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走,在陌生的路上走,许多时候许多路都有人陪着他,可是这一次他却自己在走。
他本是个已死之人,已死之人之所以没死,是因为他还有存活的价值,所以他没死,不仅没死,他还活的好好的。
他在走忽然停了下来,在他的前方有着一拨人,一拨咸阳城内的人,小树望着他们,他们是古剑门的人,之所以一眼看出他们是古剑门的人,只为他们每人手中那把剑,他们的剑不同于其它的剑,剑鞘不但精美,而且还显示着他们特殊的身份。
他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他就这样看着他们。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古剑门中有人也看着他,其中一名弟子走出,对着他走来。
那个人在走,他却在走,他在走,还未到小树的身前,他忽然抽出手中的佩剑,刹那间便是刺了出去。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依然到达小树的身前,他的剑还被握在他的手中,此时他却已在收剑,刀入鞘,人,有人在喊,可是他却不是那个喊叫的人,因为喊叫的是两个人,两个人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声。
小树惊恐的回过头,那个人笑盈盈的看着他,在他面前的地面上,两个手持大刀的中年人已经满地打滚的嚎叫着,他看到了,小树看到了,他们的手在流血,他伤了他们,古剑门的弟子伤了他们,他没有问,因为他不是江湖中的人,所以也没有必要过问江湖中的事,他还在惊恐。
古剑门的那名弟子却笑道:“小兄弟看样子不像是江湖中人?”
那名弟子在说,小树在听,小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他还在惊恐之中。
那名弟子道:“在下古剑门弟子童申,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小树怯生生的道:“小树!”
童申道:“原来是小树兄弟,听口音你应该来自中原吧?”
小树道:“是!”
童申道:“即是来自中原,说明你我也算有缘,在此我提醒一下,这塞北大草原最近不太太平,像小兄弟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来这里的好。”
小树道:“童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之所以来这,只是为了找一人。”
童申道:“什么人?”
小树道:“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童申道:“原来是这样,看样子小兄弟虽然怯弱,但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不过还是那些话,这塞北大草原最忌不太平,小兄弟好自为之,在下先走一步。”
童申在说,没有再问,他转身恶狠狠的瞪了那两人一眼,什么话都未说便已经对着自己的人走去,而他们正起身准备继续赶路。
他们走了,就这样走了,留下那两个满地嚎叫的人还有小树,他们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小树脸上的惊恐已经消失,他忽然笑了,笑得很狰狞,他回过头望向他们二人,小树笑道:“你们想要杀我?”
小树在说,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却已站起身,望着小树道:“臭小子,识相的快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要不,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那名中年男子在说,他的口气很生硬,也很霸道,不容人拒绝,小树看着他,看着他手上的伤,这人倒霉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遇上,古剑门的人,虽没有杀你,但是他却不会。
小树在看,嘴角挂起一丝嘲笑,他在笑,他的手却已伸出,他死死的掐着那名中年男子的脖子,无声无息微一用力,咔的一声,那名中年男子就软了下去。
剩下的那名中年男子见状,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长刀,嘶吼着便是扑了上去,他要杀了他,杀了小树,为那名中年男子报仇。
孤风独流他前冲的身体忽然倒飞而出,手中的长刀峰回路转对着自己的胸膛就刺了下去,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面前这一脸平凡怯弱的人,竟然还有这样的身手。
他的刀本该刺进他的身体,他的刀本应刺进小树的身体,可是他的刀没有刺进小树的身体,不仅没有,连他的衣衫都未曾碰到,便是刺进了他自己的身躯之内。
刀刺进他的身体,并不是他自己想刺,也不是他想自杀,而是因为小树,没错就是小树,小树闪电般的出手,闪电般的回手,他的手,中年人的手忽然一扭,刺出的刀便回手一转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血飞而起,洒落在草地之上,小树蓦然转身,对着远处缓步而去,身后中年人死死的盯着他,他盯着小树,嘴里的血末还在冒,握刀的手还没有松开,但是他的人却已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死了,不是被古剑门的人杀死的,而是被小树杀死的。
夕阳落,夜来临,大草原上篝火盈盈燃烧,墨离一人坐在篝火旁已经很久,半年时间或许不长,但是改变的的太多,经上次的事情后,他很少有睡的着的时候,他不能忘记墨老子,他不能忘记小草,他不能忘记易轻水为他而付出的一切,不仅是他们,还有其他的人,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痛恨。
夜渐深,他还是没有睡意,他依旧坐在篝火之旁,在篝火将要熄灭的一刻他又为它添上新的干柴,他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这篝火,而干柴就像是那些他值得付出的人,因为他们,他才会永不熄灭。
他在想,忽然有人走了过来,他别过头,就看到小草笑盈盈的脸,他道:“你还没睡?”
小草蹲下身子坐在篝火旁,小草道:“你不是也还没睡?”
墨离笑道:“有时候我真想做个普通的人。”
小草道:“可是上天决定了你不能作为普通的人,你身上背负的太多。”
墨离道:“如果不是他们,我或许早就死了。”
小草道:“所以你更应该为他们好好的活着。”
两个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唯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话中的辛酸,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所说的话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说。
他们在说,了得很晚,其他的人已经睡了,金老大谁的很香,葫芦就像打雷,风铃儿睡得很美,即便是梦中,她都带着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