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识一沾圣像,瞬间穿透而过,仿若斗转星移,换了一个场地,根本没时间容我反应,鸿钧的法力还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抗拒的,不过等我成圣之后么?那可就不好说了,不好说是因为我对鸿钧的实力还未有了解,只知道深不可测,而我成圣后的法力也不知道能增长成啥模样?所以才说不好说。
这个地方好生熟悉,乃周遭苍莽空蒙,竟是与混沌未开之时的光景,面前有一布衣道人,正是鸿钧老祖,我这丝神识滴溜一转,化成了本体模样,施了一礼说道:“见过老师,不知相召混世,有何要事?”
鸿钧说道:“既为异数,躲亦躲不得,须知谋其职,必先在其位。”
什么意思?我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明白过来,
微微一怔,便已回神,正欲说话,那鸿钧老祖身影模糊,已然消失不见。收回神识,想着鸿钧所言,隐隐猜出些意思,又不通透。莫非他算出我的跟脚,不可能,我乃先天之物,不在五行三界中,依照这个世界的准则,是无论如何也推算不出我的跟脚的。
可是如果鸿钧推算不出,又怎么说我乃异数呢?肯定能猜测个大概,虽然不能知道全部,但推算不出的原因也只有那么一两种,所以能猜出说我乃异数。
我不断琢磨思量,紫霄宫中童子童女更不出声,方才那些变化,他二人自然不知。
大概鸿钧猜测出我在天道之外,所以拿言语来说我,要我在其位,谋其职,不能放肆,大概也有威胁的意思,看来以后行驶得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别人抓到把柄。既然今日鸿钧有这么一说,那也表示只要我做的不太过分,他所带言的天道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直到午时将至,女娲、三清、接引、准提陆续而来,宫中才生起寒暄之声。
众圣之中,通天和我最是熟稔,最近又得了万余妖族的好处,看得出来心情不错。,态度自不必说。老子依旧是那寡言吝语的老模样,元始今日话虽不多,对着我也不见有何不愉之色,仿佛和我不认识一样。
妖族圣人女娲娘娘因为妖族势微,又被众圣人驳了颜面,心中老大不高兴,女人是很记仇的动物,看来以后找其他圣人麻烦的时候,可以拉拢女娲做盟友。即使拉拢不成,想必一般情况下女娲也乐意好到别的圣人吃亏吧!
接引道人沉默寡言,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来,没有特别的表现,倒是准提圣人十分活跃,频频与其他圣人交谈,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不过每当眼神看到我的时候,都可以感觉里面出现一团火焰。
午时一至,和当年紫霄宫听道一样,我和众圣作揖齐声唱到“老师圣寿”,童子童女大拜在地,鸿钧老祖自混沌虚空之中显出身形,衣着打扮跟先前神识所见一般无二,鸿钧坐于蒲团之上,道了声免礼,而后默然不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统一在道德天尊身上。身为鸿钧的大弟子,洪荒第一圣人,在我们这些人中,老子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遂上前问道:“恕弟子愚昧,但不知老师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鸿钧面无表情地说道:“天道之下,量劫轮回,世间无有永恒主角。巫妖将落,人族当兴,而今这天庭归属却要换上一换。”
大劫过后,妖族精英凋零,巫族更是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尖端力量十二巫祖全部阵完,现在只余下一些大巫带领残部躲在洪荒的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休养生息呢?
一石击起千层浪,鸿钧老祖话刚出口,就有几位圣人动起了心思。道德天尊虽然讲究清净无为,但他怎么也做不到老师鸿钧无情无欲的境,他乃人教教主,鸿钧说人族当兴,怎叫他不动容。他心中想着怎样才能让人族自己兴盛起来。
准提道人心道:机会来了,以前巫妖两族实力庞大,实力强横,傲气的很。有的宁可身死魂消,也不愿意随准提道人入西方教。如今天庭势微,如果自己插手进去,掌握了权柄,再大肆宣扬西方妙法极乐世界,肯定能招来不少精英分子入西方教。
接引道人看似没有表情的脸上,想的因该和其师弟准提道人一般,不在重复叙述。
通天教主性情洒脱,他得了万妖做徒弟,一心想着如何授徒,如何将截教整理的兴旺,其他的倒没多想。其实他很看不起人族,因为人族太弱了。在他心目中,不管你是天下主角还是什么东西,实力不够的就得靠边站。
原始天尊也想从冲捞点好处,先前巫妖大战的好处全部被师弟通天教主给得去,自己虽然不希罕这个好处,但他向来认为自己不比师弟差,想在重组天庭中胜得师弟通天一把。
众圣之中,女娲是最高兴的了,无论妖族还是人族为天下主角,她都是娘娘。况且那天庭本就是处于风头浪尖,最是容易结下因果,惹上是非,女娲本就为此处烦恼,这时闻言便道:“老师圣明,妖族没落,确是不好再掌天庭,理应另请贤明。”
这时鸿钧道:“莫急,童子童女何在?”
童子童女忙应声,站至跟前,跪倒大拜。
又听鸿钧漠然说道:“童子,你生来命中自有帝格,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而今机缘已至,可作天庭玉帝。”取出一个、面宝塔,视之,乃巫妖大战中不翼而飞的先天至宝昊天塔也。说道:“今日以宝塔之名赐名与你,可叫昊天,这昊天塔,你且拿去。”
童子面上无有丝毫波动,不见喜色,只是恭敬一拜称是,接过昊天塔立于一侧。
鸿钧说道:“童女,你秉先天至阴之气而生,也是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曾应劫化身西王母,有母仪天下之命,赐你名为瑶池,可掌天庭瑶池,与昊天一并去吧。”也取出了一支玉簪与她,童女也谢礼接过。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西王母和昊天帝也就是后来的玉帝结合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但那童女跟随鸿钧修行,怎么会成了西王母呢?这是毫不搭架的两个人吗?没想到有应劫化身一说。
我却是没有料到,这重定天庭竟是这般简单,鸿钧老祖召众圣前来,说了一通,似乎只是为了做个见证,其余圣人也是有些不解,但都不出声。
童子昊天活了亿万年岁月,也不是全部都活到狗肚子中去,见鸿钧要走,忽然开口问道:“老爷在上,不知偌大一个天庭,我与师妹只有二人,如何执掌?”
鸿钧说道:“这等小节变数,自然是你与师兄师姐商榷决定。”
言罢虚空中一阵模糊,鸿钧已自不见,留下童子童女与一众圣人暗自思忖,计算得失。
过不多时,见众无语,昊天瑶池期盼,我心道:不如再卖给颜面给昊天王母吧!先自开口说道:“东方天庭既然重定,诸位道友有何计较?”“东方”二字,他倒咬得清楚。
通天向来看不惯准提嘴脸,附言说道:“想我东方,人杰地灵,欲要在天庭安排些许得道修士,却是不难,师兄以为如何?”
原始思量如果要占便宜,事先要将西方教的人踢出局,他们可是狼子野心,胃口大的很,于是和道德天尊一同道:“确是如此。”
女娲看这三清圣人串通一气,排挤两位西方教主,暗自冷笑。要知这天庭虽是风头浪尖之所,易沾因果,但毕竟天命正统,威望极高,借其名义许多时候都可以方便行事,三清自诩盘古正宗,又各自立教,当然不想西方教插手其中。不过她与三清、准提都有因果嫌隙,巴不得双方冲突起来。
果然准提心中不甘,说道:“洪荒天庭,自然为洪荒共有,何来东西南北之分?昊天师弟执掌天庭,我西方极乐顺应天意,自该出上一分气力。”西方教若能进得天庭,日后东方传教度人必然会事半功倍。
童子昊天见话头扯到他身上,他知道在场诸位都不是好惹的住,一个都不能得罪,否则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只是说道:“昊天与师妹道行浅薄,功行不足,但请诸位师兄师姐商议而定。”
这昊天宠辱不惊,言辞也似乎谦让无争,反倒让我觉得颇有城府,也难怪鸿钧老祖肯将天庭让他掌管,没有几分本事,如果管的了天庭。只是暂时也不去管他,说道:“我自在山一脉历来不求闻达,无意于天庭之位,不若这般,女娲道友可着令些妖族帮衬昊天师弟一番,李耳道友只有弟子玄都一人,下界也没洞府,不妨在天庭建一座行宫。而洪荒之中,地仙散修极多,昊天师弟也可去寻些去天庭任职,诸位道友,以为如何?”
我先把自己置身事外,落得清高,妖族式微,我所说的散修自然是我门下,巫妖大战之后,有能力的几乎都阵亡了,只有我自在山未损一人,整个洪荒中妖族加起来也不如我自在山势力庞大,修为高深的多,加进去自然无妨,大不了别人追究起来就说他已出了自在山。老子无为而治,卖他个面子也好,如此一来,东方自是势力大涨。而这话中没说其他二清和西方教如何,只是留下空缺让他们自己争,若是彼此结些因果更是大妙。我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这么高明的招数都想的出来。
至于接引、准提二圣,虽然不想轻易得罪,但毕竟身为东方圣人,引狼入室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更别说和他们还有生死大恨,先揣上一脚再说,谁叫我看他们不顺眼呢?
一众东方圣人自然颔首称善,昊天、瑶池也自谢过。唯有接引、准提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奈何势比人强,东方以五对二,西方教说起话来,自然没多大分量,只好作罢。