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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亡(2)

这时,忽然起了一阵车轮辗地的声音,四架手车便在这官道上出现。第一架坐着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妇人,挽着髻,穿着普通的中年妇人的常服,手上提着一个盛满着“大钱王宝”和香烛的篮,像是预备着到庙里拜菩萨去似的。第二架坐着一个年纪约莫三十余岁的妇人,佣妇一般的打扮,手上扶着一包棉被和一些杂物,态度很是坦白和易,像表示着她一生永远未尝思虑过的样子。第三架是个女学生模样的女性,年纪还轻。她的两颊和朝霞一般,唇似褪了色的玫瑰花瓣,身材很配称。服装虽不大讲究,但风貌楚楚,是个美人的样子。她的态度很象担惊害怕,双眉只是结着。第四架是个高身材,面孔瘦削苍白,满着沉忧郁闷的气象的青年。他虽是竭力地在装着笑,但那种不自然的笑愈加表示出他的悲哀。他有时摇着头,打开嗓子,似乎要唱歌的样子,但终于唱不出什么声音来。他把帽戴得太低了,几乎把他的面部遮去一大截。他穿的是一件毛蓝布长衫,这使他在原有的年龄上添加一半年岁似的的颓老。他的头有时四方探望,有时笔直,不敢左右视。有许多时候,他相信树林后确有埋伏着在等候捕获他的军队,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这四架车上的坐客不是别人,第一位便是岑大姑,第二位便是十一姑,第三位便是黄曼曼,第四位便是沈之菲。他们这时候都坐着由T村走向相距七八里路远的S村去。这次的行动,也是全由大姑计划出来的。这几天因为风声愈紧,被拿去的日多,有的给他们用严刑秘密处死,有的当场给他们格杀,全城已入于一个大恐怖的局面中。听说,他们在街上捉人的方法,真是愈出愈奇。他们把这班所谓犯人的头面用黑布包起来,一个个的用粗绳缚着,像把美洲人贩卖黑奴的故事,再演一回。这班被捕的囚徒真勇敢,听说一路上,《国民革命歌》,《世界革命歌》,还从他们嘶了的喉头不间断地裂出。

大姑恐怕沈之菲和黄曼曼会因此发生危险,这日她又暗地里向着他俩说:“呢几日的声气,听话又系唔好。渠的呢班老爷周围去捉人慨啫。我的呢度近过头,怕有的咐多唔稳阵咯。我想咁,如果你的愿意,我可以孖十一姑同你的去一个乡下去。我的有一个熟人喺个度,渠呢,自然会好好的招呼你的慨。(这几日的消息,听说又是不好。他们这班老爷四处去拿人哩。我们这里离城太近,恐怕有许多不稳当了。我想这样,你们如若愿意,我可和十一姑带你们到一个乡下去。我们有一个相熟的人在那儿,他自然会把你们好好地招待着啊。)”

“咁(这样),自然好极罗!我想孖(和)曼妹即刻就去!”之菲答。这时,他正立在斋寺内的一个光线照不到的后房门口,两手抚摸着曼曼的肩。

“昨日我已经叫十一姑去孖渠的讲,叫渠预备一同房俾你的。渠的已经答应咯。咁,我而今想攞炷香烛,王宝(即元宝,指用纸做成元宝状,焚化给死人的迷信用品),扮成去拜菩萨咁嗰样!十一姑孖你的攞住棉被枕头等等野。你呢,要扮成一个生意佬,好似到乡下探亲咁嗰样。(昨日我已经叫十一姑去和他们说,叫他预备一间房给你们。他们已经答应咯。这样,我现在想拿着香烛,王宝,扮成像去拜菩萨的样子!十一姑和你们拿着棉被枕头等等东西。你呢,要扮成一个商人,好像到乡下探亲的样子。)曼姑娘呢,——唏!唏!”她失声的笑了,在寂静的斋寺里,这个笑声消歇后还象一缕轻烟似地在回旋着。她露出两行榴齿,现出两个梨涡,完全表示出一种惊人之美。“曼姑娘呢,沈先生,你要话渠系你嗰夫人自得噃(你要说他是你的夫人才行呀)!”大姑继续地说,她的态度又是庄严,又是戏谑,又是动情,又是冷静。

曼曼的脸上红了一阵,走过去念着她的手腕说一声:“啐!真抵死咯(真该死咯)!”

“嘻!嘻……”大姑望着她继续笑了一阵,便再说下去。“由呢度去东门,搭马车一直去嗰个乡下。本来呢,系几方便慨。不过,我怕你的俾人睇见唔多好。不如咁,我的自己叫四架车仔由我的门口弯第二条路,一直拉到嗰处去重好!你话系唔系呢!(从这里到东门,乘马车直到那个乡下,本来呢,是很方便的,不过,我怕你们给人看见不大好。不如这样,我们自己叫四架手车从我们门口走另外一条路,一直拉到那处去!你说是不是呢?)”

“系慨!咁,我的而今就去咯!(是的!这样,我们现在就去咯!)”之菲答。

经过这场谈话后,各人收拾了一回,便由十一姑雇来四架手车载向S村而去。这S村是白云山麓的一个小村。村的周围,有郁拔的崇山,茂密的森林,丰富的草原,清冷的流泉,莹洁的沙石。村里近着官道旁有一座前后厅对峙的中户人家的住屋,屋前门首贴着两条写着“国恩家庆”,“人寿年丰”字样的春联的,便是他们这次来访的居停的住家了。

居停是个年纪约莫四十余岁的男人,手上不间断地持着一杆旱烟筒,不间断地在猛吸着红烟。他的身村很高大,神态好像一只山鸡一般。眼光炯炯,老是注视着他的旱烟筒。他是一个农人,兼替人家看守山地的。大姑所以认识他,也是因为她们斋寺里管辖着的一片山地是交落给他守管的缘故。这时,他象一位门神似的,拿着旱烟筒,站在门边。他远远地望见大姑诸人走近,便用着他的阔大的声音喊问着:“呵!呵!你的家下自嚟(你们现在才来)!好!好!请里边坐……”

大姑迈步走上前向着居停含笑介绍着他俩说:“我特地带渠的两位来呢示住几日。渠的两位呢,系我的慨朋友。呢位系沈先生。嗰位系黄姑娘。(我特地带他们两位来这里住几天。他们两位呢,是我的朋友。这位是沈先生,那位是黄姑娘。)”她望着之菲和曼曼很自然地一笑,便又继续着说:“呢位系谷禄兄,你的喺呢处唔使客气,好似自家人一样自得(口格)。这位是谷禄兄,你们在这里不用客套,好像自家人一样才行呀。”

“系咯!真系唔使客气咯!(是咯!真是不用客套咯!)”谷禄兄说,手上抱着旱烟筒,很朴实,很诚恳地表示欢迎。

刚踏入门口,女居停打着笑脸迎上来。她是上粗陋的,紫黑色的,门牙突出的,强壮的,声音宏大的四十余岁妇人。她很羞涩的,不懂礼貌的,哼了几句便自去了。

之菲和曼曼,大姑,十一姑都被请到前厅东首的前房里面坐谈。谷禄兄依旧在吸着烟,和他们扯东说西。他的五六个男孩和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养媳,也都蜂集到这房里来看客人。谷禄兄象是个好性情的人,那些孩子们时常钻到他的怀里去,他都不动气。

大姑和十一姑坐了一会便辞去了。他们说,可以时时来这里探望之菲和曼曼。

大姑和十一姑去后,谷禄兄父子夫妇忙乱了两个钟头,才把西首的那间本来储藏着许多蒜头和柴头的前房搬清。当中安置一个小榻给这对避难者居住。一群俏皮的小孩子走来围着他们看,十几只小眼睛里充满着惊奇的,神秘的,不能解说的明净之光。正和一群苍蝇恋着失了味的食物一样,赶开去,一会儿又是齐集。

后来,为避去这群小孩子的纠缠,之菲和曼曼合力地把他们逐出室外,把门关着。但,这群喜欢开玩笑的小朋友,仍然舍不得离去,他们把长凳抬到门口的小窗下。轮流地站高着去偷窥室内,频频地作着小鬼脸。这对来宾是来得太奇怪,尤其是剪发的女人特别惹起村童们惊奇的注意。

“嗰等野系男仔系女仔呢?话渠系女仔,渠又剪左头发;话渠系男仔,渠嗰样又鬼咁似女仔?(那家伙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呢?说她是女子,她不该把头发剪去;说他是男子,他又是这样的象女子的模样?)”这群小孩子喊喊喳喳在私议着。

“在这里住下去一定很危险!”之菲说,他的眼睛直视着,心情很是焦急,烦闷,不快。他觉得全身都乏力了,在他面前闪跃着的只是一团团阴影。一刹那间,他为革命的失败,家庭的长时间隔绝,前途的满着许多暗礁种种不快的念头所苦恼着。引起他不快的导火线的是他面前的这些在扮着小鬼脸的孩儿们。他觉得这班小家伙真可恶,他的憎恶的原因,大半是因为这班孩儿们的无知的举动,会增加他们藏匿生活的不安和危险。“这真糟糕!给这班小孩子一传出去,全村便人人知道了。真糟糕!这班小鬼子!坏东西!很可恶!”他恨恨地说,索性把窗门都关住了,颓然地倒在曼曼身旁。

“是的,”曼曼很温柔地说。“这群小孩子真是讨厌!没有方法把他们惩戒,真是给他们气坏的了!”

在一种苦闷的,难以忍耐的,透不过气来的状态中,他们厮守着一个整个的下午。机械地接吻,拥抱,睡眠——睡眠,拥抱,接吻。他们的精神都是颓丧,疲倦,和久病后卧在黑暗无光的病室里,又是不健康,又是伤感的境况一样。

晚饭后,他们一齐到村外去散步。满耳的鸟声,阴森的林木,倦飞的暮云,苍翠的春山,把山村整个地点缀得象童话里的仙境一样。他们歌唱着,舞蹈着,在一种迷离,飘忽,清瑟,微妙的不可言说的大自然的美中陶醉。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沈之菲在一条两旁夹着大树,鸟声啁啾的官道上忘形地这样喊出来,嗤的一声笑了。他望着散着短发,笑微微在舞着的曼曼,好像一位森林的女神一样,又是美丽,又是恬静,益使他心头觉得甜甜地只是打算着作诗。

他们散步归来,天上忽然下着一阵骤雨。一望葱茏的树林,高低的楼阁,起伏的山岭,都在它们原有的美上套上一层薄纱。卧室里,灯光下,他们彼此调情地又是接了一个长久的吻,拥抱着一个长时间的拥抱。一会儿,觉得倦了,便又熄灯睡下。

一个凄楚的,愤激的念头,象夜色一样幽静的,前来袭击着之菲。他这时的神经又是兴奋,又是疲倦,他觉得欲哭而又哭不出来,欲把自己经过的失败史演绎一番,以求得到一种甜蜜的痛苦,但他的头脑又好像灌铅般似的,再也不能思索下去。昏沉了一会,朦胧间象是睡去的样子。他忽而下意识地幽手幽脚地走下床来。在裤袋里摸出一把硬挺挺的手枪拿在手上,轻轻地从小窗口跳出。他走得很快,一丛丛的树林不停地向后面溜过,不消半个钟头,他便发现自己已在满街灯火的C城里面了。

满街的军警还在不间断地捕人。他不顾一切,挺身走过去。

“停步!那里去!”一个站在十字街口的壮大多力的军人叱着他说,声音大如牛鸣。

“我要去我自己想去的地方!干你什么鸟!你真可恶!你的鸟名字叫什么?”他大声地回答,眼睛里几乎迸出火来。

“那里来的野种?你不知现在是戒严的时候么?你再敢放肆,我便给你一枪?”军士如牛喘一般地说,他把他的枪对准之菲的胸口。

之菲急的一闪身,拔出手枪给他一轰,他便倒在地面,做着他最后的挣扎了。

“戒严!戒你妈的严!我偏要给你们解严呢!”他一面说着,一面前进。

这时候,街上的军警一齐走向这枪声起处的地点来。一个满着血的死尸刺着他们的眼帘,他们即刻分头追赶着那在逃的凶手。这时候,之菲已走到三千余人的监禁所门前了。院门前有几个如虎似狼的军士堵守着。他再也不向他们讲话了,一枪一个,用不到几角银的子弹费,几个大汉都倒在地上浴着血不起了。

“囚徒们!囚徒们!逃走吧!逃走吧!到你们理想之乡去吧!”之菲走入监狱里,向着他们高声地说。但见呐喊连声,十几分钟间,他们便都走尽。

“好!痛快!痛快已极!”他站在十字街口,露着牙齿狞笑着说,他这时充满着一种胜利的愉快。

“轰!轰!轰……”这时在他周围的尽是枪声。不一会,一排一排的步枪都向着他围逼着。

“叛徒!奸党!大盗……”他们口里不停地在叫骂着。

他从街上一跳,身体很轻的飞到露台上去。他挺着胸脯立着,向他们壮烈地演讲着(他们都不敢近他,惟远远地用枪轰击他)。

“懦夫!懦夫!你们这班卑鄙怯懦的奴隶!你们都没有‘脑’,没有‘心’,没有‘灵魂’的残废的动物!你们只会做人家的走狗!拍人家的马屁!杀自己的兄弟!你们永远是被欺骗者!你们永远是蠢猪!什么是党!现在的党,只在大肚商人的银袋里;在土豪劣绅的‘树的’(手杖)下;在贪官污吏的官印中。你们这班蠢猪!不要脸的奴才!在忙着什么!回去吧,你们也许有父母,也许有老婆,也许有儿子,他们都在靠着你们这班蠢猪养活!你们要是作战而死,大肚的商人,狠心的土豪,劣绅,狡诈的贪官,污吏,会给你们什么利益呢?唉!唉!你们这班蠢猪!蠢猪!蠢猪!”

正在他演说得最壮烈时,十几粒子弹齐向他的头,胸,腰,腹各要害穿过,他“呀”的一声叱嚷,便觉得软软地倒下去。

“菲哥!菲哥!”曼曼说,“你在做着噩梦么?你刚才吓死人哩!你为什么这样大声的嚷!啊!啊!你受惊么?不要害怕!不要害怕!这时候你已离去险地很远,正在我的怀里睡着呢!”

“呀”的一声,之菲也清醒了起来。他摸着他那受枪击的各要害,觉得没有什么,便把头靠着曼曼的心窝,冷然地一笑。

(第二节 )

由C城往H港的××轮船上,华丽舒适的西餐房中,坐着两个少年,一个少女,这时船尚未启锚,他们的神色似乎很是恐慌的样子。一阵急剧的打门声,间着一阵借问的谈话声。

“是的,我见他们走进去,他们一定是在里面无疑!”门外的声音说着,又是一阵打门声。在房里面的他们的面色吓得变成青白,暗地里说:“不好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快便追到来!这番可没命了!”

三人中,一个戴蓝色眼镜的青年,只得迎上前去把门推开一线,在门口伸出头来叱问:“揾边个?噪得咁得利害!(找那个?噪得这样利害!)”

“有一个姓沈的朋友喺呢度无?我好似见渠入来咁?(这里有没有一个姓沈的朋友?我好像见他进来的?)”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少年跟在茶房后面来的,答着。

“见鬼咩?呢度边处有一个姓沈慨!话你听!你咁乱噪人哋,唔得嘅!(见鬼吗?这里那里有一个姓沈的!告诉你:你这样随便噪闹别人,不可以的!)”戴蓝色眼镜的青年忿然地说,把门用力地关了。

“第二次咁搅法唔得慨!唔睇得定就唔好乱来失礼人!(下次不可以这样搞法!没有看清楚就不好随便来得罪人!)”那个茶房向着穿中山装的少年发牢骚的声音。

这时,那戴蓝色眼镜的青年向着坐着的那对青年男女幽幽地说:“危险呀!总算把他们打退一阵!”

“恐怕他第二次再来,那可就没有办法了!”坐着的青年说。

“大概不会的,船也快开了!”戴蓝色眼镜的青年,带着安慰的口吻说。

这时在门口的那个穿着中山装的青年,踱来踱去不断地自语着:“到底他到那里去了呢?分明是见他走进来的了?”

这回在坐着的那青年,细心听清了他的口音,似乎很熟,他便偷偷地从门口的百叶窗窥出,原来在门口踱着的那人正是他的同事林谷菊君。他心中不觉好笑起来。

他随即开了门,向着林谷菊君打了一躬,林谷菊便含笑地走进来,把门即刻关上。“之菲哥。刚才为什么不见你呢?”林谷菊问,态度很是愉快。

“哎哟!谷菊哥!我们刚才给你惊坏了!我们以为你是一个侦探啊!”之菲答。即时指着那戴蓝色眼镜的青年说:“这位是新从新加坡回国的P君。”

“啊!啊!”谷菊君说,握着P君的手。“你便是P君,上次我在群众大会中见你演说一次,你的演说真是漂亮啊!”

“你便是谷菊君,和之菲君一处办事的么?失敬!失敬!刚才是真对不住啊?”P君答着,很自然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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