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正是凌笑乾要达到的效果。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问。
“猜的。女性天使就那么几位，如果你不是拉斐尔，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他又叹气道：“嗨，老天！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还真是一个古怪的凡人，你竟然没有疯掉，而且在我面前不带半点敬仰之情。”
凌笑乾笑道：“如果没有这两天的经历，我也许真会疯掉，不过我的神经现在已经麻木了。”他随即又道：“想不到如此高阶的天使也会背叛上帝，真叫人难以置信。”
她平静道：“为了陛下。”
“你们的路西法陛下？”凌笑乾道。
她点了点头，道：“当我失去他时，我的整个世界都没有了颜色，强大的力量，漫长的生命对我来说都变得毫无意义，我发现自己非常孤独，于是我终于明白，我不能没有他，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出来……”
凌笑乾心道：这不就是“爱”么？难道天使竟不懂得什么叫做“爱”么？现在在东方某大国连个00后的小学生都懂的。不过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于是拉玛拉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阻止你？”他问道。
拉斐尔道：“我和她产生了分歧，她认为一旦将陛下放出，堕天使便会与人类之间爆发战争，无休无止的战争，而且她始终认为人类比堕天使更加强大，只要给人类时间，他们最终将拥有挑战上帝的资格，所以她不希望这个世界的平衡被打破，数百年来，她一直在暗中帮助人类，也因此耗费了她大量的力量。”
凌笑乾道：“拉玛拉是对的，人类最强大的地方，不是他们个体的力量，而是他们的智慧，他们的创造力，他们知识的传承，他们利用知识改造这个世界的能力，你应该知道，人类现在拥有的力量，可以轻易毁掉这个世界无数次。”
拉斐尔嘴角一翘：“那又如何？你们的武器就是用来杀戮自己的同类的，人类只会自相残杀，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的历史，你们早晚会将自己毁掉。”
凌笑乾一窒，头脑灵活的他随即补充道：“不过我知道一旦这个世界上如果突然出现一个强大的人类共同的敌人时，而且这个敌人已经威胁到人类的生存时，人类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它毁掉。”他义正辞严道。
拉斐尔道：“你根本不知道陛下有多么强大。”
凌笑乾道：“你根本不知道人类有多么强大。”
“那就试试看吧！”她道。
凌笑乾突然叹了一口气，他语重心长道：“拉斐尔，你别再欺骗自己了，你为了放出路西法，一直在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其实早就知道，你的陛下在地狱里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他的力量就算比你和拉玛拉更强大，但他经得起消耗吗？那些被流放到地狱的早期的猫猫狗狗们，它们中也有许多和‘神’一样，都是‘玻尔兹曼大脑’一样的生命体吧？它们虽然量级比不上‘神’，但应该也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吧？路西法被流放到地狱后也难免和它们打打杀杀，恐怕谁也不服谁，你的陛下能否撑到现在还是个问题，我想他恐怕早就被那些‘玻尔兹曼’大脑干掉了也说不定，你说呢？”
拉斐尔沉默了。
凌笑乾说中了她的要害，打蛇随棍上，他又道：“和我们人类合作吧！将你们掌握的秘密告诉我们，我们会利用科学来解决一切难题，自从我遇到了你和拉玛拉后，我的世界观也发生了改变，我终于认识到，原来宗教发展到终极就是科学，而科学发展到终极也是宗教，两者竟然殊途同归。”
“没有打开地狱之门前，谁也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她依然辩解道。
“你确定要打开它吗？”凌笑乾道。
“我是不会改变我做出的决定的。”她道。
“可你在与拉玛拉的战斗中已经丢失了‘莉莉丝之心’。”
“它在这里。”拉斐尔说完，伸出她的右手，“莉莉丝之心”赫然在她掌中，就是那颗黑中透着暗红的心形石头。
凌笑乾不明白她是如何带在身上的，但不明白的事实在太多了，他也懒得去深究。
“‘莉莉丝之心’到底是什么？”凌笑乾道。
“这还得从头说起。”她道：“路西菲尔决定发动叛乱，但他要得到三件神器的力量才有必胜的信心，那就是圣杯，金苹果，还有黑石。这三件东西是神在改造这个世界时所使用的工具，里边拥有巨大的混沌能量，但每一个神器内的能量运转方式是不一样的，圣杯可以通过周围的物质随心所欲创造出新的生命个体；金苹果可以将任何形式的能量吸收并转化为混沌能量，也可以随时根据自己的需要释放出混沌能量，就好比一个蓄电池，可以储存也能释放；黑石则可以撕裂空间，打开到达混沌世界的通道……”
凌笑乾的心再次被震撼了一把……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不愧是“神”曾经用过的“玩具”，哪一样不是惊世骇俗丧心病狂啊……
“圣杯”能创造生命，拥有它自己不就成创世神了么？那要是造出十个八个******西野翔出来谁受得了？施瓦辛格这种猛男也会被吸成人干吧！金苹果”能吸收和释放巨大的能量，那要毁灭地球还不跟玩似的？“黑石”能撕裂空间，开通到达混沌世界的通道，这不是要组队开团去地狱刷怪爆装备的节奏吗？
拉斐尔说的涛涛不绝，她不顾凌笑乾震惊的表情，自顾自道：“贝利亚是天国宝库的守护者，也是七大炽天使之一，他早就对神心怀不满，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路西菲尔派莉莉丝去向他索要三件神器，他出于私心，只将黑石给了莉莉丝，他的打算是将剩下两件神器据为己有，一旦路西菲尔举起反旗，他自然会立即加入他们，但他却不想屈居于路西菲尔之下……”
凌笑乾听得入了迷，连忙催道：“后来呢？”
“神在三件神器上都曾留下过他的印记，一旦里边的能量出现丝毫波动，神都能发觉。黑石才被莉莉丝拿走，神便派副天使长，神最忠诚的仆人米迦勒前去察看。米迦勒来到天国宝库，要贝利亚领他进入宝库去视察宝物，结果贝利亚拒绝了他，因为贝利亚早就开始中饱私囊，贪墨了很多宝贝了，而且还用贪墨得来的混沌世界的稀有元素为自己打造了一柄利剑，后来他把这把剑取名为‘七宗罪’，代表着参与叛乱的七个最强大的天使，他们是路西菲尔陛下、贝利亚、萨麦尔、玛蒙、阿斯莫迪思、别西卜和亚巴顿……”她续道：“他们俩很快就爆发了战斗，先是贝利亚偷袭在先，结果米迦勒没有防备，渐渐不敌，在贝利亚拿出‘七宗罪后’，米迦勒被杀得大败……事情终于不可收拾，路西菲尔陛下在只拿到黑石的情况下，不得不提前发动叛乱……”
“那圣杯和金苹果呢？”凌笑乾问。
“贝利亚拿走了呀。”拉斐尔道。
凌笑乾道：“既然拿到了这两件神器，那为何还要打败仗呢？”
“因为贝利亚并没有帮助陛下呀！”拉斐尔道：“他最希望的结果是双方打个两败俱伤。”
“打个两败俱伤，他好渔翁得利，统治天国……这个混蛋！他就不怕上帝灭了他吗？”凌笑乾也为之愤恨不平。
“神留在天国的只有他的一部分意识，我们谁也不知道神是什么模样，我们七大炽天使就坐在神的御座旁边，聆听它的旨意，它也是通过意识向我们传达旨意的，路西菲尔曾被神封为天军之王，统领整个天国的天使军团，权力仅次于神，这也是路西菲尔陛下敢于发动叛乱的原因。”
“那后来呢？我记得圣杯流落到了人间，不然中世纪的欧洲人怎么会大张旗鼓四处去寻找圣杯呢？亚瑟王就是一个圣杯迷，他带着他的军队在外面寻找了十年，足迹踏遍了整个欧洲，结果一无所得，回来后才发现他老婆忍受不住寂寞，早已跟他手下的一个将军私奔了。”
“别打岔好吗……是加百列向贝利亚要回了圣杯和金苹果，她假意加入叛军，对贝利亚说她知道怎样去除神留下的印记。因神曾将圣杯和金苹果交给她，让她独自用它们根据自己的喜好去创造生命，所以她对这两件神器非常熟悉，而且她从来不说谎，在天国，她的地位是倍受尊崇的，所有的天使都喜欢她，她有时像水，纯洁温柔，有时像冰，晶莹剔透……”
“我怎么觉得她喜欢说谎呢？她还做了很久的神棍，骗了一帮宗教狂热者为她卖命，而且她也并不温柔，简直就是千年寒冰。”凌笑乾道。
“你别打岔好吗？我都忘了说到哪儿了。”
“你刚说到加百列。”凌笑乾提示道。
“喔，是的，贝利亚没有丝毫犹豫，他将两件神器交给了加百列，然后她便离开天国啦！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起义失败，路西菲尔陛下堕天后，我再不想留在天国了，于是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天国在哪里？”凌笑乾道。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她道。
“莉莉丝之心就是黑石？”凌笑乾问。
“是的，起义失败后，弥赛亚用黑石打开了地狱的通道，将叛军放逐，他却不想惩罚莉莉丝，但莉莉丝却说，她相信地狱之门总有一天会被再次打开，她会等着那一天，她会第一时间守在地狱入口，迎接路西菲尔陛下归来……然后她自毁了自己的心脏，化为巨大的混沌能量将黑石裹挟，然后坠向大地。因有她的混沌能量阻隔，神再也无法探知黑石的去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