,我也有一处蔚蓝的天空。那时候,风很温柔,雨也宁静。

也许还会有雨飞扬,有雨便有泥。苦涩的泪水不能再充溢我的胸间,就洒在脚下吧,我能够踏着泪水走过泥泞。真希望有个美妙的雨夜,把一切污浊冲刷得干干净净。让我重新回到出发地一再抬头时,又是一个晴朗的天空。那一片蓝天属于你,属于我的心灵。

你的一瞥之中,发射多少感情的信息。心灵的密码,彼此都不会译错,每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都胜过烈酒醉心窝。你是水,你是清溪里碧波荡漾的水,乐悠悠地流,笑盈盈地流,流进我的心田里成了酒,我的心顿时醉了……

不知何时,你那爱的缆绳悄悄地从我身边解下,我在后面紧紧追着,从此,你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你我沉默相对的时候,我已习惯了那种寒冷,我已经能微笑地接受你给我的答复。我知道潇洒是学不来的,除非你并不曾拥有过,拥有过那苦苦相候的感觉。

纵然距离和云星,遮住了远望的视线。而我心的目光哟,却不受任何阻拦。啊,此刻你可曾发现,我正倚窗凝望着你……我不知该怎样坐在路边,想象你的夏天,正如我不知该怎样祈祷远山的预言。多想变成白色的蝴蝶,巧妙地栖息在你的帽沿,那么这个季节,对于我就不再是陌生的路线。

不知道什么时候路边的杨柳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园里的牡丹花开了。是的,不知道从哪一天,不知道从哪一次约会起,我开始钟情于你了……

初恋是那么惶恐,多想逃出你的世界,找回往日的宁静。但是,心中涌出的激情,却把我紧紧地拴住。绿茵茵的草坪,缠绵绵的琴音,亲爱的朋友啊,你能否听到我跳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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