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忽然涌动,不知因人因事,还是因为其它。
他就在那里,墨离就在那里,他看着他们,他却看着他们,他在犹豫,犹豫该不该动手。
他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他,他在犹豫,他们也在犹豫,犹豫他们是一起上,还是各自为战。
江湖恩恩怨怨,事事非非,本就有他的规矩,本就有他的门路。
他们在看,小树也在看,小树在看,却在笑,笑他们,笑这些江湖中人,笑这些大豪侠,他突然不在笑,他凝视着墨离突然道:“动手!”
他本是人,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他的话本就是话,最为普通的话,然话虽普通,但却绝不普通,他虽只说了两个字,但是却比什么都管用,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动手,对着墨离动手。
墨离绝对不信,绝对,他虽和小树接触没多久,他虽不怎么了解小树,但是他不是瞎子,绝对不是。
他在看,看他们,眼角却在撇,撇小树,昨夜一定有事发生,他忽然意识到,意识到这些江湖中的名门正派,大义士,大豪侠,是白痴,是笨蛋,他们看不清是非曲直。
他突然笑了,笑自己,也笑他们,他通常很少笑,很少像这样笑,他笑得很开心,却又很伤心,他觉得他们很悲哀。
天昏地暗,杀气弥漫。
刀已飞,在空中飞,那是一把刀,一把普通的刀,一把普通精钢打造的刀,刀很锋利,锋利的只是一看就可以要了人的命,它却可以要了人的命,要了任何人的命。
刀在飞,对着墨离飞,墨离在看,没看刀,在看人,在看使刀的人,而那个人就是秦天。
秦天人在奔,对着墨离奔,但他的刀,没错就是他的刀,就是他手中的刀,却不见他动手,刀已先他一步只取墨离咽喉。
刀是好刀,人是好人,但事不是好事,绝对不是。
刀光一闪,一刀刺去,气氛剑拔弩张。
墨离瞳孔收缩,心中哀叹一声,他已决定出手,出手还击。
刀光弥漫,瞬间,没错就是瞬间却已至墨离眼前,墨离左手一动,食指中指轻弹。
他的动作很快,快的仿佛他就没有动过,快的就像左手就在那里等着,等着那把刀,那把要取他性命的刀。
他的动作很轻,轻的如同微风拂面,一水柔情,没见他怎么出手,他的食指就弹在了刀上。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刀就刺了下去。
刀刺了下去,刀就这样刺了下去,可是人,强盗王,墨离却没有事,刀没有刺中他,绝对没有,刀刺中的只是空气,墨离周身的空气。
刀已过,人已来,秦天没错就是秦天却已至墨离眼前。
秦天却已在墨离眼前,但是他没有出手,不仅没有,他在看,看墨离,他在笑,秦天在笑,秦天在不怀好意的笑,他笑的很邪,邪的他就像个阴险的人,但他不是,不仅不是他还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大义士,大豪侠。
他在笑,他却在笑,他在笑,墨离也在笑,他笑的邪,墨离笑得更邪。
他们在笑,而刀却在飞,刀却在飞,但凡会飞的东西就一定有停的时候。
夜落归栖,叶落归根,刀就停在了那里,没错!就是那里,它没有停在人的手中,没有跌落地面,它停在了半空,对!就是半空。
刀停在了那里,刀真的停在了那里
墨离没有看,他本就没有必要看,那把刀,没错!那把刀是空刀,秦天的空刀,空刀本就适合空中,在空中的刀才可以称为空刀。
空刀停在半空,它就停在那里,忽然像是被定了格,它不再动,它停了。
它停了,停的动了,空刀本已就停,怎么会动,它却不会动,但却又会动。
它在飞,在倒飞,它怎么飞过去的,就怎么飞回来的。
它在飞,它却在飞,对着原路飞,对着墨离飞。
墨离没有看,一直都没有,他在看,看秦天,他在看秦天,耳朵却在听,听周身的动静,你一定不信,他听到了,不仅听到了他还看到了。
听到了声音,看到一根丝,一根银白色的丝,丝很长,有数丈长,丝的一头连着刀,而另一头却握在人的手中,而那个人就是秦天。
银丝很细,细的就像琴弦,风一吹,银丝就发出了声音,悦耳的声音,那声音就像琴音,但它不是琴弦,更不会发出琴音,它是利器,杀人的利器,它所发出的声音是索命曲,索要人命的曲。
墨离突然道:“好刀!”
他在说,人却在动,不仅在动,他还在听。
刀已过,而人却已不在,刀快人更快,刀已回到秦天的手中,而墨离却已在小树身旁。
他不在看秦天,他只是看着小树,面对面的看着他。
小树忽然一惊,冷汗瞬间湿了他的后背,他没想过,绝对没有,没有想过墨离的功夫会这么深,他开始后退,惊恐的后退。
墨离望着他,墨离就这样望着他,他忽然开口道:“带你姐姐走。”
他在说,人却已经转身,他不希望小草看到他杀人,绝对不希望,所以他要小树带小草走,走的越远越好。
小树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墨离,看着墨离的背影,他忽然就扑了上去,对着墨离扑了上去。
他在扑也在说:“你不能走。”
小树在说,也在动,说话,动手,他的左手已经抓住衣衫,墨离的衣衫,他抓着他,右手忽然挥出。
墨离突然顿住,他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没有动绝对没有,他感觉,感觉到了一股冰凉,一股沁人的冰凉。
他中招了,中了小树的招,小树右手的匕首已经刺进他的背部,血开始流,他已好久都未流血,流血对他就是一种诱惑,杀人的诱惑。
他的血是鲜血,鲜红色的鲜血,鲜血代表的不是愤怒,不是激情,而是革命。
他的血是那样的灼热,灼热的就不像是他的血。
小草就站在那里,茅屋的门口,她看到了,看到了小树,看到了墨离,看到了一些陌生的人。
她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那里,在那里有血在流,血是墨离的血,匕首是小树的匕首,小树要杀墨离。
小草傻了,她愣在那里,似乎忘记了一切,时间在此对她停止,眼泪却不经意的低落。
“一起动手。”秦天道。
他本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更不是一个以多欺少的小人,平常他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这次他却做了,他在说,人却已经奔出,手中的刀光一闪,刀就刺向墨离。
秦天在动,柳鸣吟也在动,柳鸣吟在动,展尘也在动,他们在动,其他的人也在动。
所有的人都在动,有人动有人就不动,而那个人就是小草,那个人就是墨离。
他们动,小树也在动,他在动,僵硬的动,他没杀过人,绝对没有,他感觉,感觉杀人很恶心,恶心的他就想吐。
他想吐但是吐不出来,而且现在还不是吐得时候,绝对不是,他要快,快点抽出那把匕首,那把刺进墨离背部的匕首。
匕首已经被他抽出,而他的人却以倒退了几步,他看着他,看着墨离,他忽然就瘫在了地上,他的腿软了,被吓软了。
血在流,风在进,流墨离的血,进墨离的身体。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脸开始变换,变换神情,他的眼开始泛光,摄人心魄的光。
人影攒动,刀劈,剑刺,戟打。
不同的武器,不同的人,不同的攻击一把刀,一把剑,一对双戟,只取墨离要害。
天更昏,杀气更重,而人更不像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