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乾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激动,担心的是一旦有一发炮弹击中了他,或者爆炸点距离近一些,他都很可能就此说再见了,激动的是,至今没有一发炮弹对他产生过威胁,他在心里狂喊着哈里路亚,阿拉胡阿克巴,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能喊的都喊了个遍,只求能躲过此劫,至于能躲到什么时候,就不是他能考虑的了。
炮弹不断在周围炸响,爆炸产生的气浪好几次差点掀翻了他的皮卡,可它总是奇迹般的稳住了重心,然后在凌笑乾的疯狂驾驶下左冲右突,彰显飞车党的典范。
凌笑乾的车技其实也算不上有多么高明,但无数次险象环生又无数次死里逃生并且最终化险为夷,让他自己也起了疑心。
首先,从理论上来说,这架空中炮艇是绝对可以轻轻松松干掉他的,这一点他毫不怀疑,偶尔打偏一两发炮弹很正常,但接二连三各种未击中、miss、闪避,这就不正常了,除非对方尽是些草包饭桶或未经过专业军事训练的普通人,但以色列士兵的军事素质绝对是世界顶尖的,这一点举世公认没人会怀疑。
那么问题来了,有一个可能的解释是……
他在心中想起了一个人,他心中最至高无上最高贵典雅最纯洁无暇的女神——拉玛拉。
他突然开口大声喊道:“拉玛拉,是你吗?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幸亏你及时出手帮我,不然我早就去见上帝了。”
他一脸兴奋,有了拉玛拉的帮助,他就不用提心吊胆东躲西藏的躲避炮弹了,他也能叫以色列人尝尝开挂的滋味,他打算将皮卡停下来,然后回到后箱去操作那挺重机枪,向以色列人还以颜色。
突然,一声冷哼像一道电流击中了他的头皮,他感到整个大脑都麻木了,他的脑中传来了白袍女子的声音:“可恶的凡人,我现在非常讨厌你,我要惩罚你,不过我要先把这只恼人的苍蝇赶走。”
凌笑乾大惊失色,赶紧扭头往后窗看去,却见一名裸女正厥起光滑溜圆的屁屁站在支架前,双手正操作一挺重机枪,机枪已经对准了天上的那架C-130。
场面竟是如此香艳,却又如此暴力。
对于这名裸女,凌笑乾相信人类是根本无法阻止她的。
他只顾着欣赏,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连她说要惩罚他的话都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重机枪开始喷出火舌,弹壳像下雨一样稀里哗啦落下,在与后箱地板碰撞后发出叮叮当当的美妙旋律,其实是杂乱无章的,但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凌笑乾听来简直就是一曲美妙的乐章。
他为何开心?活着的美女总比死了的美女更能令人愉悦,不是么?而且他再不用为自己曾渎尸而自责了。
C-130这种大型飞机,它是有着很强的防护力的,重要部位都有装甲板材加强过,不是普通士兵手里的突击步枪就能轻易击穿的。
但对于皮卡上这挺12。7毫米重机枪来说又另当别论,再加上飞机上的人恐怕也根本就没把地上这辆皮卡当成威胁,一个只顾着驾车逃命的人,哪有能力展开反击?因此飞机一直处于一百多米的低空盘旋。
这样的距离,根本就不用瞄准,重机枪在白衣裸女的操控下对着C-130一阵无情的突突突……
等等,既然是白衣,又怎么是裸女?请恕鄙人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飞机终于起火了,一个发动机已经浓烟滚滚,它开始调转方向撤离战场。
凌笑乾朝天空望了一眼,心知C-130这种大型飞机的装甲相当厚实耐操,没有一支火箭筒或者肩扛式导弹是很难将它击落的,而且就算它其中一个发动机出现故障,它依然能够飞回去,足见它的生命力之顽强。
这架C-130飞机拖着一股浓烟越飞越远,看它的飞行姿态依然比较平稳,说明它受到的伤害并不致命,极有可能顺利返回。
白衣裸女停止了射击,凌笑乾也停止了驾驶。
他躲在驾驶室里,不敢开门,不敢开口,更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没有了空中炮艇的威胁,他的头脑能正常思考问题了,眼前的问题,是一个比以色列人的追杀更加难以应付的问题。
他现在有点心虚。
他感到白衣裸女从后箱中下来了。
他感到白衣裸女来到了车门外。
他感到白衣裸女正隔着车窗看着他。
白衣裸女没有说话,他感到压力好大好大。
他不敢看她。
过了好半天,他实在忍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这会把人逼疯的。
他终于鼓足勇气,道:“拉玛拉怎样了?”他依然不敢抬头面对她。
白衣裸女答非所问道:“你为何只吻了她一次?我和你有仇吗?”
凌笑乾心中一凛,心想完了,她都知道了?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是没法逃避的,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支吾道:“那个……我和她比较熟,熟人嘛,有点不好意思……”
白衣裸女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她随即补充道:“还有裤子。”
凌笑乾如蒙大赦,老老实实将他的短袖衬衫脱下。
“还有裤子呢?”白衣裸女道。
“你总得给我留一样吧!”凌笑乾道。
“你决定不脱么?”白衣裸女语气冰冷,凌笑乾感到一阵危险。
他将裤子也脱下,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
“从窗户递出来。”白衣裸女道。
他将衣服裤子一起递了出去,趁此机会将脸也转过去,他只想看看她,看她目前处于什么危险等级,没别的意思。
但他什么也没看见,只是眼前一黑,双眼就像被什么重物击中,痛得他眼泪横流。他到底受到什么东西攻击,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窗外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穿衣服的声音,片刻后又传来另一边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感到有人坐到了他的身旁,接着是车门被关上的声音。
“开车。”白衣女子道。
“我看不见,我的眼睛受伤了。”凌笑乾委屈道。
“你只管开车,听我的吩咐就是。”她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